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了,身在异乡,吃着并不知味的月饼,虽然一家人团聚,依旧有思乡的情绪蔓延。父亲几天前就概叹,老家的月亮要大些。这不正和诗人的“月是故乡明”有异曲同工之妙么?我倒不认为这是因思念故乡产生的有违事实的阐述,这确实也是我记忆中的一个真实情况。
记得多年以前的某日清晨,我在中学那古朴的校园中,看到教学楼的一侧,有一轮巨大的圆月。大如团箱,微微泛红,在白昼来临的时刻,那么遥远而真实的挂在天边。那样一种令人惊叹的美,一直留存于我的记忆中,虽然时隔多年,那一种强烈的画面感,还犹在眼前。
故乡的月,相较于城市自然是要明亮得多。城市的月色,早被闪烁的霓虹淡化,落得地面,已是寥寥无几。故乡的月,因为夜得纯粹,除却万家室内的灯火,不再有室外的灯光彻夜不休,于是月光洒落大地,直接而纯粹。我喜欢夜月之下的行走,乡间的大路小路,微微的夜凉如水,树影摇曳,人影随行。我常常误以为是白昼的阳光,不自觉地走到树荫下,唯恐被晒伤。再惊觉这夜色,嘴角唇边,也就浮起淡淡笑容。
以成都近日的天气,今晚的月,也必是要遁形了的。多年未曾中秋赏月,似乎早已没了那个心境。中秋之月并不给力,心境也自然随之低迷。唯有对故乡的思念,倒是愈加浓郁了起来。一轮明月、满天繁星、一江清流,都成为我记忆中故乡的标志,在城市这繁华之地,永远不能再见的,最贴近自然最契合灵魂的——明月、繁星、清流。
好在我们还有故乡。如果想,回去就是。事实上,即便身在异乡,心却从未远离。故乡亦有不少乡亲,在qq上互为好友,一直透过他们的空间,观看着故乡点点滴滴的变化。前些日子,终于下定决心,国庆前休假一周,带上小女豆豆,一起回乡探亲访友,可以在家呆上近两周。于我来说,这将是难得的休闲时光了。而豆豆,也终于能有机会,踏上她妈妈的故土,体验最为自然的意趣。
阔别多年。故乡终于有一些变化。未曾见识,说不上是好是坏,但可以预见,可能会找不到最初的感觉,但这些变化,是乡亲们所喜欢的,那么就乐意地接受吧。
和乡亲通过电话,得知曾经调皮捣蛋的一位男生,比我年纪还小两岁的,如今当上了村长,据说这位村长还新官上任三把火,首先要将那座大伙盼了多年的桥建好。——听闻这消息,简直要哈哈大笑。笑过之后,又有几多惆怅。时光荏苒,曾经的桀骜少年,终于浪子回头,扛起了一个村的重担。曾经无忧无虑的同伴们,包括我,终于将入中年,成为一个个家庭的主心骨。时光,怎不催人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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