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个那天,没有任何预兆,突然一切就来了。本来规划的日期被突然提前,可一切又是那么自然。
父母说要来深圳,因为呆在家里总会引发诸多的家庭矛盾。而母亲身体一直不好,去年刚开刀,生气不利于她的身体康复。父亲中午11点钟才上车,本计算凌晨一、两点才能到,可是晚上10点多父亲就打电话说到了,姐姐还以为是开玩笑。
那晚东莞下着雨,稀稀落落的。新搬的东西都还没有整理,到处都是,散落的灰尘和杂质随处可见。那是去年母亲回家开刀,寄放在亲戚家的行李。很久没用了,上面都覆盖着一层厚重的灰。在堆放的袋子里面,我发现一个很破旧的相框。擦掉玻璃上的灰尘,我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在那玻璃后面。那是姐姐帮我打印的大头相,聊天的时候让姐姐拍的。以前曾跟母亲说,我们一家人各居一方(那时候父亲在湖南邵东,姐姐在深圳布吉,母亲在深圳观兰,而我在广西桂林),如果想我,那就看看我的相片吧!现在想起来,倒觉得很亲切!抱着相框,就有一种温暖。
父母告诉我们在高速路口下了车,我们去接。由于父母刚到这边,总说不清楚自己下车的具体位置,我们只能根据他说的地理特征寻找。母亲在90年代到过这边,可惜她因为打了太多的针,头脑已不如从前灵活,反应迟钝,忘记了很多的东西。一家人通过电话不停地询问,雨也在不停地下。好不容易引导司机寻找到父母所说的那个地方,那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在黑暗的角落看见了父母,心中的担忧才放下来。
已经很久没有再见面了。母亲开刀的时候,我因为学业忙,也因为没钱,不想给家庭的经济再添压力,所以索性放弃了回家,只给母亲、父亲和舅舅挂了电话,然后一个人呆在电话机前发傻。默默地祈祷母亲能够平安。好在母亲手术顺利,虽然经历了长达5个小时的努力。
我们一家人在雨中回到刚租下的房子。在5楼。新搬进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整理,堆得满屋都是,显得特别窄小。母亲穿得特别厚重,毛衣都穿了好几件,黑黝黝的。她紧缩着脖子,耸着肩,像一个受伤的孩子,头发发白,满脸堆满了皱纹,看得让人心酸。父亲要好些,看上去要年轻,但是也比较黑,那双经常劳作的手开裂出一条条口,让人害怕。但是全家人能在一起还是很高兴,大家拥坐在一起,彼此不需要再多的言语。
一家人在一起,谈起家乡的点点滴滴,谈起变化,谈起湖南的雪灾……我明白这就是我的家。虽然离老家有千里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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