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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补遗(八则)

舟子 2006-12-16 11:40

哑炮

湘,某地,修铁路,遇大山,遂开隧道穿山而过。

开山爆破,打眼,填药,点火,百余炮眼竟成哑炮无一鸣响。如是几次,亦然。查原究因,无技术之纰漏,令施工人员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工期急如星火,工头如热锅之蚁,后经人指点,急请当地神汉看山。神汉绕山一周,掐指相算,言:得罪山神,需如此如此。工头遂依计从之。

当夜,工场拉来肥猪两大卡车,即地宰杀,绕山血祭,黎明时分又将所有猪肉散发当地百姓享食。

翌日清晨,重点哑炮,炮炮鸣响,工程遂如期完成。

故事为当年修铁路之工人所讲。愚以为奇,遂记之。

尸印

邻家独子,戏水而溺,亡。家人捞尸先停于门前水泥晒场,后又移尸门板之上。

人葬入土,丧事毕,家人发现晒场水泥地上赫然有一明显尸印,俨然死者捞取摆放之模样,后查视门板,亦然。

家人惶恐,水洗晒场,水干后尸印复现,状况同前。如是几次,亦然。又请木工刨削门板表面,重刷油漆,油漆干后,尸印亦现,一如前样,深刨厚漆亦然。家有不甘心者,又请人在晒场尸印处挖地三尺,取土重填,新筑水泥地板。水泥刚干透,尸印又历历在目,不变前样。

无奈,主家遂将门前晒场改作稻田,门板也烧灰成泥不敢留用。

后又有邻家小孩上田边树上摘果,俯看树下稻田,先前停尸所在之处,庄稼参差错落,俨然死者尸印之形状。惶恐之至,人差点跌下树来。

无奈,邻家只得拆屋远迁。

尸现

吾爷,八十有三,虽双目失明多年,尚能开心生活。后患肝癌,疼痛难忍,遂趁家人不备,半夜投水而死。

吾家门前,有大塘一口,约十亩方圆。家人闻得声响,寻到塘边,除觅得吾爷一双布鞋,只见塘中波平浪静,夜蛙齐鸣。全家恸哭,绕塘数圈,不见吾爷尸身。面对十亩烟波,深深塘水,望水兴叹,不知如何是好。

三叔,老木匠,见状遂急转进屋,抓大红公鸡一只,刀宰鸡头,放血入水,又命家人齐跪塘边,大声呼爹叫爷。约一支烟工夫,只听得塘中水波轰响,手电一照,只见我爷尸身正分波逐浪,冒出水面,又似有人托护,慢慢向岸边移来。家人立时惊诧不已。

三叔已作古多年,生平之事未留下多少,唯此事,村人时有提及,传得神乎其神。

点穴

某,遇奇人,言其精通点穴之术,点人人伤,点狗狗死,点树树亡。某乃猎奇之人,遂好酒好菜待之,好话好言捧之,求其试之以便观之。酒热耳酣之后,奇人欣然从之。

奇人言,杀生不好,点狗不成,就点你门前这棵大梨树吧!某点头从之,奇人遂伸出中指在梨树躯干某处轻轻一按,然后扬长而去。

三日后,某检视梨树,已是叶黄枝蔫,毫无生机。月余,叶落枝枯,树干脆裂,只能作柴,某心服之。

某后又遇其人,询其原因,奇人言,树亦同人,亦有经脉,信否由你。

某同余相熟,同余讲起此事,正是其砍伐其枯死梨树之时,余不敢深信,询其奇人姓甚名谁,仙乡何处,某却不讲,言奇人所嘱,不得乱言。

阴教

湘,西南某地,有一种阴教之说,所传之术数,常为正道人士所不齿,因学术之人,常绝后嗣。

传教之人,常择月黑风高之夜,引徒于僻静山野授以教义之口诀。授诀之前,师前徒后而行,师常于前发问:后面有人乎?如徒应有,则不传。如是发问多次,直至徒应后面无人方授,然后术成。因徒已应后面无人,一语成谶,故绝后也。

吾村,曾有某精通此术。余亲眼所见,某手指地上相隔数尺之木马,两木马竟互相位移碰撞有声,类似两人打架纠缠不休;邻家拆墙,数人拆砖扒泥,挥汗如雨,某于树荫下观之,言何须如此劳力,遂令拆墙之人疏散,口念“倒也倒也”,墙竟应声而倒,且砖泥分家,胜过人工干净。村人叹服。某无后,娶妻生子,两胎皆早早夭亡。其父怒,偷杀黑狗一只,以血泼某,某不能躲,狗血淋头,人萎蘼月余方愈,功力俱失。年余,妻再孕,产胖子,全家皆大欢喜。

年前,有古稀老人访家父,二老茶余饭后之说,吾姑妄听之,姑且记之。

蛊杀

湘西苗人之地,有使蛊杀人之说也。所谓蛊者,据传乃苗人杀鸡宰鸭之时,取其内脏之物悬于深山老林之中,待其腐坏及受尽外界毒物之噬咬,再收回以火培干成粉,施以独门法咒,即为蛊。害人之时,指甲轻掸些许蛊粉入人口鼻或食物之中,即可杀人于无形,且药效长短完全受施蛊人控制,故受害人之命可完全操控在施蛊人股掌之中,如无施蛊人之独门解药和解咒之法,必死无疑。

曾有知青某甲,下放湘西苗人之地,与苗女恋爱成婚。后某甲回城,另觅新欢,遂提出悔婚。苗人亦不阻拦,和和气气与其解除婚约,客客气气留其呷饭。某甲暗喜,暗恻苗人老实,自忖成事不费吹灰之力。不料回城当日,即腹胀如鼓,坚如磐石,寻尽天下名医而不治。奄息之际,有友来访,叹其自负良心,断定其中苗蛊也。某甲悔悟,立命家人抬其速送苗家,痛哭流泣,说尽悔恨之意,并指天盟誓,病愈复婚,愿与苗女共白头。苗父方面色稍缓,施以解药,蛊咒一除,腹胀即消。但某甲又自悔其言,康复后逃匿回城,自践盟约,不提复婚之事。不出三日,又腹胀如初,再求苗人开恩,闭门不见,不日即死。

故苗人有云:蛊虽恶,不毒无恶之人。交人交心,以诚待人,某甲之事,人皆可鉴之。

凶地

连队驻野地,营房出一怪铺,白天睡觉安然,晚上无论谁睡此铺,必难安生,一挨床板即昏睡不醒,并胡言乱语,四肢乱蹬,似与人尽力搏杀,而当事人茫然不知。人皆以为奇,屡试屡爽,却无人知其原因。后连长下令,于床铺下掘地三尺,见一坟墓,棺木完好,尸身完好,死者相貌煞凶。

故事为一探亲战士讲,难辨真伪,是为记。

凶宅

某司新修物资仓库,招募看守。第一天招某甲,守一夜急走;又招某乙,情形同甲。问其原因,均言其宅太凶,人住不得。

公司保安队长,行伍出身,以胆大著称,偏不信邪。当夜命十数保安守仓库外围,自己独身住进。半夜,外围保安却闻保安队长大呼救命,急破门而进,见队长已口鼻来血,几近昏迷,后延医月余方愈。问其原因,队长言刚一睡下,恍然间即涌进数十持枪之国民党匪军,以枪指吾,齐声喝叫:前两次已警告尔等不要擅入军营,此次为何再犯?遂群涌而上,对我痛下死手,拳打脚踢。吾只得大呼救命,幸尔等及时赶来,否则吾当性命不保也!

如此恐怖之地,仓库遂废。后查问当地老人,言仓库所在之地,先前乃国军军营,后遭围歼,死人无数。另有好事者后遇某甲某乙,细问当日之详情,均言梦中被匪军捆绑,严刑拷打,痛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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