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趁天还未亮,就挑着两个碳铵袋袋,里面装着被子和衣服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马路边,等了好久才看到远处有强烈汽车灯光,他马上走到马路中间,一只手握住扁担,一只手拼命的摇晃。嘎!汽车在阿文面前一个急刹,阿文连忙凑过去,这时从车窗内伸出个脑壳,冲着阿文破口大骂;“你娘偷人咯!想死啊!”阿文见拦错了车,赶忙赔不是,心里还是想,口大不折本,于是又问;“师傅:你带我去县城好码?”“带你妈咯B!老子不去县城。”司机油门一踩,“轰”的冲走了,阿文车没坐到还挨了一顿骂,气不打一处出,顺手把扁担朝货车砸过去,扁担不偏不斜刚好落到货车的车箱内,打得“碰、碰”响,阿文心里才好过了一点。
这时一辆中巴车徐徐驶来,阿文提着两个袋袋上了车,买票时服务员要他多交三块钱的行李费。阿文与他争吵一阵不得不交了,到了县城汽车站上车时,车站工作人员又要他交五十块行李费。阿文说我这两袋子东西都不值五十块钱,工作人员说不值的话你就不要带上车。说完就把那两个袋子丢下车,阿文无奈的拉开裤裆,从短裤内摸出五十块交给他们。
车开了很久,停了下来。被一伙人粗暴的赶了下来,“请”进去吃饭,只见几个大汉在嚎叫;“吃饭的吃饭,不吃饭的买点东西。”阿文在家时就听说,这饭店东西很难吃。打算不吃饭,买点东西算了。于是又摸摸索索的掏掏出十块钱叫那个卖东西的拿瓶水,那个人把阿文的十块钱收了,给了他一瓶娃哈哈纯净水。阿文等了好久不见他找钱,就问他水好多钱一瓶?“十块啊!”阿文一听水要十块钱一瓶,马上把水放下要他退钱,说不买了。卖东西的不肯退钱,阿文说了几句就跟她吵了起来。这时一个大汉走过来一把抓住阿文的衣领,恶狠狠的说;“你他妈的,你是不是想死啊!不懂这里的规矩是吗?告诉你,水就是十块钱一支,你买也得买,不买就别想上车。”顺手一推就把阿文推到在地上,把那支水丢到阿文身上。
上车后阿文憋屈地一直喝着那只水,不一会儿就喝完了,肚子好像也饱了些。可是尿泡就胀得不行,叫司机停车,司机说高速公路不准停车。只得憋着,实在不行啦,阿文就把家伙掏出来对着那个娃哈哈水瓶拉,可是车一颠一簸的,怎么样就是拉不出来。
阿文只得憋着,恍恍惚惚在睡着了。打着呼噜做着梦,在一个想好的家里干了那事走出来,站在圳坎上,掏出家伙颊意的“嘘嘘”着。
突然大家被一个女孩尖叫声惊醒,只见阿文下铺的女人已经站起来在叫;“高头你在干吗?”阿文这时也醒了,一摸裤裆全湿了,开关还没关住。连忙拿起铺盖堵住,顺手拿出那个娃哈哈纯净水瓶给她看,“对冇住啊!对冇住!刚才喝水时没盖紧,全部漏完了。”下铺的女人愤愤的骂了几句,才用铺盖蒙住头睡了。
阿文的铺盖,裤子都湿透了,哪里还睡得着。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终于到了东莞。在车站一个小店内打通了弟弟的电话,付钱时短裤里只有两张一百的了,就摸出一张叫老板找,小店老板接过看了一下,说没零钱,叫他拿零钱,阿文说就两张一百的了。小店老板叫阿文换一张,这张钱缺了一个角。阿文又拿另一张给他。小店老板接过钱在抽屉内翻了一下,还是说没零钱,就把那一百块退给阿文,并说;“没零钱找,打个电话一块钱,算了,不要了,你走吧!”
阿文高兴得不行,刚好弟弟踩着个三轮车过来了。阿文把那两百块钱重新赛进短裤内。拖着两个碳铵袋袋朝弟弟走过去。
过了几天在老乡的帮助下阿文进了一间制衣厂做杂工。在制衣厂做杂工轻松得很,一个月包吃包住还有一千块的工资。一晃就几个月过去了,这几个月最烦人的就是晚上睡得正香时,被下铺那两公婆把床板压得矶嘎矶嘎的响声吵醒,醒来后就睡不着了,可是下床的不知道阿文醒了,床板矶矶嘎嘎、矶矶嘎嘎的叫得更欢。有时实在没法了,阿文就直接从上铺“碰”的跳下来去拉尿,下床了声音也就此打住。拉尿回来阿文还是睡不着,想着下床的在干那事,不知有多爽,想着以前在家跟阿莲干那事也蛮舒服的,还有在院子里那些相好的家里麻泥鳅时也味得麻搞。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睡着了,第二天起床时,短裤总是黏黏糊糊的。
后来阿文从老乡那里打听到阿莲就在附近的一个镇上的电子厂上班,阿文心想跟她分开也有一年多了,虽然谈不上有好深的感情,至少还是合法夫妻。自己要是主动去找她,干那事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
一个周末,阿文特意买了一身新衣服,到理发店洗了个头,把胡子刮得干干净净。发了二十块钱租了个摩的,直接到了阿莲上班的那个厂。一下车就听到有几个讲屋里话的女孩,在有说有笑。阿文就走过去问他们认识阿莲麽,很快一个女孩就进去把阿莲叫了出来。
一年多不见,阿莲水色好多了,跟刚结婚时差不多。阿莲把阿文叫道一边,问他来干什么?阿文说,一年多冇见面了,蛮想你的。阿莲生气的说,你会想我吗?院子里那么多婆娘喀,你想困哪个就困哪个。麽不是人家男人喀要回来做你的死了,你就跑出来躲难了吧。
阿文好说呆说,阿莲才跟他来到一个大排档,阿文点了几个阿莲最喜欢吃的小炒。一边吃一边聊,阿文得知阿莲现在有一千五百块一个月了,阿莲也知道阿文有一千块一个月。
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八九点了,阿莲要阿文回去,阿文磨磨蹭蹭不想回去。阿莲知道阿文想干嘛,也不行蛮赶阿文走。就带着阿文到小店买了一些小吃和一包面巾纸,来到工厂后面的出租屋开了一间十块钱一晚临时房。
一年多没见面了,阿文和阿莲还真是干柴烈火了一把。事后阿文说以后一定要好好待阿莲,阿莲说,不要只有嘴巴说,要有实际行动,要对整个家庭好才有用。阿文马上起身从短裤内掏出一千块钱,交给阿莲,叫她明天去买两件好一点衣服,顺便给家里的几个女儿也买点,叫哪个老乡带回去。
从此,阿文每个周末都去阿莲那边,每个月的工资如数交给阿莲保管和开支。
一年后的一天,阿文所在的工厂因消防整改,要放几天假。阿文想虽然不是周末,阿莲就是加班到十点,自己也可以在房间里等啊。于是阿文就去了阿莲那边,刚好阿莲那个厂也停电,全厂放假。只是找不到阿莲,阿文只好坐在厂门口的小店里等。
天擦黑了,终于看到阿莲回来了。但是阿莲不是一个人回来了,而是跟一个比阿文高大好看一点的男人,手挽手的回来了。阿文当时就气血上涌,脑门发热,冲上去就朝那个男人脸上“碰!碰!”两捶。打得那个男的摸不着头脑,阿莲见阿文突然出现,就飞快的躲进工厂里去了。
那个男的,莫名其妙挨几拳。痛得恼火,也不分青红皂白的跟阿文斯打成一块。这时工厂的保安马上拨打了治安队的电话,两个人打得差不多时,治安队的来了。把阿文和那个男的带回去问话。
从那以后,阿文只去找个阿莲一次,要她把这一年多的工资退出来。阿莲说;“你别做梦,钱是不可能退的,就是离婚你还得找钱给我。我跟你这么多年,你给了我什么,就一个晚上十块钱算,你都赔不起,还想我退钱给你,没门。”
后来阿文在那个厂又干了一年多,觉得打工冇得摸咯意思。向家里打听,以前跟自己相好的那些婆娘喀,都被他们的男人喀带出去打工了,院子里现在除了老人就是小孩。时过境迁,阿文觉得没什么危险了。于是就拖着两个大大的密码箱回去了。
阿文回家后,看到荒废的农田,见底鱼塘,和修好的水泥路。心里就有了谱,自己现在有一两万块本钱,水田是想捉多少就捉多少,不用租金。几个鱼塘与院子里的人协商一下,意思一下就可以了。还有马路修好了,出行方便了,再买个慢慢游拉客,一年搞个三四万不成问题。
阿文还是细细算了一下数,才决定出手的。他想,预计捉一担田,一年收一万五千斤谷子,就是一万块。五个鱼塘,两个放墨水鱼,放五万尾下去,成活一半还有二万五,一年后就可以卖一块钱一个,就两万五千块。那三个条件差一点的放大鱼,少说也要赚个万把块,还有慢慢游费多费少要赚点。
算盘一打定,阿文就先买了一头牛,接着把鱼塘搞定。刚好政策来了,买摩托车还有补贴。阿文就去买了一辆200的大型慢慢游,交一千多块钱就把驾驶证“考”下来了,考证时考官拿着一份做好的试卷叫阿文抄一遍,阿文抄了一个小时还没完成,给考官大骂猪头,“你自己不会抄,就不会叫人家帮你抄啊,比猪还笨。”就这么简单,连红辣椒青辣椒分不出的阿文,就可以名正言顺开着慢慢游满街跑了。两万块钱还没用完,阿文又到场上捉了几百只鸭子,放到鱼塘里养着,到时候大一点了,又放到稻田里。
阿文每天起早贪黑,田里、塘里、河里、山里、马路上都留下他忙碌的身影。晒得黝黑阿文,看到绿油油禾苗,嘎嘎叫的鸭子,吧嗒!吧嗒!恰露水的鱼苗,摸摸崭新的慢慢游,就好像看到几万块钱向他招手,时不时的裂开嘴巴偷着笑。
来钱最快的,还是那个慢慢游,附近赶场,来回走几个回合,上车一块钱。一天下来就有四五十块,还有附近老乡谁谁家里有个红白喜事,走亲戚、看婆娘,卖猪崽,都会叫阿文,因为阿文人好,老实。
穷看八字,富烧香。现在院子里的老人都不穷了,初一十五总要去不同的地方烧香。自然又是叫阿文的慢慢游,也是一块钱一个。一天香会会长又来找阿文拉他们去烧香,阿文说今天可能没空,要杀虫。经不住会长老人家一说,阿文还是答应了。院子里的老人家全部出动,小孩就没人看管。不知是谁说,把小孩一起带上。都是邻乡里乡亲的,阿文也没说什么。
阿文雄赳赳!气昂昂的把他们送到烧香俺堂。又回来杀虫,午后又急急忙忙的去接那些烧香大军。阿文开着慢慢游“吐吐”的来到某个大仙的庵堂前。老会长走过来语重心长的对阿文说,“阿文,人家开车来送人的,都去大仙灵位前唱几个呀,你也去唱几个呀哦!叫菩萨保佑你,身体健康,六畜兴旺、出入平安啊。”
阿文打了个冷笑,“哼!我加冇信果滴乱七八糟的东西。菩萨要是保佑,你们就天天来敬它,不用做事,也能发财啰。菩萨保佑,我看菩萨保佑个鬼。看我在这里拉一堆尿,看菩萨能把我怎么样?”说完阿文就掏出家伙在庵堂一边拉起尿来。老会长连忙把阿文的脑壳狠狠的敲了几下,“你果个剁脑壳咯,你果个剁脑壳咯.....”连忙跑进去到大仙的神像前双手合什念念有词。
老老少少一窝蜂似的挤上了阿文的慢慢游,阿文想着屋里的鸭子没喂,鱼草还在地里没扯回来。觉得慢慢游真他妈的是慢慢游,在一个360度转弯的地方,阿文还是把速度开得很慢,可是意外还是发生了。菩萨真的不保佑阿文,对面一个七十多岁老头,在亲戚家里喝高了,开着个儿女孝敬他的电单车,射箭似的冲到阿文的慢慢游下面去了。阿文的慢慢游在电单车强大撞击力下,也侧翻了。“碰!碰!”两声巨响后,哭叫声一片。
当场老人家头破血流,一只眼睛报销了。车内老老少少压在一团,“菩萨保佑,”还好只有一个婶娘头破血流,也是一只眼睛报销了。其它的都只是皮外伤,老会长从车内爬出来指着阿文的鼻子破口大骂,“你果个要哈不审咯,叫你去唱几个呀,你不去,还做滴那短命鬼事,报应啊!报应哦!
救护车救走了伤者,拖车拖走了阿文还没拿到补贴的慢慢游。阿文痛苦抱着脑壳蹲在马路边,医生没有叫他去,交警也忽略了他,伤者的亲人,只顾着自己的亲人。
第二天大家才记得阿文没死,伤者家属找上门要他去交医疗费,交警找他了解情况,保险公司找他确认责任。
阿文呢!当晚就背着个碳铵袋袋跑了,这次不管菩萨保佑不保佑,阿文已经是有家不敢归了。
后来阿莲也知道阿文出了车祸的事,跟人家说,还好,菩萨保佑,我刚好在一个月前跟他离婚了,要不还得跟他一起背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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