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钓鱼的往事
每天下班回家,总看到楼下河边有人在钓鱼,这让我回想起自己遥远的钓鱼往事。
我老家的村前有一条弯弯的小溪,小时候的小溪里面有很多鱼儿游来游去。站在溪边,看着小溪里面的鱼儿不时跃出水面,我羡慕得不得了。想渔,钓鱼是最好不过的办法。
记得第一次钓鱼是拿了堂兄的钓竿,他是有事没事钓鱼的人。经过和他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准许我用,条件是不能把他的钓竿搞坏,否则以后再也别想借钓竿去钓鱼。
拿到钓竿后,我兴奋极了,就去挖蚯蚓作鱼饵。挖好蚯蚓后就拿着钓竿来到溪边,看到小溪里面游动的鱼儿,我的心都快跳出来,马上蹲下身来穿蚯蚓。钓钩小,蚯蚓滑,我的手脚又笨,蚯蚓好难穿到勾上去。越穿不上,心里就越焦急,蚯蚓就越难穿。费了好一阵功夫,总算过了钓鱼的第一关,才把蚯蚓穿到钓钩上。
那时我才十岁的样子,钓竿很长,人很矮,站起身来拿着钓竿往水中央甩钓钩,不知怎么回事,钓钩挂到钓竿顶端的钓线上去了。我心急,用双手使劲地抖动钓竿,想把钓钩与连着钓钩的钓线抖下来。结果情况更糟糕,钓线与钓钩一起绕到了钓竿上来了,乱成了一团麻。我心想,不好、坏事了。我赶紧把钓竿放下来摆在地上,看着钓竿上端一团糟的钓线,真还找不着钓钩在哪里。看了好一阵子,原来钓钩挂在钓竿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我把钓线又是扯的、又是拉的,缠绕一团的钓线越扯越紧,我无论怎么梳理,都没法把钓线整理好、理顺。真是理不清,还更乱!
我急得满头是汗水,整理了好久,钓钩还是与钓线绕成一团,没法解开。我彻底绝望了,要是没有解开这一团钓线,堂兄绝对以后不会借钓竿给我钓鱼。
在情绪低落,无计可施的时候,我想到了二姐,只有二姐才能把这团乱结理清,打开。我偷偷地回了家,心怕堂兄知道,和二姐悄悄说:“二姐,你马上帮我把钓线整好,千万别让小哥哥知道。”
二姐看到我这幅神秘的样子觉得好笑,拿过钓竿,很快就把钓线搞好。这时堂兄回来了,说自己要去钓鱼,还把我挖的蚯蚓也拿走了,我只好灰溜溜的跟在他屁股后面去看他钓鱼。我后悔得要命,只怪自己把钓线搞乱,耽误了钓鱼的良机。
母亲怕我人小,一个人到溪边去钓鱼会出事,总不给我买钓线与钓钩。我和母亲说了好多次,母亲才答应,还到人家那里要根小竹竿。我正式有了自己的钓具,从此不要再看堂兄的脸色行事了。
有一次下午放学回家,下了雨,小溪的水涨了,水有点浑,正好适合钓鱼,我就拿着钓竿又去溪边钓鱼了。到了溪边刚把钓钩放下,鱼儿就上钩了,我用力一提钓竿,原来是个半斤大的鲤鱼。我可从来没有钓到这么大的鱼呀!我的心激动得颤抖。我把鱼竿竖起、鱼线收拢,一把抓住鱼儿,这种感觉真好。钓钩挂在鱼的嘴巴里面去了,我得把钩取出来。因为鱼大心慌,我的手也抖个不停,取了好久没有把钓钩取出来。我急了,用力过猛,鱼钩总算是拉出来了,却勾到了我的食指上,勾得深深的,我疼得要命。给自己取钓钩不像是给鱼儿取钓钩:给鱼取钓钩痛的是鱼,我可不管;给自己取钓钩,痛的是自己,不能不管。我最后还是忍疼把钓钩从自己的手指中用力拔了出来,手指撕裂了一块皮,流了血。颤抖的心不知是么时候已经平静下来,变成了一肚子火气。
后来整个下午再也没有钓到鱼,这是反差最大的一次钓鱼。
小溪的岸边有一颗枣子树,枣子树下是个钓鱼的好地方,但我却在那里曾搞得伤痕累累。
那是一个暑假的中午,太阳很大,我穿着短裤,打着赤脚,就在枣子树下钓鱼。忽然有个鱼儿上钩了,我太兴奋,猛地一起钓竿,用力过大,钓线与鱼儿一起甩到枣子树上去了。我看着挂在枣子树上活泼乱跳的鱼儿,心怕它挣脱钩,又掉到小溪里去,要尽快把鱼儿与钓线取下来,就赶忙往枣子树上爬。
我不知道枣子树上还长有很多大针刺,在往枣子树上拼命爬时,树上的针刺把我的脚与大腿划伤了四五个地方,都流血了,我全然不知。等在树上折腾好一阵子,取了鱼下来,才感到大腿好痛,一看,好几个地方流血了。这是最倒霉的一次钓鱼。
上初中后,我很少钓鱼。钓鱼最远的一次是在常德,那是1992年的4月,是一个春花烂漫的季节,在常德县氮肥厂实习,闲来无事,就去沅江钓鱼。在沅江河边钓了一个下午的鱼,一个鱼也没有钓到。一条这么宽的大河竟然没有鱼可钓!不知是自己钓鱼的水平差?还是河里没有愿意上钩的鱼?这是钓鱼业绩最差的一次。
最后一次钓鱼是2004年回家,在老婆娘家山背后的一个水库钓鱼。那天云层厚,看不到太阳,老婆和着我一去的。碧绿的小山环绕着水库,倒映水中。不时有燕儿掠过水面,阵阵鸟鸣显得山谷更加宁静。湖光山色,犹如人间仙境。在水库边我们把钓竿垂下后,两个人就在水库边闲聊,说过去、话现在、谈将来,也没在乎鱼儿是否上钩。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这是最浪漫的一次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