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说的眼镜蛇,不是演习代号,更不是战术目标,它就是一条蛇,一条自然界中粗大壮硕、半滴毒液就足以杀死狮虎的眼镜蛇。
那是11年6月份的一天晚上,外出执行任务,表已过12点,于是匆匆赶回营区,抄近道走回宿舍。营区早已熄灯,万籁俱寂中会传来几声夜枭的哀鸣。 这是一条穿过树林的小道,道边草木丛生,微弱的路灯照在窄窄的水泥路面上,泛着青灰色的暗光。微风吹起路面的落叶嗦嗦响动,不远处,似见一条草绳也在随风摆动。走近了,前脚无意踏在了“草绳”上,骇人的一幕出现了:那“草绳”悚然弹起,落下时甩出重重一声响,前半截 昂扬竖起,“嘶嘶”的微响犹如古筝的高弦,令人人毛骨悚然。我霎时惊出了一身冷汗,疾步跳开,回头看去,天哪!那是一条蛇呀!从它上半身昂起的姿势看,该是眼镜蛇,一条硕大的眼镜蛇!
我所在的军营地处山脚下,近一平方公里的营区内草木茂盛,生态甚好,只是每年惊蛰过后,总因为蛇有出没而闹出些虚惊。刚来时即有同事告诉我:咱这儿蛇多,还都是眼镜蛇,走小路时要小心哦! 两年前,军区的一位部长前来检查工作,住在招待所里。夜里,部长起夜下床,脚落在拖鞋里,觉得不对劲儿,低头一看,立刻大叫起来:鞋里竟盘着一条蛇! 哨兵闻声跑来,打死了蛇,再往床下看,不得了!一窝蛇呢!用棍子一条一条扒出来,数了数,5条小蛇! 再说眼前这条蛇,被踩了一脚后并没有走开,显然是被踩伤了,在路面上昂奋地挺立着上宽扁的半身,嘶嘶地吐着信子,两只蛇眼在微弱的路灯下反射着幽绿的光…… 我远远地看着蛇,原本想着一走了之。但又一想,不行,因为这里是树林,天一亮,会有很多人会来此晨练,一条受伤的眼镜蛇盘在一边的草丛里,那不就是一枚炸弹吗?不成,得除掉它!我大声喊:“附近有人吗!” 夜深人静,声音传得很远,不大工夫,一个哨兵循声骑车走来。我问:“带枪了吗!” “没带。” “匕首呢?” “也没带。” “那你带了什么?” “哨棍。” 说着从自行车横梁上取下一根尺巴长的棒子,前段裹着橡皮,看上去凑合着能用。我接过棒子,压低姿势伸臂打过去,谁知那蛇比我神速多了,转头就扑过来,吓得我立马后退。棒子显然不够长,怎么办?左思右想,推过哨兵的自行车,远远骑上,瞄准蛇身加速冲过去,轮下“嘎乍”作响,十分给力。 如此来回冲轧了几遭,眼看昂起的蛇头软软地趴在了地上。最后一回合,车轮轧在蛇的脖颈处停下来,我要看看轮下的死蛇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低头看去,那蛇竟顽强地别过头来,张开鸡蛋大的蛇嘴,一口咬住自行车的轮胎,蛇头摆动撕扯着轮胎,发出“咯吱咯吱” 的瘆人声响,那声响让人毛发耸立,冷到骨头里。 我憋足胆量把车轮定住,想必当时已是浑身的鸡皮疙瘩。我大喊:“哨兵!快用棒子打蛇头!”哨兵吓得怔住了,战兢兢举着哨棒挪上前,举起棒子奋力打下去,竟打在了车把上,“咣当”一声,差一点把我震下车来。第二棒还好,打中了蛇头,蛇头塔拉下来,蛇嘴还张着。我放倒自行车,抢过棒子狠狠几棒下去,再看时,蛇头已呈饼状,血肉模糊,再也不动。
夜深人静,我和哨兵坐在路边,长长地舒着气,像武松打虎后的快感。
psb122011年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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