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长江流域持续高温,江水流量急剧减少,古人矗于江中的某些石刻文物也得以重见天日,我所在的城市北碚区竟然出现了堪比新疆吐鲁蕃的高温,高达45度多,有人称其是渝鲁蕃。欧美也不能幸免,莱茵河现“饥饿之石”,多瑙河因河水下降而惊现纳粹德国军舰和弹药。可谓全球同此凉热。
中新社据湖南气象台报道,近30日以来(7月20日至8月18日),湖南全省平均气温创1961年以来历史同期新高,降水为1961年以来历史同期最少。受持续高温晴热影响,已有119个县市区出现气象干旱,中旱及以上县市区达89个,影响范围占全省面积的64.33%。
记得少年时代的武冈老家,夏天雨水是较多的。双抢时节,天空时见乌云滚滚,有时还伴有雷电--大雨将至!劳作的人们顾不上洗尽腿上的泥巴,纷纷跑上田埂,三步并作两步,快跑至可避雨的地方--立于田垄中生产队的打米厂房。避雨不及的人,甚至头顶禾把子(捆好的稻草),也会一路走过来。聚集在一块的男男女女,喜滋滋地,叽叽喳喳地胡乱说一气,这阵雨倒也可以暂时缓解一下生产的疲劳。
我还不能干农活时,能做的主要是放养家中十来只鸭子。我们小孩的玩法,便是将生产队的禾把子拖到河岸边或是田中某处(队里的田,双抢前多半要将水放干,我们那不缺水),用赶鸭的竹棍作梁,搭建一小草屋,小孩钻进去,既可防晒,也可避突如其来的雨。
早稻收割后,晾晒在晒谷坪。父亲早年是队长,后来改任仓库保管员,晒谷就是他的主要工作。他与几个同事,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用谷耙去翻晒稻谷,快干爽的时候,便用风车除祛秕谷和杂物,就成就了干净饱满的谷子,当然他们还要放到竹晒席上去晾晒。
立秋后的一段时间,老家雨水多,有秋后“十八虹”之说。父亲最为繁忙的,便是应对这秋后“十八虹”。那时的雨,要么从云山发过来,要么从城步陈家坳那山冲里袭来。云山近在眼前,是最难对付的,说来就来,父亲与几个同事,收拾稻谷时,能入仓的就赶紧入仓,不能入仓的,就卷起晒席遮挡起来;从陈家坳那边过来的,雨源稍远,稻谷的入仓与遮蔽就相对要从容些。无论是云山还是陈家坳来的雨水,父亲总是要吆喝三四个同伴迅速行动起来,大伙都是很紧张的。某些年份,雨水太多,谷子都难以晾干,都发芽了,生产队要分给每户一些芽暴谷,这谷子不能食用,只能喂养家中的鸡鸭与牲畜。
双抢过后,还有一农活,便是将田埂上的稻草挑回至仓库旁边的地里,稻草要码成草垛以作冬天耕牛食用。由于雨水过多,田埂上的稻草时常是湿漉漉的,有的淤烂发霉变质,失却了作耕牛食料的价值,就一任其陈于田垄中,彻底腐烂。
秋后一段时间的雨,多半是阵雨,来得猛,去得快,雨过天复晴,便出现了彩虹。所谓“十八虹”,或许就是秋后要下十八场雨吧。小时候总以为“十八虹”的虹(武冈话读如gang)应是缸,应是雨水像缸中水那样猛,倾泻至大地。想想今年的苦旱,令人感慨今与昔,只是这昔并不遥远,如今咋就成这般模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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