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家水的千年银杏
杨进文(苗族)
城步苗族自治县儒林镇罗家水的千年银杏树,是生命中的传奇。它们历经无数劫难而生存下来,以其顽强的生命力萌庇后世,用无与伦比的色彩装点苗乡城步。
我曾经在燕子山国有林场枫档坳工区工作过。工区驻地就是与罗家水的千年银杏树“为邻”,我无数次与罗家水古银杏树“零距离”亲近过,大热天,暑气袭人,我茶余饭后与罗家水村民同坐在古银杏树下那盘根错节的树根上纳凉,头顶上那墨绿色的树叶像一把巨大的遮阳伞,撑起在上空,大家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畅所欲言的拉家常话,谈护林经,共话未来,(林)场社(会)关系亲如兄弟。
记得还有好几次,我特意散步来到这千年银杏树群旁一边抚摸,一边欣赏其容貌,银杏是挺拔的,笔直的树干,可爱的扇叶,调皮的小黄花,还有那可口的白果,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在深秋里,银杏树周身披上“黄金甲”,古银杏叶上镶嵌了一条美丽的花边,远远望去像一片片金色的云。但是,当我隆冬去“拜访”千年银杏树时,它亦抵挡不住寒风雪霜,岁月无情季节轮换都尽显在枝干的凌乱上。却被我换位看成是错落有致,同样的富有美感的风景。
罗家水那些千年银杏树群里有公母之分,“夫妻”之别。老不挂果的银杏树就是“公树”,在外貌特征上和“母”树是有区别的。只有母树才会结出果实,就是我们常说的白果,但是若没有公树“趁机”授粉,雌树也当不了“妈”,作不了“娘”,不能“生儿育女”。它们夫妻之间的落叶时间段亦有不同,夫妻恩爱,相互谦让,公树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叶子先随风飘落,让着爱妻漂亮的黄裙多留十来天时间,供游客观光欣赏。见到其景,我感慨万千,于1996年写了一篇散文题为《夫妻银杏树》发表在《湖南林业》杂志的副刊上。
目前,时值初冬,罗家水村车水马龙,游人熙熙攘攘,各地游客早出晚归纷纷前来观赏千年银杏的真容“裸体”,当一眼撞见如此蔚为大观的金黄色,而自然叹为观止,一个个忍不住拿出相机或掏出手机,选好角度摄影拍照,一时忙得不亦乐乎。那些就近常来的浆坪人,一般不会和远方的客人“抢镜头”。罗家水的古银杏树固然漂亮,但是因为银杏树长得高大而伟岸,叶子浮在半空,所照岀来的照片,叶子显得则小了许多,而没有看到的那样壮观了,于是或多或少有人嘀咕:有点遗憾。
那天,我看到游客之中的照相人,弯腰捧起满满一把银杏树叶,然后伸直了胳膊,朝天空撒去,一时间“金雨”飘落,照相的人眼疾手快地按下相机快门,一张张“金雨”飘飘洒洒的镜头,在其清亮的快门声中入镜,同时,还有随之而起的朗朗笑声……
罗家水之银杏树群为何成了方圆百里中青年夫妻的“打卡”地?是因为当地人们将杏果视为神圣的胜果。苗民受千百年来传统“多子多福”的观念影响,希冀自家要像银杏树那样硕果累累,儿孙满堂。认为古杏银能“送子”,说来也巧,上世纪六十年代,当地有一对新婚伉俪,妻子婚后的第二年顺利的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小千金”。不知是什么原因,之后八、九年了,虽然夫妻恩爱有加,却堂客(妻子)肚里“动静”全无。通过求医问药仍然“安于盘石”。人们将其说为是一个“称砣人”(仅只生一胎的人)。一次,经寨子里一位长者“点拔”,并嘱咐这对夫妻双双去敬仰供奉罗家水的银杏树,不知是千年银杏树“相助”,还是弄“巧”成真,果然,不到三个月,“称砣人”的小腹则微微隆起了。
罗家水古银杏树,那四季变幻的风景,杏花蜕变成女神,在似雾似雨的天气中,披着神秘的面纱,款款地、深情地走过来,有七分灵气、三分幽怨缠着从树下过往的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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