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我的人常常对我说:“孙悦,你的‘忍功’绝对是一流的。”听到这样的话,我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笑。给大家说一个我最初关于“忍”的小故事吧。那是我刚步入这个圈子时受到的第一次侮辱和歧视。这件事情对我歌手生涯的影响一直延续到今天。
那年,为了庆祝抗洪胜利,电视台要专门制作一首歌,邀请了许多歌手录音、拍摄音乐电视,我也在被邀请人之列。
录音的当天晚上大概7点多,我们都在录音棚里面等着。导演忽然把我叫到一边,说:“刚才有两个女歌手找到我,说你演唱的那个声部非常适合她们,想唱那个声部。如果你坚持要唱前面给你排定的声部,她们就不参加录音了。至于你唱什么声部,等她们录完再说。
我当时特别不能理解。凭什么呀?同样是歌手,为什么要我等?为什么我要让着她们?她们抢着要唱我的声部也就算了,还要我等她们全部录完才录音,太欺负人了。
导演接着说:“那就先这样!你先在外面等会儿,等她们录完,再叫你进去看看还有没有适合你演唱的部分,调整以后再录音。导演说完就走了,只剩下尴尬的我和经纪人站在那里。
我和经纪人在冰冷的车里开始了漫长的等待。我凝视着漆夜色中几颗闪烁的星星,默默无语,原来夜晚的天空竟是这样的美丽。在寂静的夜里,我又该向谁诉说心中的哀怨呢?
从早展8点钟起来开始工作,直到晚上,我几乎没吃东西。这时,胃开始隐隐作痛。我想吃点东西,可又不敢离开这里。我怕离开一会儿,会错过导演出来叫我录音。
“一会儿就到我了,马上就到我了。”我在心里不断重复地鼓励着自己。肚子“咕噜咕噜”合唱着一首不完整的歇曲。听着听着我无助地哭了起来。经纪人也不安慰我,只是冷冷地甩过来一句“连这种小事你都忍受不了,将来的大风大雨怎么去面对?”我的泪水不断地涌出。是气恼、委屈、伤心还是无助,我自已也说不清楚。
偏偏这个时候,我的胃痛得更加厉害起来。我软软地靠在座椅上,抚摸着被我虐待了一天的胃,失声痛哭。我在心里拼命地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就这样哭着、等着,我竟然靠在座椅上睡着了。因为胃痛的原因,我睡了醒、醒了睡,反反复复折腾着。
到了凌晨3点多,看着我苍白的脸色和痛苦的表情,经纪人说:“我到附近着看有没有药店.给你去买些药。你在这儿等,别哭了过会儿眼镜肿了,上镜就不好看了。在他打车给我出去买药的那段时间里,我突然变得特别清醒。我透过车窗向外看,刚好看到演播室前那段台阶。天那么黑,四周那么静,整个世界就好像只剩下我一人。我想,不过就是几十级台阶,不过就是那么点儿距离,为什么我要付出这么多?我就不相信,我付出这么多,连这几十极台阶都跨不过去。
完成录音和录像的歌手陆陆续续出来,各自上车走了。我看着他们,在心里发誓,总有一天我能不让任何人小看我,我能不让任何人随便决定我的命运。
过了好长时间,经纪人回来了。我对他说:“我想过了,明天早上10点钟的飞机,我要去参加长沙抗洪救灾前线的慰问演出。我在这里等到8点钟。在这个时间之前,找会一直等下去。我想通了,人整人是整不倒人的,只要我自己不趴下,别人就没法把我怎么样。”
我在早上8点钟带着失望甚至是绝望的心情,回家洗澡拿行李准备去机场。正要出门,突然接到导演的电话,说我可以去录音了。我说我不去了,10点钟还要去外地演出。导演真是特别的好,坚持让我去,说有个特别好的位置给我留着。于是,我一跺脚忍了。化好妆,我改签了机票,因为眼镜哭肿了,就戴着墨镜再次去了电祖台。完成录音和录像后,我深深感谢了那位好心的导演,然后直奔机场去长沙。
虽然那首歌我只唱了一句,音乐电视里我也只有三秒钟的镜头,但是我和那位导演后来成了非常好的朋友。人们常说,“忍”字头上一把刀。我想说,真是这样。这把刀,让你痛,也会让你痛定思痛。这把刀,可以削平你的锐气,也可以雕琢出你的勇气。小不忍则乱大谋,只要我仍然身处种种算计和争斗里,纷纷扰扰就永远不会结束。我也早已被锤炼得坚如磐石了。
免责声明: 本文内容来源于舟子 ,不代表本平台的观点和立场。
版权声明:本文内容由注册用户自发贡献,版权归原作者所有,武冈人网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不拥有其著作权,亦不承担相应法律责任。如果您发现本站中有涉嫌抄袭的内容,请通过邮箱(admin@4305.cn)进行举报,一经查实,本站将立刻删除涉嫌侵权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