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凉了，早晚冷飕飕的。午后却常有阳光。
正是乱穿衣的季节。却总觉得缺少N件。不知去季是怎么过的。不能说是搬家时扔了吧？想想搬家时，是很可笑的，不合意的衣服全不要，我在前边扔，母亲在后面捡。我扔了一大包，她捡了一大包，唯有那些陈旧到她也看不上的，才真正弃掉。搬到新家，我扔弃的衣服几乎都被收在她衣柜里。却也不见她穿，或许是不合身，也或许是颜色太鲜艳了或样式过于奇特了，于她不合适。但还是留着，只因为她觉得丢了可惜。
——我是不怕扔东西的，最好家里永远清爽干净，不喜欢的厌恶的东西、过期了或没用的东西，统统不要留在身边，除了那些饱含回忆和情感的物件。
隔了一辈，观念确实大不一样的。记得小时候，我十岁左右，个子又窜得快，不容易做一件新衣服，母亲舍不得拿出来给我穿，总还是穿旧的，没完没了地穿。新的偶尔穿一次，又收在衣柜里。总想新鲜期保持得更久些。等到旧的不能再穿，新的倒还是半新，可已经短了，穿起来很窘迫，再做一件新衣服，依然舍不得穿。小小年纪的我，倒能看穿这些，和母亲理论，结论是新衣服要多穿，才物尽其用，不然就陷入了恶性循环，永远没有合体的新衣服穿。倒把母亲给说住了，仔细想想确是这个理。对我是宽松了，可是在她自己，新衣服依然是舍不得穿的，总得是要上街去，或是走亲戚时，为了光鲜些，才穿上。时日长了，新的变成旧的，才得到与旧衣服相似的曝光率。
也还记得那时候，父亲节约得很，只懂得拼命赚钱，吃穿用度，能怎么省就怎么省，像个守财奴的样子。我不解大人的压力，也和他理论，赚多少钱，那钱也是一张纸，堆在那里也就是一个数目，有什么好玩的，不如将赚的钱买多多的物品，吃的穿的或用的，慢慢享用，可以得到好多快乐，不然那么辛苦赚钱是为了什么，难道只为了看那数目慢慢变大？父亲听我这小孩话，倒也有道理，可赚钱的真实目的又不好说，说了我也未必能理解。只是继续过省俭到极致的苦日子。有时候大概是想起我这享乐的道理来，觉得不甘心，从货架里抓出一大袋葡萄干或是别的较贵的食品来，摊开来大家一起吃，像是打牙祭。可为什么吃起来会有罪恶感。好像是辛辛苦苦赚了好久的钱，一下子打了水漂。于是吃了一半，又匆匆收起来，还可以继续出售。
我们倒已经是享乐型的了。看着父母的日子，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却还能理解。可再看看如今的九零后，所谓的非主流，常有小女生穿着中学校服叼一只烟，看起来很拽很酷很不在乎的样子。——是青春期的叛逆么？恐怕在他们眼中，我们已算是保守得无趣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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