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老人,他今年64岁;有一个年轻人,他今年31岁。他们站在一起,旁人都说,这两个人的心态,一样的年轻。
有一个老人,他姓周;有一个年轻人,他也姓周;他们同姓同族又同宗,年轻人没大没小,老叫老人周伯通,老顽童大笑,反问年轻人何时认祖归宗?
有一个老人,他的笑声很爽朗;有一个年轻人,他的笑声特猖狂;老夫聊发少年狂,少年陪着老夫狂,都是周家儿郎,老也轻狂,少也轻狂!
有一个老人,他首先是一个好老人,然后才是一个名作家;年轻人和他交往,不是冲他的名声,不是冲他的背景,而是冲着他的人品和作品!
老人叫周宜地,武冈公堂人,知名作家;年轻人叫周卫华,武冈安乐人,文字小混混;在家乡并不认识,在粤地网上相碰,在异地相认相识,结下忘年的情谊……
半部《红蛇》,让我记下一个作家的名字
我对周宜地老师的了解,追根溯源,还是我在武冈三中念高中的时候。
好像是高一,一个夏日周末的下午,天气晴好。金色的阳光,斜斜地从教室后门射进来。我与几个同学,闲着没事,脸红脖子粗坐在教室后排的课桌上大侃。侃谈的内容,就是吹自己地方上出的名人。
一个叫唐志强的同学,声音又粗又亮,叫得又狠又凶,用咱武冈话形容,那是猪油滴湿火的气势。
“哇啦塞,我们公堂上的周宜地最了不起啦!他以前在家种田,因为写了很多小说,后来就被招工提干了。招了工提了干不说,还考上了武汉大学作家班,现在了成了大作家呢!”
唐同学说得口水四溅,手舞足蹈。我们冷笑着,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唐同学是个急性子:“不信?你们不信么?我家还有周宜地写的书呢!《红蛇》,《红蛇》,你们晓得么?这本书专门写我们武冈的事!”
我们不约而同,一致向唐同学伸出了手:“书呢?”
坐着的唐同学立马从课桌面上跳下来,蹬蹬蹬跑到自己座位上,边在课桌抽屉里翻,边打着哈哈笑:“哈哈,就知道你们会这么问我?书我刚好带来了,我马上拿给你们看!”
唐同学从课桌里翻出来的是一本破旧的小说,书的开头和结尾部分都撕去了,最多算半部小说了。
唐同学把书竖着横过来,指着书的侧面上几个红字,一字一顿念着指给我们看:“《红蛇》,周宜地著!”
我们凑近去,围着唐同学看,果然,是这么几个字。我们眼里满是艳羡之情,然后又逐个翻了翻破旧的书页,又开始数落起他来:“这么大的作家送你家书,你们也不懂得珍惜!你真是个败家子!”
唐同学半是难为情半是得意,依然嘴硬:“我不仅和作家一个地方,我们还是亲戚呢!依起来我得叫他爷爷什么的……以后我上他家,他写的书我还不随便拿!”
我们更羡慕了:“作家现在住哪?在武冈吗?你要拿的话,帮我们也拿几本!”
唐同学更得意了,反过来数落起我们的不是了:“你们也真是没见过世面,武冈这么小,放得下一个这么大的作家吗?要是在武冈就好了,明天是星期天,我就带你们去他家拿书。问题是,人家武大作家班毕业后,去湖北二汽当干部去了!不过他一直在写书,不停地写,出了好多本书了……”
唐同学继续和同学在吹,不知什么时候,我却已悄悄拿起那半部《红蛇》,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去读了。
我的座位靠窗,阳光透过窗棂,射在发黄的书页上……我一行字一行字随着阳光移过去,虽然是半夜起来摘黄瓜不知道篼篼尖尖,但《红蛇》里面的发人深省的故事及浓厚的巫楚文化所营造的氛围,还是深深地将我吸引。
待我看完抬起头的时候,教室外面的天空早已黯然失色,教室里面的灯管已经次递亮起。我掩卷沉思,仍然没有从小说的故事情节里面走出……
我真是恨死那个姓唐的同学啊!故事在最关键的时候,在我看得最提心吊胆的时候,不知是哪个短命鬼,刚好就将那些书页全部撕掉,给我留下了无尽的遐想和悬念……
也正是在这种寝食难安的遐想和悬念中,我记住了一个叫周宜地的作家的名字,并且时时抱着神往之心,渴望哪天能与他真正走近。
武冈人网,电话里那个老头的声音很亲切
我第一次与周宜地老师通电话,第一次听到老爷子的声音,这要感谢黄高远站长建立的武冈人网。
时间好像是07年,我在武冈人网瞎逛,正在看一些老乡的注册资料,猛然间发现“周宜地”三个字也位列其中,我激动得差点鼻血都出来了。我当时简直就不敢相信,一个小小的武冈人网,哪能引来这么大的一个人物啊!我又定睛看了一下,果然是“周宜地”三个字,仍然是“周宜地”三个字。可我心里还是在不断嘀咕,此“周宜地”是不是彼“周宜地”呢?再看他填写的资料,昵称是什么“快乐的老打工仔”,地址又是什么荆竹公堂上,工作地点又在广州,并且还留了手机号码。我当时就想,敢情是老作家也不安于文学殿堂的清贫与寂静,下海跑到离东莞不远的广州来了吧?
我当时手痒痒的,就很想打电话给他。可想了想,还是没打。然后我就开始在百度里搜,哇,把周老师的名字一打进去,信息多得很!后来我就进了周老爷子的博客,印象最深的是一篇他写广州蚊子的散文,估计周老师的血既美味又营养,既知性又文学,而刚好广州的蚊子也是些骨灰级的文学青年,反正见了周老师就蜂涌而上,不仅围着他嗡嗡哼哼地不停采访,还个个争着用嘴在他肉上来回签字盖章,周老师他老人家真是深受其害不堪其苦啊!我边看边笑,也不停地掂量着手里的电话,心里在想,我是不是该给老爷子打个电话请个安呢?他那么有名气的人,我一个无名小卒给他打电话,他会不会接呢?我的心里一下子又变得忐忑起来。
周老师,您不晓得吧?我终于主动给您打电话,我可是矛盾和犹豫了很久的,我内心激烈的思想斗争,比我第一次追女孩子第一次打电话给女孩子还要强烈得多哟!
我给周老师第一次打电话,是一个寂寞的晚上。我一个人关在屋子里,犹如一头困兽,对着电脑乱点。呵,我又在武冈人网点到了周老师。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我拿起小灵通就拨了周老师的手机号码。我当时也是豁出去了,心想反正小灵通就二毛钱一分钟,我要么是和周老师来个电话夜谈、长谈,要么就是在名人面前碰一鼻子灰,最后找块豆腐一头撞死。呵呵,正往最坏处想,电话通了,老头子的声音很亲切哟!
该死,这哪里是老头子的声音嘛!这分明就是一个中气十足、豪气干云的小伙子的声音:
“你好,我是周宜地。”
“您真是周宜地老师么?”
“我是周宜地!”
“呵,周老师,我叫周卫华,您不认得的,我是您武冈人网的老乡,我以前读过你半部《红蛇》……”
我的声音因激动而打颤,我的鼻血差点又要流出来了,我真是高兴啊!
我和周老师就这样聊上了……呵,我记得聊得也不久,就半个钟吧!后来我一转念想到刚一通话就给周老师留个“多嘴婆”的印象不好,就主动打住了话头,要不我非和他聊完小灵通卡上所有的电话费不可!
我在挂电话时又热情地邀请周老师有空过东莞来喝酒,周老师当时也乐呵呵地答应了,直到08年5月1日我和周老师见了面我才知道,周老师根本就滴酒不沾!汗,周老师怎么与我想象的文人不一样咧?文人怎么能不喝酒咧?文人不喝酒怎么能写出那么多文章咧?
和周老师通电话留给我最深的印象,就是这老头子的声音特别亲切,一口荆竹话,让我感觉他人特别的亲和,倒是我说着说着,老从武冈话走私到普通话。他见怪不怪,还是开心地笑着,热烈地和我聊着。
那是我打工在外一个最难忘怀的夜晚,打完电话后我仍然意犹未尽,一个人兴奋得将自己关在屋子里鬼叫。估计周老师对我冒冒失失打电话的事也深有印象,因为他在《舟子,你那肚子哟》的文章中写道:“舟子是我在武冈人网上认识得最早,也是第一个通过电话的网友……”能在周老师的笔墨中留下印迹,我可真是荣幸之至啊!
事隔不久,有一天晚上,我在QQ上遇到了以前在武冈二中借读高三时的同桌,现在湖南天地人律师事务所当律师的毛忠强同学。我经常在QQ上和他吹牛,所以一见他上线,我就冲上去和他大侃:“老毛,老毛,你知道我前几天和谁通了电话么?我可遇见个大人物了,周宜地,你晓得么?武冈藉一个很有名的作家。哇,这老头子一点架子也没有,可亲切啦!”
毛同学就发了一个惊诧的表情过来:“什么,你认得我舅公啊?我舅公这人可好啦,我们所有亲戚都很尊敬他的,可惜我好几年没见他了……”
这下轮到我也惊诧了:“什么?周老师是你舅公啊!世界真是很大又很小啊,绕来绕去就是自家人!你,你,你早说嘛,你早说我就跟他要那本他写的《红蛇》了!自从我看了他那半本《红蛇》,搞得这些年我一直心上心下的难受……”
接着,毛同学又在QQ上给我爆了很多周老师的猛料,反正都是些趣闻逸事,有趣得紧。因为史料珍贵,我现在还不打算爆出来!想知道的,除非请我喝酒,我不喝个二醉二醉,我是不会跟你讲的,呵呵!
在QQ上猛聊之后,我又是一夜兴奋。第二天我在办公室,还是很兴奋。于是我又拨通了周老师的电话。
“周老师,我是周卫华,您认得毛忠强么?他说您是他舅公……”
又是一通猛聊。
跟老爷子吹水,怎一个“爽”字了得!
五一同游,快意相逢东莞情
感谢袁崇焕大将军,总算把周宜地老爷子吸引到东莞来了。
我为什么要这样说呢?我可是有一肚子的道理。
我以前每次和老爷子通电话时,都会再三邀请:
“周老师,有空过东莞来玩啊!”
“老爷子,您就抽个空,到东莞来看看我们嘛!”
周老爷子也每回装模作样的回答:
“有机会一定来的,哈哈!”
“就来,就来,我有时间一定来,哈哈!”
后来我在QQ上碰到六王爷,跟他交流起老爷子的一些趣事,也顺便谈到了能不能请老爷子动动屁股、移驾东莞的事情。六王爷和我一样的感觉,说老爷子只怕是请不动咧,我都请了他好多次了,他应是应得好,可就是不给我王爷这个薄面呢!
我当时就脸上冒汗后背发凉,“哇啦塞,你六王爷多大的面子啊,你可是王爷啊,对付老爷子,你怎么也没辙了呢?”
当时我就在想,不行,不行,我就不相信,我们东莞的老乡,就请不动老爷子这尊真神!
我绞尽脑汁,想啊,想啊,想啊……还真没想出个道道来,这事就一直拖着,时间差不多就到了08年5月的样子。
好像是08年4月底的样子,六王爷一上线,就兴冲冲地和我讲:“老爷子五一来东莞,老爷子五一来东莞!”那兴奋的样子,就好像一只报喜的瘦公鸡一样。
我当时一听,好像被鸡啄了一口,简直就是痛苦的喜悦:“哟,你说动他了?你是不是骗人?你有这个能力么?”
六王爷洋洋得意:“我毕竟是王爷嘛!”
切,见过臭美的人,没见过臭美成这样的人!
我当然不信,就立马打电话去问:“老爷子,王爷说您五一会来东莞,是真的吗?”
各位,你猜老爷子如何回答?他,他,他简直就是答非所问!
“舟子,袁崇焕大将军的故居是不是在东莞?”
我一愣,有点迷糊:“在啊,怎么啦?”
周老爷子连打两个哈哈:“好,好,早些年我就一直想去看看,这次终于下定决心去瞧瞧,到时顺便来看看你们!”
然后,我们又闲聊了一下,最后就挂了电话。老爷子虽然不是专门来看我们,只是想看袁大将军,可我还是高兴啊!舟子就是这么爱高兴,像一首歌唱的一样:“今天的老百姓啊,真呀真高兴……”舟子是老百姓中的一员,马上就能见到心仪已久的老爷子了,我没有理由不高兴啊!
2008年5月1日上午,天气晴好,我终于如愿已偿见到了周宜地老爷子。
我不仅是见到了,我还握了他的手;我不仅握了他的手,我还紧紧拥抱了他;我不仅紧紧拥抱了他,那一整天我还形影不离地陪着他。
5月1日上午,我坐公汽去莞城见周老爷子的时候,一路上我都和六王爷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六王爷说:“舟子,你出来没有?我现在去火车站接老爷子!”
我回答说:“我出来了,我现在路上,你现在哪里?”
六王爷说:“我接到老爷子了!哇啦塞,真是个老小伙子,老爷子真年轻啊!我要是到了六十多岁,还有这么年轻就好了!”
我马上说:“哇,真的吗?好,好,好,我快到南城了,我马上就可以见到他了!哇,我好激动,我心跳死了!”
六王爷在电话里大吼大叫:“你莫坐车了,你马上下车,在路边等,告诉我位置,我们马上就到!”
等了好一会,六王爷的车就到了。那几十分钟我等得心焦啊!后来听人爆料说,六王爷这人因为有王者气派,总是大手笔放大信!他说马上到,起码是半个钟;他说几分钟,起码是一个钟!跟他约会的小女孩小心啊,空等急白少女头啊!
总之是等到了,总之我是把一个风度翩翩的老少年等到了,我们立马就认出了对方,立即就伸出了手,紧紧握到了一起。第一次握手啊!
我深情地望着老爷子的眼睛,啧啧道:“帅,真帅,不是一般的帅,是阳光一样的帅(晒),比我梦见的那个老头还帅!”
老爷子满面春风,风含情水含笑,心安理得地承受着我的夸赞。
我马上又换了一种语气,套用了一个台湾女歌手的一句歌词:“老爷子,我可以抱你吗?”
没等老爷子回答,就在车流穿梭的马路上,我已紧紧地把老爷子抱住了。我的心,跳得可真厉害啊,你听,现在还在跳,咚,咚,咚……
老爷子可能不好意思了,不一会儿他就轻轻推开了我:“舟子,你那么用力干嘛,你的肚子,顶痛我了……”
我的脸当时就发起一百二十度的烧来,立马唯唯而退,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都说了那么多对不起了,可周老爷子还是不放过我,后来回去就拿我的肚子大做文章,他在《舟子,你那肚子哟!》可是给我列了四大罪状啊:什么“族独”倾向鲜明、什么有“教唆”嫌疑、什么“性骚动”、什么有了快感就要喊。
周老爷子啊周老爷子,你给我扣了这么多顶帽子,我一直没说话,难道到了年底,你还不打算给我摘掉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决定不再沉默是金,不再坐已待毙。我要勇敢地站出来,把自己的事情澄清。
第一,据家谱记载,周家祖上有十三房,是十二个崽一个女,女的招了郎,我就属女的那一房,周老爷子属另外十二个崽的那一房。因为历史的原因,我们这一房的谱一直没有和其它十二房合上,我的班辈是功字班,到底对得上另外十二房的哪一辈,我也说不清,但绝对不存在族独的问题。
第二,我对格格是进行智商测试,不存在教唆嫌疑。实验证明,格格血统纯正,确属王爷一脉,而且智商非常,锦绣前程无量。
第三,性骚动是小说主人公的骚动,作者没有骚动,读者有没有骚动,不得而知。想知道的请问周老爷子,因为周老爷子也算《工棚纪事》的读者。
第四,《有了快感就要喊》是本人所写的一个灰色故事,据说六王爷读了后一直就在喊,喊声还让周老爷子听到了,所以也跟着喊起来。
问题回答完毕,但我仍有不吐不快的兴奋余热。
2008年5月1日,我一直陪在周老爷子的身边,可以说是形影不离,不仅握手拥抱,同时还拍照留念,并且还去参加了网友小腰女的婚礼,最后还同游袁大将军故居,可以完全称得上是零距离接触。
其实,我和周老爷子接触,也有自己的私心。我不就是想多找些名人的素材,适当的时候爆一下名人的光么!以前只是耳闻,到底不如目睹,在寻求事实的真相上,我自认不比河源日报那个苏大记者差。所以对一些素材的细节,我还真逐一找周老爷子进行了当面采访及核对。比如:
周老爷子年轻时谈过几次恋爱?哪一次是最深刻的?为什么会有那么深的印象?是哪一件事导致这种深刻的印象?
周老爷子的初恋发生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感觉如何?还记得初恋情人的名字吗?她现在好吗?还经常见面吗?见面还有话说吗?
就恋爱的经验而言,对我们年轻后辈有什么话说?特别是对武冈人网兵子佗等恋爱屡战屡败者,有什么忠告吗?
《红蛇》为什么叫《红蛇》?为什么不叫《白蛇》、《黑蛇》、《菜花蛇》?为什么要写《红蛇》?写的是哪里的红蛇?在哪里写的《红蛇》?稿费拿了多少?如果现在再写《红蛇》,会怎么写?
……
好艰辛的采访啊,不过好在舟子发扬武冈人挖洞找蛇打、挖树刨根根的精神,所以问题都有了圆满的答案。只是这些珍贵的史料,舟子是不会轻易贡献出来的,除非,除非……武冈人网的法师已经在引诱舟子,说爆周老师一个料,就给舟子一瓶茅台或法国红酒喝。舟子现在也犯了难,是喝茅台呢?还是喝红酒?舟子还没想好,所以暂时拒绝交易。
周老爷子从东莞回广州后,不久就打了电话给我:“舟子,你最想要的《红蛇》我给你寄过来了,不过是寄在王爷那里,王爷也要了一本,你找王爷要!”
我立即打电话找王爷要,要了好几次,王爷都有事没空带过来。我有点恼火了,大喊大叫对王爷说:“王爷,你把书快递过来啊……”
终于,王爷在一个下午就把书快递过来了。我付了十块钱的快递费,迫不及待地拆开邮包,找了一个背人的地方,痛痛快快读起来……
周老爷子,你知道我再读《红蛇》的感觉么?
十多年前,我读了半部《红蛇》,因为不知头不知尾,天天心上心下,有如被蛇咬了一样,浑身都不舒服;十多年后,我有幸读到了完整版《红蛇》,犹如喝了一大土钵子蛇汤,我是大快朵颐、通体舒泰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