鬼的故事之为我伸冤

有一次我和老婆说起一件陈年的往事。

那是1984年的冬天，快到年关了，父亲从对面村的外祖母家回来，告诉家里的人：有一个癫子抓了人家的一只鹅，被人家发现了，几个人去拦他，结果纵身跳到河里去了，沉下去了，没有起来。不知是哪里来的，没人敢去捞，因为河水太冷。我们全家感到惊愕。到了大年三十，听人说，那个癫子的尸体漂浮起来了，摆在水面，很恐怖的。

老婆听了，接着我的话向我讲述了这个无法理喻的故事。

那个癫子是她们村的，他的父亲是个小学教师，离这里八里路远的样子。癫子以前是不癫的，是个好人，做事勤劳、为人老实。

有一次癫子的母亲生病，在隆回县医院里病故。那时没有公路，从隆回县人民医院到老婆家的村庄有30来里路。那天是个漆黑的晚上，他的父亲在前面提着马灯，他背着他母亲的遗体，走了好几个小时才到家。

他一路听到哭啼身、尖叫声，怕得浑身发抖，回来后就发癫了。

癫子只癫进，不癫出，开始喜欢小偷小摸，偷人家的东西。整天也不做事，他的父亲开始捆着打他，他的老婆开始骂他，家里的人都不把他放到眼里。每次出事挨打的时候，是我岳父过去保他，将捆绑他的带子松了，和大家说不要和一个癫子过不去。

癫子癫了好几年了，就在1984年的冬天，癫子被家里人赶到外面去了，不知去了哪里。

一个晚上，老婆她们三姐妹睡在茶房里，正当她们要入睡的时候，突然感到有股阴风从外面吹来，房子的门好像打开了，然后听到几下敲门的声音，她们三个小女孩同时大叫起来：“爹爹！有人敲门进来了！”

岳父睡在里面的房间，也听到了敲门的声音，马上翻身起床，拿了一把菜刀，打开门一看什么也没有，岳父在门口站了一会，关了门又回里面的房间睡去了。

岳父刚刚躺下，外面的门又响起来，她们三个小孩子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起躲在被窝里面。岳父又爬起来，打开门跑到外面追，什么东西也没有。

那晚一连搞了三次，这么寒冷的夜晚，谁会这么无聊来装鬼吓人呢？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癫子的姐姐哭着进村来报丧了，说癫子昨天抱着一只鹅跳到钟家桥的河里去了。

就在那天的晚上，癫子给岳父送了一个梦，对岳父说：“甫哥，平时你对我最好，你要给我伸冤，我是被他们赶出家的，要不我怎么会跳河？”

岳父从梦中惊醒过来，想起昨夜敲门的事，吓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