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生产队里干鱼塘
作者:杨进文(苗族)
在我的记忆中,我的家乡城步苗族自治县西岩镇陈石村高边山,山清水秀,古木参天。房前有小江,屋后有水圳。每天早晨与傍晚,江边的码头上挤满了人,或洗衣洗菜、或剖鸡解鸭……
生产队里有一口面积约半亩的鱼塘,离江边不远,靠引江水入塘养鱼。每年开春后,生产队要在鱼塘里放了许多鱼苗,到了腊月底的年边,就会放水干塘一回。
儿时生产队里干鱼塘,那是寨子里蛮热闹的事儿。干鱼塘捉鱼的活计,男子汉是主力军,而妇女们只是当当下手,小孩子纯粹是凑热闹、跟着看“把戏”,偶尔也能顺便捞些虾公碎(小)鱼回家。
我还记得,生产队鱼塘的水不是蛮深,只要放开2个暗涵洞,半天时间,就把水放得一干二净。当塘里的水放到只淹到脚背深时,只见鱼四处乱窜,有的还跃出了水面。其时,大人们用鱼网从头到尾干上一遍,稍大一些的鱼儿就提上塘坝了。
鱼塘里最多最大的是草鱼与鲤鱼。还有一些小杂鱼,如小鲫鱼、条巴公(土语)等。每次干塘,可以捕鱼数百斤。干完的鱼塘里,一般是还会有“漏网之鱼”的。于是,社员们会用竹篮子或小鱼网再过细一遍,也不会“放空枪”。
捞鱼时,小孩子的积极性空前高涨,冒着严寒,撸起衣袖,挽起裤管,打起赤脚下水,一点也觉得冷,想方设法地将“石眼”(石洞)里藏着的鱼,用手扳了出来。却弄得全身像只泥猴子。当捕捉到鱼时,那高兴的情形无法形容!
说到“石眼”里藏鱼,人们就会自然地知道,在乡村里个别女人偷男子汉作乐,比作石眼里藏鱼呢。由此可见民间语言艺术妙趣横生。
至于生产队里分鱼,是规规矩矩的,临时组成一个分鱼机构,在生产队长的监督下,把鱼分成若干等份,大鱼小鱼搭配均匀,然后再抓阄拿鱼,谁都不会觉得吃亏。
我母亲把分得的鱼拿回家中,立马把大鱼去鳞剖肚,反复清洗干净之后,找来一根约4、5寸长的小篾签,将鱼肚撑开,悬空挂在通风透气的杉木楼枕上,待被风吹得半干程度,再取下剁成小块做腊鱼。
剩下的来的碎鱼虾公,就成了餐桌上的美食。配上生姜、紫苏叶炒出来的鱼,其味道妙不可言。“吃鱼不吃肠,好比冇得尝”!那些用汤煲出来的鱼肠子好吃得不得了,用筷子夹进嘴里,轻轻的嚼着,吃后苦中里带着清凉,别有一番口味。
儿时生产队里干鱼塘,干出的是一种欢乐,一种满足和幸福!如今家乡里的那口鱼塘虽然依然存在,但早已被按大田责任制,承包给个人了,集体的鱼塘则成为我永恒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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