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卫女生：靠脱助学好艰难
记者《知音励志》杂志副主编邹当荣
是非不断的“人体模特”，向来是一份特殊职业。随着互联网时代的到来，人体模特，特别是“摄影人体模特”也逐渐市场化。除了摄影家协会举办的正规拍摄和影展，其他经纪公司、个人甚至色情网站也参与其中，鱼龙混杂，泥沙俱下，使这个江湖更加险恶。然而，即使如此，北京某著名大学的19岁女生苏紫紫还是义无反顾地步入了摄影人体模特的行列……
2010年5月6日晚上，记者来到北京市朝阳区大望路世贸大厦“玲珑小镇”中西餐厅2楼，独家采访了苏紫紫这段青春历险经历。尽管记者佩服她的坚强与果敢，但还是要提醒广大单纯少女：哪怕你穷途末路，也要慎入此行！因为做这一行，需要防范的风险实在是太多太多！
苏紫紫从小就立志要当一名画家，没想到，命运却拐了个弯，使她成了一个人体模特。
1991年，苦孩子苏紫紫出生在湖北省宜昌市城区。她的父亲是一名长途货车司机，母亲没有工作。她刚满3岁，父母就因故离异，各自组建了新家庭。失去父母关爱的她，在爷爷和奶奶的呵护下长大。
2007年，苏紫紫再次遭遇了人生的重大变故——爷爷奶奶位于宜昌市沿江大道的70平方米的房子面临拆迁，他们不满开发商只给17万元的廉价拆迁费，当“钉子户”与开发商抗衡，结果家里的窗户玻璃经常被石头砸碎，门前经常有炮竹惊响，甚至有蛇“爬”进来。奶奶因为每天受到高强度的骚扰，心脏病发了好几次，但她害怕苏紫紫知道后难过、耽误学习，便不肯让苏紫紫知道自己的病情。谁料，一天苏紫紫放学回来，竟发现家里的房子不见了！她哭着问邻居，才知道这里2小时前遭遇强行拆迁，奶奶被“拆迁队”扔出了老房子，当场中风，后来被医院确诊为半身不遂。
房子没了，奶奶瘫痪了，苏紫紫每天放学后，不得不跟爷爷奶奶以医院为家。为了让奶奶重新站起来，家里的17万元拆迁款很快就花掉了一半多，可奶奶的病情依然没有好转。苏紫紫焦急地想：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以后恐怕只能靠自己了。她开始兼职教小学生学绘画挣钱。
2009年初，苏紫紫为了考美术专业，5个月没有上文化课。专业考试结束后，她的文化成绩一塌糊涂。当时，她报考的北京某著名大学在湖北省只招一名艺术类考生，竞争非常激烈，为了迎头赶上，她经常通宵达旦地补习功课，每天只睡3小时。晚上实在太累了，她就自觉地跪在搓衣板上，用痛来提神……
天道酬勤。2009年7月，苏紫紫果然争气地考上了北京这所著名大学。然而，一家人刚凑足她去北京读书的12000元学杂费，奶奶又因实习护士打错了针，导致下肢皮肤腐烂、神经系统损坏，从而彻底失去了重新站起来的希望。医疗事故发生后，苏紫紫的家人跟院方签订了“私了协议”：奶奶治病的钱从此由院方负责，但患者家属必须支付每月3000床位费，直到出院……
在电话里，爷爷哽咽着告诉苏紫紫：“孩子，你奶奶在医院一住就是两三年，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出院。都怪爷爷无能，以后恐怕付不起你的学费了。你一定要自强自立，自己挣钱把大学读完！”苏紫紫强忍着眼泪，在北京市新青年大学生兼职中心报了名，寻求兼职。
接下来的几个月，苏紫紫先后做过餐馆洗碗工和国美电器促销员等。她起早贪黑，每月却只能挣到三四百元。这样下去不行啊！无奈，她只好去赶集网浏览招聘信息，寻找高薪职业。因为她长得漂亮，不时有摄影师请她做平面广告模特，每次出场费100元。可是，苏紫紫很快便发现，平面广告模特行业的竞争太激烈了，有时一个月也难得接到两笔业务。有一次，她兴冲冲地跑到一家酒店去应聘模特，进门后才发现对方招聘的其实是高级“坐台小姐”。苏紫紫落荒而逃……
2009年12月中旬，苏紫紫在赶集网上看到上海一家摄影工作室招聘人体模特，每天500元报酬，连续拍摄10天。她学的是美术专业，对人体模特并不陌生，便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打电话应聘。没想到，30多岁的女老板竟然跟苏紫紫聊得比较投机。她让苏紫紫先上网浏览自己摄影工作室的网站，再约定择时视频试镜。
虽然苏紫紫在课堂上画过人体，但是轮到自己去做人体模特，她仍然犹豫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下午，她才趁着上课的空隙溜回女生宿舍，打电话约女老板上网视频面试。为了避免遇到骗子，苏紫紫再次对女老板的身份进行了核实。女老板打开视频，按照苏紫紫的要求，不断切换摄像头。博得苏紫紫的充分信任后，女老板这才要求她脱光衣服，站在凳子上展示身材。
尽管宿舍里只有苏紫紫一个人，但是她依然紧张得像做贼一样。在女老板的催促下，她飞快地扯下被单，挂在宿舍的窗户上，然后快速地脱掉衣服，打开日光灯，站在凳子上随意摆了几个造型。女老板很满意，催她尽快去上海拍摄，并承诺报销往返车费，安排食宿。
通过了网上面试后，苏紫紫终于松了一口气，可她随即又开始紧张起来：作为一个美术系的学生，她明白做人体模特就意味着要为艺术牺牲，今后将面临巨大的世俗压力。如果跨出了这一步，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想到这里，她又犹豫了……
12月下旬，学校放了寒假后，女老板又催苏紫紫去上海，可她还是下不了决心。最后，她决定先回家一趟，看看家里的情况再做决定。谁知回到家里，她看到奶奶的病情又加重了——大腿的部分肌肉因为腐烂不得不做切除手术。苏紫紫压根儿就不敢跟爷爷提起来年的学费，只好极不情愿地跑到爸爸家。敲开门，她看到阿姨正在帮爸爸擦红花油。原来，爸爸开货车时为了避让行人，不慎撞在了隔离墩上。他腰椎受伤，无钱住院，只好擦点红花油活血化瘀。看到爸爸疼得歪牙咧嘴，哎哟哎哟地呻吟，苏紫紫说了几句体贴的话，就默默地走了。随后，她又来到妈妈家，可妈妈的日子也过得很艰难……
这天晚上，苏紫紫守护在奶奶的病床前，强忍住哭声，泪水却刷刷地滴落在被单上，湿了一大片。
2009年12月31日上午，当别人都在欢度元旦佳节时，苏紫紫却孤独地离开医院，来到了宜昌火车站。由于宜昌到上海南全程需要23小时47分钟，硬座215元，硬卧下铺390元，她再次得到女老板“同意报销”的承诺后，自己先垫钱买了K254次列车的卧铺车票。
2010年1月1日下午，苏紫紫到达了上海南站。她怕耽误挣钱，连饭都没吃就坐地铁赶赴女老板家。
女老板家住上海市徐汇区的一个高档社区，两室一厅。她的摄影工作室就设在家里，客厅便是摄影棚，卧室分别由女老板及其父母住。每当有拍摄业务时，女老板就打发父母出门散步；等拍摄完毕，再打电话叫他们回来。因为这天恰好也有拍摄，所以苏紫紫一推开客厅的门，就看到5个摄影师正在拍摄人体照……
苏紫紫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进退两难。女老板大方地招呼她把行李箱放在鞋柜旁，赶紧过去观摩。苏紫紫见他们这么坦然，紧张的心这才暂时平静下来。
直到晚上10点多，终于拍摄完毕。女老板打电话要父母回来做饭，饭后让苏紫紫跟自己睡同一张床，那个女人体模特睡沙发。如此优待，令苏紫紫心里暖洋洋的，她感觉女老板对自己就像亲姐姐一样和善。
第二天上午，女老板让苏紫紫做好准备，有5名摄影师在摄影棚等着拍她。苏紫紫最初比较紧张，在卧室里脱掉衣服，裹了浴巾，迟迟不敢出门。后来，女老板很有经验地在背后推了她一下，她才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客厅。摄影师们让她在凳子上坐下来，摆好姿势，女老板趁机拿走了她裹着的浴巾……
第一次做人体模特，苏紫紫非常拘束。好在这批摄影师素质比较高，其中一个还安慰她：“小姑娘，你还是个学生吧？你放心，我们拍摄这些照片，只是用于个人收藏，不会拿出去发表的。”苏紫紫的担忧，顿时又减少了几分。她认真地配合着，完成了拍摄任务。
收工后，女老板做了一桌丰盛的菜肴，为苏紫紫压惊。在餐桌上，她不停地给苏紫紫夹菜，鼓励她跟着自己好好干，将来一定能成为上海最棒的人体模特。说到动情处，她掏出500元钱，说：“妹妹，这是你今天的辛苦费。以后咱们也会这样按天计算。”然而，当苏紫紫要求报销往返车票时，女老板却有所保留地说：“往返车费等你走的时候一起报。放心吧！姐姐不会亏待你的！”捏着500元货真价实的现钞，苏紫感动得热泪盈眶。
前5天的拍摄比较正常，苏紫紫在女老板的安排下，每天拍摄两场，每场5到7个不同的摄影师，年龄都是三四十岁。然而，即使是在上海这样的国际大都市，舍得花钱拍摄人体照的也就那么几十个人，到了第6天，苏紫紫对他们来说就没有新鲜感了。女老板似乎很有经验，竟提议苏紫紫拍摄人体照时，把眼睛蒙起来让人拍。
苏紫紫以为这是人体摄影艺术的一部分，没有细想就顺从了。谁知拍摄完后，她却发现几个摄影师一脸坏笑地看着她。后来，一个摄影师打电话单独约她出去吃饭，她才知道自己被拍摄了很多隐私部位的特写照片。并且，女老板不是“善人”，而是一个精明的人体模特经纪人——每场拍摄，她向每位摄影师收取了300到600元报酬，却只给苏紫紫500元，相当于她每场赚了1000元以上……
得知苏紫紫跟女老板连合同都没签，这个摄影师感叹道：“丫头，你太单纯了。你就不怕我们把你的照片拿去发表，或者卖到色情网站去吗？”苏紫紫天真地说：“姐姐做这行，自己肯定要赚钱啊！这些拍摄业务是她介绍的，她当然要拿得比我多。没有她，我一分钱都赚不到呢！你们是我姐姐的朋友，不会那么无聊的！”
然而，第7天，女老板就原形毕露了。那天来了一个年近50岁的摄影师，竟然要求苏紫紫去卧室单独拍摄！苏紫紫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没想到，女老板真的把她推到了卧室里，要她在床上摆姿势，供摄影师拍摄。苏紫紫不肯就范，女老板就在旁边开导她：“只是拍几张照片而已，怕啥呢？这位老师是我们上海很著名的摄影家，你就当帮姐姐一个忙，拍吧！”
苏紫紫念及女老板对自己的照顾，默默地脱光了自己的衣服，挂在门后面的挂钩上。女老板看到苏紫紫在床上摆好了姿势，这才把门掩上，悄悄地出去了。
开始拍摄后，这个摄影师最初装得比较正经，可是拍着拍着，他就要苏紫紫在床上摆出一些令人难堪的流氓动作。苏紫紫觉得这样拍超出了艺术的范畴，也触及了自己的道德底线，坚决不肯。这个摄影师竟破口大骂：“你脱都已经脱了，还装什么清纯？把你们老板叫来！”
苏紫紫悲愤地跳下床，一边嚎啕大哭，一边用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后来，无论女老板怎么游说，她都不肯再搞这样的“单独拍摄”了。摄影师见她“不识抬举”，愤然离去。女老板冷冷地对苏紫紫说：“活都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你却把摄影师气走了，你自己负责吧！”
面对女老板的苛责，苏紫紫不敢辩驳，只能委屈地哭泣。她很想质问女老板：“如果我是你的亲妹妹或你的女儿，你还会这样对我吗？”然而，她不敢。更郁闷的是，女老板等她停止哭泣后，竟冷冷地说：“今天的损失，是你自己造成的。你这次往返的车票别找我报销了！”
由于北京也有拍摄任务，苏紫紫早已买好了3天后去北京的车票，单纯的她不知道火车票可以退票或改签，只好伤心地默认了这笔损失。没想到，苏紫紫这次罢拍后，女老板对她的态度急转直下：不但吃饭时不叫她，而且把她赶到沙发上去睡，从此再不给她安排摄影活了。到了晚上，当苏紫紫看到又一个跟自己年龄相仿的女模特住进了女老板的卧室时，她开始怀疑白天的“单独拍摄”是不是一个陷阱：我拍照的尺度一天比一天大，如果不拍情色照，也许我在上海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吧？她回想起自己被“拖下水”的过程，禁不住毛骨悚然。
在人生地不熟的上海，苏紫紫根本不敢抗争。困了，她默默地在沙发上睡；饿了，就去楼下买一盒酸奶，或一个面包。她甚至庆幸地想：“只要我不被扫地出门，就是在这里待上3天，也饿不死！”同时，她也侥幸地希望女老板能回心转意，给自己再介绍一些正当活。然而，女老板只当她是废弃的空气，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第10天上午，苏紫紫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回到北京后，一家摄影经纪公司请苏紫紫拍摄一套古典宫廷系列人体艺术照，报酬为每天300元。虽然挣钱比上海少，但是她吸取了在上海的教训，这次特意咨询了一个略懂法律的朋友，跟对方签了一份协议：未经她的允许，不得私自发表她的人体照片，否则追究法律责任。看到对方在协议上签字，她心里渐渐踏实了。
随着拍摄业务的增加，苏紫紫对这个行业的了解也越来越多。原来，人体摄影分为3个层次：1、摄影家协会组织的正规拍摄；2、摄影经纪公司组织的商业拍摄；3、个人或色情网站的AV情色图片拍摄。她还了解到，许多摄影师拍摄人体照，不仅仅是为了满足“个人收藏”的需要，而是拿到国外的人体杂志或国内的人体网站发表，从而获得高额稿酬。有些唯利是图的摄影师，甚至将女模特的人体照片卖到色情网站。最凶险的是，行业内有人“赌”这个资源“储备”，如果女模特将来进娱乐圈或者成了名，这些照片就会成为“定时炸弹”，必须付出巨额的费用才能赎回、销毁。
为了联系到更多的拍摄业务，苏紫紫跟很多摄影师都成了朋友。这些人中，有真正的人体摄影艺术家，也有披着艺术家外衣的流氓。一天，一个大哥级的摄影师把苏紫紫约出去吃饭，竟厚颜无耻地提出：“丫头，你的身体我已看过了，要不，你跟我在一起吧！我养你！”苏紫紫愤然拒绝了。这个摄影师竟很不高兴地说：“不识抬举！我给你的钱，肯定比做人体模特高。你的身体给那么多男人看了，你以为还会有人娶你吗……”
苏紫紫连饭都没吃，就借故提前告辞了。后来她才发觉，人体模特这个行业的江湖非常险恶：要想提高身价，就得出人体写真集或上专业的人体杂志，否则只能在社会底层苦苦挣扎。为了“博上位”，人体模特必须过摄影师、杂志编辑和赞助商这三关。尤其是赞助商这一关，尤其重要，因为他赞助的金额多少直接决定了人体模特在杂志上的版面多少。圈内人都知道，2006年，31岁的《男人装》编辑齐小晶，就是因为跟女模特发生关系，从而跟女模特的男友结怨，最终变成杀人犯的……
苏紫紫郁闷地想：为什么做人体模特助学这么艰难？我该如何在这个复杂的圈子里生存和发展？我难道以后真的会嫁不出去吗？就在她迷茫不堪之际，她遇见了一个北京男孩。那天，他们一同参加北京一家模特公司的面试，两人在电梯里遇见，一见如故，后来男孩开始追求苏紫紫。虽然男孩也做模特，其实什么都没有，基本是个“无业游民”，但他却声称自己不介意苏紫紫的人体模特身份，承诺给她一个温暖的家。面对这份无限包容的“大爱”，苏紫紫束手就擒地接受了这份爱情。
然而，好景不长。2010年3月初，两人租房同居后，某日清晨，苏紫紫正准备起来上课时，男友的手机突然响了。她很好奇，是谁那么早呢？无意间的翻看，让她惊讶地发现，他竟然背着自己在追求另外的女生！突如其来的打击，令苏紫紫悲痛欲绝。原来，他嘴上说不介意自己当人体模特，其实心里还是很介意。
苏紫紫嚎啕大哭，伤心地将男友赶出了自己花钱租来的房子。男友临走时，却不服气地吼道：“你自己不是也在靠‘卖身’生活吗？你有什么权利指责我背叛你！”
后来，苏紫紫从朋友口中得知，前男友根本就是在欺骗自己。由于模特行业竞争激烈，他没有能力赚钱，所谓的“理解”，只是为了利用苏紫紫做人体模特挣钱付房租。而她一直向往的幸福，只不过是一场骗局。苏紫紫不想去恨他，只是觉得：我当初的付出是自愿的，并且，我曾经深切地感受到了爱，这就足够了……
经历了短暂的恋爱后，苏紫紫的心归于平静，开始安心做人体模特。然而，由于她放学后经常行色匆匆地出门，很晚才回来，室友们纷纷怀疑她在外面坐台。苏紫紫不敢把真相告诉他们。因为做人体模特有一个行规，那就是不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身份，以免影响到自己平时的生活。她想：室友们都是学艺术的，也许他们能接受我做人体模特，但是，谁能保证他们不向外界泄露我做人体模特的秘密呢？
室友们以为苏紫紫默认了坐台的事实，开始在背地里窃窃私语，冷落她。不知何时起，流言渐渐地在班上传开了。班主任知道后，单独把苏紫紫叫到办公室谈话。看到苏紫紫一言不发，班主任以为她真的在坐台，狠狠地批评道：“你作为一个名校的大学生，怎么能这么不知廉耻呢？你就等着校方的处罚吧！”
苏紫紫这才含着泪，讲述了自己做人体模特的原由和经过，然后对老师说：“虽然我的身体被陌生男人看过、拍过，但我的身体是圣洁的，从来没有被陌生男人碰过。我不是坐台小姐，我比她们活得有尊严！通过跟摄影师们交流，我渐渐喜欢上了人体摄影这门艺术。我准备挣钱读完大学后，当一个人体摄影师！”
班主任非常震惊，同时也充满了怜爱。他善意地提醒道：“你知道自己选择的是一条怎样的道路吗？这在过去，它有可能让你千夫所指，万劫不复啊！如今，人们对人体模特的理解虽然有所宽容，但是你也要做好被人唾弃的准备啊！”他交代苏紫紫，哪怕受了再大的委屈，也千万别解释自己在做人体模特助学。因为这在北京乃至全国所有的高校，恐怕也没有先例啊！
然而，纸终究保不住火。一天，苏紫紫深夜回来，遇到一个校友跟社会青年在吃夜宵，其中一个竟趁着酒兴调戏她：“嗨，美女，包夜多少钱？”这件事让苏紫紫深受刺激。她想：做人体模特虽然被人看不起，但它至少是一份合法的正当职业；与其让别人误会自己在无耻地“坐台”，还不如干脆承认做人体模特算了。
2010年4月，学校组织美术展览，苏紫紫觉得为自己正名的机会来了。她对着自己的人体照片，画了一幅自己的人体像，准备参展。尽管老师极力规劝，但她还是决定通过这样特殊的方式告诉人们：“我没有当坐台小姐，我只是一个为艺术献身的人体模特！”
后来，虽然许多师生都夸奖这幅作品不错，但他们还是惊呆了。从此，苏紫紫走在校园里，总有人在背后议论：“这女的真敢脱！现在为了捞钱，拼着老命做人体模特，看她毕业了去哪儿找工作！脱脱脱，靠‘卖身’能活一辈子呀！”甚至还有人打电话骚扰她：“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愿意出台吗？我给你提供一个挣钱的机会。”苏紫紫不堪骚扰，变得越来越孤僻了……
一些好心的老师和学长知道苏紫紫的家庭情况后，劝她找有关部门寻求教育资助。苏紫紫第一次知道，读大学还可以申请助学贷款。然而，当她要父亲去当地申办贫困证明时，父亲却硬气地说：“我这辈子从来没求过人。要是为了你去办助学贷款，辛苦跑去办这办那，处处求人，到时候还不一定能办成事呢！就算办下来了，也被人瞧不起。这个贫困证明还是别办了吧！”
苏紫紫不想为难父亲，只好继续做人体模特助学。近日，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她说：“我不后悔自己的选择。我知道，我选择的这条路很坎坷，以后还会有更多的风雨等着我。如果哪天家人知道我在做人体模特助学，我会勇敢地跟他们沟通，请他们理解我；如果将来遇到心仪的男孩，我也会如实地把这一切都告诉他——爱我，你就得无限地包容我！否则免谈！也许我的身体被龌龊的男人看过，但我的灵魂和肉体始终是圣洁的。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我宁可不嫁，也要期待真正的爱情！”
让我们祝福这个像“傻根”一样天真的女孩，在人体模特的险恶江湖里，赢来她理想中的“天下无贼”！
原载《知音励志》杂志2010年第8期
苏紫紫新浪官方博客：http://blog.sina.com.cn/suzizi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