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交通极不便利的凉山村(湘西南),如今老百姓的生活如日中天,除了种田、种地国家有补贴,家电下乡,买电视机、电冰箱、农用机械政府都有补贴。孩子读小学、初中不要交学费。年轻人外出经商或打工,大把大把的票纸往家寄,乐哈了在家的老人。
十一月中旬,天寒地冻,我来到了久别的故乡探亲访友,除了废弃的小街留着一点苍凉,其余都是一派兴旺发达的景象,走门串户,遇上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他们都穿得体体面面,在家烤起了碳火。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编织袋,说起这山沟里,老鼠还是挺多的,只有将东西挂梁上,放几根老鼠刺,再猖逛的也岂奈其何!
有一编织袋装的是嫩包谷,包谷成熟的季节,总有一些未透熟的,乡亲们将它们煮得八成熟,一晒一露,燥了,挂起来。烤火的季节来了,将嫩包谷加五倍的以上的水,放一筒骨,用柴火煮,(山沟里有的是干柴,)煮开四五滚,放一个柴蔸,慢慢的焖。剩余的火仔搓到火盆里,盖床火柜被就打起牌来。
我们这山沟里时兴打字牌或麻将,字牌八十一张,安一定规矩组合,神奇得很,“老张子”看得宽,“和hu”得快,胜数就多。打麻将,我们这里是“推倒和hu”,技巧不多,靠自摸,凭手气。现在钱包鼓鼓的,一天输赢几十元,不在乎。打麻将,开始只打“五角”,后来普遍打“一元”,赢了下次还想赢,输了下次想扳本,如此,牌桌的吸引力就大,只要有人喊“三缺一”,手就痒痒的,于是围着桌子搓起来,并美其名曰“消磨时光”。
这天,男主人上场打麻将,女主人坐一旁看,女主人比他男人更认真,更担心,当看到自己的男人总不和he牌时,就喊:“吃嫩包谷了!”牌桌似乎有定数-----赢的怕吃饭-----吃饭之前赢,吃饭之后就会输。女主人深谙这规律,立即每人桌前一碗嫩包谷。
呀!热气腾腾的嫩包谷散发着清香,白白的骨头汤里浮着晶莹剔透的嫩包谷,能不叫你嘴馋?软软的,甜甜的,香香的!
家乡的嫩包谷,你是那样的诱人!想起你,就想起那遍山遍岭的包谷,那柴火炖的、晶莹可口的、香喷喷的牌桌上的佳肴!想起那纯朴的乡里乡亲的浓情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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