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访蔡锷公馆（散文）《红土地文学》

林日新 2022-01-21 18:43

走访蔡锷公馆（散文）《红土地文学》2021年11月25日(第199期)

（湖南）林日新

十月六日，艳阳高照，我随武冈市诗联协会观了洞口县山门镇蔡锷公馆。旅游车从武冈市老年大学出发，沿省道竹城公路往北，经高沙镇、过洞口县城，再往西北进入雪峰山腹地……大约用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来到洞口县山门镇。旅游车在镇郊的一座巍峨的风雨桥旁停下，我们一行八十多人走过风雨桥，向西穿过一段狭窄的街道，便到了蔡锷公馆。
公馆正面是为青砖砌成的门楼，高二十来米，是中西合璧式建筑风格，设三开大门，门框用青条石做成，正口大门楷书阴刻“修文演武双能手，护国倒袁一伟人”。这幅对联仅用短短14字就准确概述了蔡锷将军光辉灿烂的一生。蔡锷是湖南省邵阳人，1882年12月18日出生于洞口县水东镇的水东大坝上（地名），其少年时代在洞口县山门镇度过。蔡锷是我国近代著名的民主革命家和杰出的军事家，被后世尊称为“护国大将军”“再造共和第一人”。
站在公馆大门口，有关蔡锷的传说就像山泉一样纷纷涌向我的心头。小时候，我曾听祖父说：蔡锷出生时，家中突然红光满室，照耀户外，四邻乡亲皆以为他家着火了，急忙提桶拿盆盛水前来救火……走到屋前一看，哪有什么火？只听得房中传出洪亮的婴儿啼哭声，原来是蔡裁缝的妻子王氏刚产下一男婴。当地一私塾先生道：“此乃异兆，必为贵人降世。”因王氏产前曾梦见后山松林坡，有一头白虎朝她飞奔而至，她极为恐惧，谁知虎临近身边时，竟摇头摆尾温顺地匍匐于她身前。醒来时，腹中之子已然出世。打流年的先生便给他取名为艮寅，字松坡，小名虎儿。蔡锷从小天资聪颖，酷爱学习，且过目不忘，平时常与人对句，出口成章。六岁时蔡锷与一群小伙伴正在溪中洗澡，一军官骑着高头大马从溪边过，小男孩们光着屁股围着军官和大马看，军官见小孩有趣，便从马背兜里拿出一个大月饼对小孩说：“今天是中秋节，你们能对上我的对句，这个月饼就给谁。”军官说：“千年柳树作衣架。”一秀才赶紧答道：“河水倒流似月盘。”军官不高兴地：“我是要小孩对，请你别逞能。”秀才尴尬地退至一旁。这时，蔡锷上前答道：“万里江河当澡盆。”秀才不禁伸出大拇指赞道：“此子乃奇才也，比我的对句大气、工整！”蔡锷十三岁时，其父带他到宝庆府应试，第一天从山门步行百多华里，第二天实在走不动了，父便背着他来到宝庆客栈。老板知他也是来应考的，笑着说：“儿骑父作马。”蔡锷小眼一眨，立马答道：“父愿子成龙。”临考那天清晨，客栈老板送他一枝鲜花，意在祝他妙笔生花，乡试成功。蔡锷把花插进衣袖里，款款入场，主考官见了，便说：“小童子暗藏春色。”蔡锷赶忙合手作揖：“大考官明察秋毫。”主考官心头一喜，见蔡人矮衣长，拖地而行，又道：“小后生长袍拖地。”蔡锷应声而答：“大老爷洪福齐天。”主考官顿时大喜，暗自称奇。
蔡锷12岁考中秀才，16岁考入长沙时务学堂。当时，中国在腐败无能的清王朝统治下，山河破碎，国力孱弱，帝国主义虎视鹰瞵，民族危机空前严重，饱受帝国主义的欺凌，蔡锷怀着急迫的心情，东渡日本，寻求救国救民之道，开启了他“军事救国”的生涯，并正式改名为“锷”，1904年，他学成归国，先后任江西随军学堂监督、湖南教练处帮办、广西新军总参谋官兼总教练官等职。每天扬鞭跃马，威风凛凛，指挥练兵，被誉为“人中吕布，马中赤兔”。1911年，领导发动重九起义，光复云南，被推为都督，加入反清阵营，治滇期间，完善机构，整顿吏治，开办银行，发展经济，改良教育，史称“一切善后布置，俱能井井有条，秩序上之整严，实为南北各省之冠”。1915年末，袁世凯倒行逆势，恢复帝制，12月25日蔡锷率先宣布云南独立，通电讨袁，并成立护国军，任第一军总司令，带病与北军鏖战，大败敌军，1916年3月22日，袁世凯被迫取消帝制，6月6日袁在众叛亲离中忧愤而死。蔡锷病情加重，9月9日赴日就医，11月10日将星陨落，享年34岁。滇军为之肃穆，全国人民为之悲泣，孙中山先生亲笔书写挽联：平生慷慨班都护，万里间关马伏波。1917年4月12日，政府予以国葬，安灵于岳麓山，成为中华民国国葬第一人。
蔡锷公馆建于1917年，馆座东朝西，砖木结构，占地1300余米，平面为长方形对称布局形式，前后三进。中轴线上依次为大门、戏台、正殿、后殿，两旁建有厢房及附属建筑。前部分空间较大，包括戏台和供人看戏的大天井，正殿面阔五间，进深四间，单檐、硬山、瓦顶，筑马头式封火墙，两边的走楼、前廊与两侧的厢楼、戏台全部相连，形成迂回曲折和走马楼，明间大厅立有蔡锷将持剑的立姿铜像。后殿也是面阔五间，进深四间，单檐、硬山、瓦顶，前出廊，明间为抬梁式木构架，两端为马头式封火墙，脊顶正中置葫芦宝瓶，并护以花环。前厢房为蔡锷生平事迹展览所，后厢房及附属建筑是蔡家生活、住宿等实物复原陈列处。
走访蔡锷公馆，我就像穿越到了百多年前，随着展览的深入，我逐渐走进了中国近代的历史画卷，再次了解到《辛丑条约》的屈辱历史，感受到了“流血救民吾辈事，千秋肝胆自轮菌”悲情壮志，闻到了辛亥革命的血腥风云，听到了护国倒袁的豪言壮语，看到了再造共和的赫赫功绩，了解了他叱咤风云的传奇人生。蔡锷虽然只活了短暂的三十四年，但他功绩彪炳史册，他的精神永远激励着国人为建立民主，共和、强大之中国而努力奋斗。

林日新：系湖南省武冈市湾头镇人，中学高级语文教师。湖南省作协会员，武冈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已出版了随笔《教育笔谈》和长篇小说《青石湾》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