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记实文《老五之死》节选

和老五玩了几天后，假期结束了，归厂进入原始开车前的准备工作。新宿舍还未建好，我们住到了离厂区一里多远的张家祠堂。张家祠堂砖木结构，一底二楼，占地1000余平米，房间几十间，兴建化工厂期间，因祠堂年久废弃，被政府征收，做为我们的临时宿舍。我分在一楼的一间大房子里，在地上开铺，与其他几个青工住一起。祠堂远处是龙溪河，近处是农田，正是稻田油绿快要抽穗的时节，稻田蛙声一片，好一派田园风光。

很快就原始开车了，我们将学会的技术运用实践，终于开车成功。望着雪白的化肥生产出来，我们一齐高呯胜利。

原始开车前，我们在新化的文艺宣传队的原班人马准备了节目在厂做汇报演出，歌舞《五星红旗迎风飘扬》嬴来全场掌声。开车生产后，我利用空余，勤奋文艺写作，6月，我的散文《山乡夜花》在《武冈文艺》刋物上发表，其后，我的诗作陆续发表。县广播站，文化馆的领导先后到我厂约稿。远方的她接连给我来了多封信。那时，确是我人生的幸运阶段。

端午节到了，厂里会餐，很丰盛，正好是我大倒班，可以休息两天。会餐结束后，已是下午5点多，我收拾了一下，起身步行回城。

出了厂门，行几十米便来到了公路上，这是武冈通往新宁的公路，我们厂地处连山坪，行不久就到了连山坪坡，往城是下坡，坡又长又弯，下了坡，便到了龙溪桥，过桥后是龙溪桥坡，坡笔直很陡。半小时后，到了龙溪铺。从厂里到城里，7公里路程，到龙溪铺才走完一半。

龙溪铺过去，两边是青山，道路很平坦，两边路旁山脚下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很香很美。过了林场的天桥后，来到了南山脚下的公路上，南山顶上的南塔已在前几年炸毁了，是因为战备修防空洞需要砖。

那年，我去南塔挑砖，回转时刚好碰上她也在挑砖往回赶，她见到我很高兴，我见她满头是汗，很吃力的样子，便放下自己的担子，帮她挑一段路后，再往回挑自已的。就这样往往返返将两担砖挑到工地。

她今年写给我的信中也提到了这件事。往事啊往事，往事因她而精彩，因她而美丽。

我一路感慨，一路激动，来到了马家巷坡，这个坡是整个路途中最长的坡，交通事故频发的坡，下了坡便到了三里亭路口，往小路走可到水南桥，正好三里路，所以此处叫三里亭。对直走过了二中处，便是王木冲坡，这个坡看似不陡不长，但交通事故最多，并流传毎年死人找替身的恐怖传言。

我决定从小路进城，过了三里亭街，进入日升街，半边街，由斯街，过了雷惊桥便到了渡船码头。

望着清澈的河水，我心痒了，几年没游泳了，想起几年前常在这里游泳，从北岸的沙滩到南岸的码头，可以往返十多次。一次，她也来看我游泳，我在水中见到了她，很是兴奋，一个猛子扎下去，久久没出来，刚出水面，见她在岸边急得大喊我的名字。

想到这里，我脱了衣服，将衣服双手举起，下到河里，踩水游到对岸，四处一望，幻想着再次见到她。幻想破灭，只得遗憾地穿好衣服，经太平门上跃进马路向三元宫巷的家中走去。

回到家中，已是红日西沉，暮云飞渡。家后面的桃树已结满青果，桑树也长满了青青的桑椹。昔日多次与她在桑桃树下的约会，如今不见佳人，只有伤情。

在家休息的第二天，老五对我说，要我帮忙，是不是可以去我厂里做小工，我答应了他，说一定想办法帮他进厂。老五见我如此承诺，像看到了人生的希望，高兴得脸上放出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