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辉 摄影/清辉)
10月2日。
离开香格里拉,我们又回丽江去。
来时的风景已经看够了,回程就一路狂奔。不过,在某条岔路口,我们还是充满好奇地拐了进去。以海燕的话说,我们去看看这里平常的小村庄吧,看看他们的生活是怎样的。
并排有两条窄窄的水泥路,一直深入到村庄的深处,我们选择靠右的那条开进去,在尽头处停下。我们顺着一条荒凉的路,下到坡底去,那儿竟然有一个很大的湖泊,天是蔚蓝的,没有一丝云彩,湖也是蔚蓝的。两边的山上,有牛羊在阳光下吃草,走动。
村庄很安静,几乎看不到一个人影,我们走来走去,也无以打破这里的宁静。有几头黑猪从道路上穿过,它们似是自由的,有一种气定神闲的神气。我们看着那些略显简陋的房子,一两层,看起来薄薄的屋顶和墙壁,但都有属于他们藏区的图案装饰。我们不知道他们的生活怎样,在这样的地方,也许更知足,更懂得珍惜上天给予的馈赠吧。而我们,在城市里呆久了,不知不觉沾染了很多恶习,骄奢贪嗔痴,如此种种,在这里,似乎可以暂且放下。
路上,我们去为我们的座驾加油。却没想到这里是自助加油站,交了钱,给一张单子,上面有二维码,在加油的机器上扫描一下,便可加油。可我们这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女人,打开油箱,拿着油枪塞进去,踌躇着不敢一直按,老是担忧两百元的油会满出来,满出来之前它会不会自动停下?不得不求助旁人,然后战战兢兢的加完了油,盖上了油箱,却启动不了车子。嗯,必须按一下某按钮锁住油箱才行。于是,我们仨人生中的第一次加油,就在此地完成了。
下午三四点,我们抵达丽江大研古城。阳光炙烤下,有夏日般的炎热,云栖客栈的老板赶到古城门口接到我们,一边帮我们拖箱子,一边气喘吁吁大呼今天是最热的一天,我们看他肥嘟嘟的模样,内心窃笑,心宽体胖汗多,似乎自古就如此嘛。
穿过一片嘈杂的菜市场,七弯八拐后,到了客栈。大研古城比我想象的更大些,对于我这样没有方向感的人,在古城里兜兜转转,必须依靠百度地图,才能找到回客栈的路。
大研古城与束河古镇是类似的,但大研更精致,像梳妆打扮好的古典女子,妆容一丝不苟。束河则随意些,有一种慵懒而动人的神色。
说不上我更喜欢哪儿。有开满鲜花的庭院,有透过树枝洒落的斑驳光影,有镶嵌了花窗的翘檐的建筑,有充满古意的凹凸不平的石子路,就足以令我沉醉。
我们在古城里四通八达的小巷里闲逛,试穿觊觎已久的文艺范长袍,试戴夸张的充满民族风情的耳环,也少不了买买买。第二天便穿着新买的服饰拍照。作为闺蜜,我们每天要穿什么衣服,也得有一番商量,不仅仅是个人穿得漂亮,我们仨彼此之间也必须搭调。这也是几个女人一起旅游的趣味之所在。
白天里,古城的人不多,到了晚上,大概各处游玩者都回来了,年轻的男女,挤满了那几条主巷。大研虽大,却也就限于这么一个范围,我不明白,为什么人们都拥挤在那么几条巷子中,而其余的许多巷子,一样的美丽,却冷冷清清,以至于我们从中穿过,都有点心惊胆战。我想起成都的宽窄巷子,也是类似的古巷,偶尔陪朋友们去逛逛,即便不是假期,都人潮汹涌,乃至寸步难行。比起大研的闹静自如,宽窄巷子真显得先天不足。
人们说丽江是艳遇之都,我们似乎过了那个年纪。在一家小店临窗坐下,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那些年轻美丽的面庞,浮动的微笑,你不知道他们中的每一个,都有着怎样不可诉说的故事?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有谁,愿意倾听一颗心,然后倾心,去完成一场灵魂的相逢?
我们去了酒吧。在喧哗的音响中安静地喝着啤酒,听不清楚身边人说的话。我不理解这样的酒吧存在的意义。明明暗暗光影中,充满律动的巨大的音响中,青春的释放?那嘈杂的声响,已将所有内心的话语掩盖。也许,在某些时候,内在的一切都可以退场,这世界原本虚无,何需寻找意义?可我们却无所适从,提前退了场,回到充满文艺范的小巷,回归适于我们的世界。
第二天,我们不满足于在大研古城逛一整天,还是开车出去看看风景吧。美艳的老板娘建议我们去拉市海,并指定了几个点,说那儿风景最好。可我们中途便换了目的地,朝拉市海的道路,百度地图上一片飘红,与其堵在路上,不如当机立断,拐向另一条路。我们去的是玉湖村,在束河的客栈住时,那位老板娘一直推荐的地方。
玉湖村在玉龙雪山脚下。我们又重走了前几天走过的梦幻森林间的小路,越过去往玉龙雪山的路往前走,却发现了一处更适于观赏玉龙雪山全景的地方。无人问津的一处荒地,前方便是玉龙雪山。青山为谁白了头,亘古地矗立在那儿?白云调皮地爬上山顶,卷起了千堆雪。我们正望着出神,一辆黄色的越野车轰地从我们身边驶过,从荒野里横冲过去,实在拉风。
玉湖村,有不亚于大研和束河的古意,但更显原生态一些。这儿不仅道路是凹凸不平的石子路,连墙壁也是由错落有致的石头垒成的。恰巧看到有人在垒这墙壁,原来墙壁内层是正常的砖墙,在砖墙之外,他们细心的用石头和着粘土,层层叠叠地垒上去。再看每一户都有或大或小的庭院,庭院里种满了花花草草。也许他们没有那么精致的审美,时时能看到不适于这种环境的摆设,我还是对他们所处的环境表示艳羡。
我想起我的故乡,我的渡头村,作为湖南省新农村建设的示范村,曾经政府统一为一些房子修缮门脸,却整了些欧式的窗饰和雕花的罗马柱,在我看来是很失败的。当我们在努力向西方向现代化看齐时,却不知道玉湖村的这种守拙和复古,才是真正的意味深长。更何况有了鲜花和绿植,那些需要时光慢养的东西,更能体现生活的从容和审美的品味。
我们刚到玉湖村,就被一位老奶奶缠住,要我们买她编织的两个花环。我们无意于戴花环装嫩,坚持不买,她却一再降价非要卖给我们,十元一个的花环,最终变为五元两个,我们若再不买,就显得不近人情了。于是,你若在某巷子的石头泥巴墙下,看到我们戴着花环装小姑娘拍照,千万不要笑话。
当然,在这里我们还吃了很美味的一顿午餐。那似乎是村子里唯一的一家餐馆,老板娘永远露着亲和的微笑,说话轻言细语的。这样的小餐馆,有古朴的木桌椅,每张桌子上摆着有简洁的花瓶和刚刚采摘的格桑花,倒也很有些格调的。我们点了两荤一素,那窝笋叶,是我们亲眼看着老板娘从院子里的菜地里现摘的。难怪乎如此新鲜美味。
这一天晚餐后,海燕同学先行离开丽江,返回她的广州去。她开走了我们的座驾,在神州租车机场点还了车,乘飞机返回了。我们的闺蜜游,之后的日子,就只剩我们两位孤家寡人了。
可两位孤家寡人也还是需要娱乐的,这个夜晚,我们在大研古城里闲逛,又走入了一酒吧,是网络上推荐比较多的一家,座落在一个冷冷清清的巷子里,名花开梵唱音乐酒吧。这酒吧,比起昨晚的,更适合我们的心境。老板娘桃子,是成都人,见我们两位女生,推荐我们喝梅子酒,得知我来自成都,让我们和几位也来自成都的姑娘小伙拼座在一起。
喝着酸酸甜甜的梅子酒,磕着瓜子儿,听着酒吧驻场歌手唱的那些忧伤美丽的情歌,和这群比我们小上十岁的帅哥美女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感觉夜也变得温柔了起来。
温柔夜色中,歌手充满磁性的声音,更显飘渺了: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
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曾经拥有着一切
转眼都飘散如烟
……
时间无言 如此这般
明天已在 hia hia
风吹过的 路依然远
你的故事讲到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