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前游云山的记忆

一：登山前准备

 　　草长莺飞的一个周末清晨，天朦朦亮我就起来了，比平时上学还起得早，因为今天要远行，远行的地方就是屋后那遥望了十多年、一千三百多米高的——云山。
　　云山因云而得名，佛教第69佛地，武冈第二境内高峰，国家森林公园，这些仅仅是从老师口中说起过。而今天，我要自己去亲自“征服”她，心里是无比的激动！
　　但是这种激动的心情不能表露出来，因为这次出行是私下活动，怕父亲知道不准我去，他总是怕我这怕我那的，也不能告诉母亲这样会传到父亲那里去，这次行动必须等我出门后才能让他们知道，计划是出门前再将此事告诉奶奶。
　　前一天晚上我就预计好了今天的干粮：煎饼四个糍粑，两个碎米花，另加一瓶茶。米花是现成的，过年的时候已经炸好了，用保险薄膜袋装着的，这个早在晚上备好了，跟一壶用“国公酒”瓶装的茶放在一个袋子里，为了茶能有点味道，还特意在茶里加了点白砂糖。
　　那时刚过完元宵节还没多久，家里的水缸里还泡着好多糍粑（天气一转热糍粑就会长霉，把糍粑泡在水里可以多保一段时间。）我挑了四个较大糍粑，在灶台上煎了起来。一大早的乒乒乓乓的捣鼓，还是没瞒过奶奶的眼睛，“你今天何地（为什么）起得这么早，起来就煎糍粑，煎这么多你吃得完啊？”奶奶问道。我故作镇定：“早上吃不完中午吃，中午吃不完下午吃。”说完继续煎着糍粑。
　　一切都按预期完成了，煎好的糍粑套个袋子，塞到装着碎米花和茶瓶的大袋子里，然后把大袋子捂住在腋窝下面的外套里面。“奶奶，我告诉你一件事，不过你要等下才告诉我爸妈，好么？”奶奶在打扫院子前面的鸡粪等杂物，不耐烦的说：“么格事情，还要等下才能告诉他们呀！”反正事已到此，早点告诉奶奶以便早点出门，这件事情铁定是要让他们知道的，不管怎么样，等我爬完云山回来再说，打也行，骂也行，管不了那么多了！“奶奶，我今天跟我几个同学一起去爬云山，你告诉我爸妈，可能要晚上才能回来吃饭，记得哦！”说完我就揣着我的干粮往屋后跑去，背后感觉到奶奶追了出来，别追边喊：“莫去，莫去，会迷路的，到时候迷路了去哪里找你…………”
　　我跑在屋后的田埂上，脚下如同生风，感觉自己练过轻功似的，坑沟一跃而过，从上一个梯田跳到下一个梯田，一下子跑出一华里多，回头看到到奶奶没有追上来，她站在屋后的竹林下，隐约的听到她对我说：“不听话，随你，莫回来吃饭……”仿佛已经是无可奈何了，随便我爱干什么去就干什么去。我终于停下了跑步，改成快步前行。
　　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跑鞋面上已经湿透了，刚才从田埂上跑过来的时候，鞋子早已经被露水打湿，这些都无所谓了，也不管这么多了，我摸摸口袋里那10块钱还在，那是我的压岁钱剩下来的，也是这次旅游仅有的经费。路上吃饭，回程从云山那边坐车回来，还得靠这10块钱，心里想千万别丢了，不然得走路回来。
　　一路疾走，一路小跑，终于来到了事先说好的地方：卤豆腐屋边小土坡上，我们说好了，海龟跟我一起到卤豆腐屋边集合，然后跟卤豆腐一道去千霸公家集合，再一路去云山。这个也是安排的比较合理的，我家在火云村，海龟住黄泥坳村，卤豆腐家住在中心村，中心村也刚好在这火云与黄泥坳两村之间，千霸公家住正坪村，离云山脚下更近，而且只有卤豆腐知道千霸公家住在哪里，我们没去过。
　　“卤豆腐，出来！”我喊了一声，我第一个来到小土坡上，朝卤豆腐的房子喊道。没听到反应，难道还没起床？难道没听到？但是又不敢去他屋里看，既然他要我在他屋边等，而不是他屋里等，肯定也是不想让他家人知道。于是又叫了一声。
　　嗖——，忽然从小土坡旁边的猪圈边飙出了一个人，直冲小土坡的一个淤堆，然后猫在淤后面躲了起来。（垫在猪、牛圈的稻草，然后猪、牛拉了大小便在上面，被它们踩来踩去以至于大小便浸入稻草中，然后那个猪八戒那样的钉耙把这些稻草连同大小便一起抓出来，堆个小山包似的，这个叫淤堆，淤堆上的东西自建叫淤，待稻草腐烂自后淤可以做有机肥，农村种庄稼少不了它，经常可以在农家猪圈牛圈旁边看到这么一堆淤，新鲜的很臭，放段时间就好些。）“小声点，等下我屋里人听到了！”淤堆后面的人露出头对我说，我才看清是卤豆腐，原来他都没跟家里人说，是偷跑出来的。
　　我顺便捡起地上的一个石头，朝淤堆上一砸，溅起了一堆淤粪碎片，卤豆腐立马躲闪，“峰子，你想死啊？等下把我的吃的弄脏了。”卤豆腐抖抖衣服上溅到的碎淤粪压低声音对我说，他怕他说话的声音被他家里人听到，我这才发现他提了一袋阴米糖（一种小吃，具体怎么做不知道，类似小米炒成爆米花，再拌上红薯糖粘在一块，压制成大块，然后切开就可以吃的那种。）“海龟还没来啊？他个X人，等下到了我们两个扁他！”卤豆腐边说边扳开一小块阴米糖送过来给我吃，我接过确定了下上面没有溅到淤粪就啃起来，我还没吃早饭呢。“峰子，你带什么了？”他问我，“糍粑、米花，现在不能吃，饿了才能吃。”我回答。
　　太阳慢慢开始冒出地平线了，天也大亮，大概等了二三十分种，海龟才姗姗来迟，我跟卤豆腐对他很大怨气，“海龟像个乌龟一样，磨叽这么久才来，峰子都来半天了。”卤豆腐对海龟说。“你带什么吃的了没有啊？”他看了看海龟空着双手又问道。海龟抖了抖外套，把一手伸进腋窝里头，另一只手臂使劲夹了两下，“噗——噗——”发出两声响。“我带了两个屁，你们一人一个。”同时把放在腋窝下的手拿出来朝我跟卤豆腐两人都挥了一下，意思让我们吃他制造的“屁”。
　　吃了“海龟屁”的我们立马追着海龟，往千霸公家的方向跑去，也是一路在田垄里面跑，一直追到靠近千霸公家附近的村庄，因为海龟不知道千霸公住哪里，只好停下来等卤豆腐带路，逮住这个机会，我跟卤豆腐两个喂了海龟更多的“屁”。原来海龟也是偷偷跑出来的，很早就起床了，一直在等机会，直到他父母出工去了，他才能出来，所以迟到了。苍忙中，忘记带上了他的吃的。
　　在卤豆腐的带领下，我们找到千霸公家，终于胜利会师了！给海龟补给了点粮食后，我们准备出发了。临行前，海龟在千霸公家翻到一本《当代警察》的刊物，想带在路上看。为了不耽误行程，我们极力反对他去爬山还带本书，他说保证不在路上看书，万一路上要解手还可以用得到这本书呢，可以撕掉做手纸。说不过他，只好随便他带着算了。
　　千霸公家父亲是开客车的，天天跑城里到安心观的车，也就不管他，周末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不过不管怎么玩，成绩还是数一数二的，初中三年每次考试，总分他都比我高，直到升高中那年我才超过了他，唯一一次，高中跟我都在二中，隔壁班，这是后话，暂时不提。
　　千霸公家还是比较开明，不要像我们三个一样躲躲闪闪的跑出来玩，他都跟家里人说过了，也曾经去爬过云山，所以临行前告诉了他爷爷一声就行了，“你们几个是同学，在路上要相互照顾，不要走丢了，早去早回，莫在路上乱吃东西，记得我！”千霸公的爷爷叮嘱我们道，带着他老人家的叮嘱，我们四个一起出门，朝云山开进！
　　云山，我们来了，站在云山脚下，我们四个如沧海一粟，微不足道，但是我们还是勇敢的向她开进，期待解开她的神秘面纱。

二、登云山

 　　
　　我们选择的路线是从安心观正坪村的黄家石山出发，从云山南坡登山，然后从东面下去到武冈城里。那时候没有个概念，选择这条路线的主要原因一是听说距离比较近（但是相对坡度比较陡），二来这个位置登山可以免去５块钱的门票（直杀云山电视台，中间无收费站。）
后来多次登山之后才知道，我了解的登云山的路线至少有四条：
　　一、安心观境内，在石龙公路黄泥坳合作社附近下车，往正坪村的黄家石山方向开始登山。黄家石山就是武冈有名的摄影师傅黄登龙家附近，据我所知，黄师傅就是这附近的，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黄师傅了，小时候的照片基本上出自黄师傅之手，那个时候黄师傅应该是在大圳管理局上班管理红旗渠道（有几次在火云茶叶场的红旗渠道附近放牛、玩水的时候看到过黄师傅骑自行车巡视红旗渠，还给我们拍过光着屁股戏水的照片），是个摄影发烧友，闲时就会背着他的相机行走乡里，为乡邻拍照。
　　二、从龙溪境内，有盘山公路直达云山电视台，适合有车一族或者是打车的游客，不过我认为，既然是登山，如果是坐车上去，再从山上下来，就没有登山的乐趣了，那不是登山，而是下山，如果是骑自行车的话，那会是另一番乐趣了。 三、从伴山村，伴山冲就是武冈人网上顶贴ＮＯ.１的高手，热情善良的兵子驼家附近，现在也是有车直达伴山了，夏天很多城里人还喜欢前往伴山水库洗澡，伴山基本上成了城里人的避暑山庄了，现在路也修好了，我那时候从那走过的的时候还是泥巴路。
　　四、威溪乡的威溪水库大坝旁边，记得好像是在武冈西站有到威溪的客车，在水库大坝附近下车，可以欣赏威溪水库风光，登大坝的台阶也是一种很好的体验，很多人登云山前都要在大坝附近咔咔消耗掉不少胶卷。 　　允许我扯远一点，好久没有行文了，在外面打工的岁月里，经常跟外乡人说起武冈，我总会如数家珍般的罗列武冈的历史、名胜、风俗、特产等等，从我嘴里说出的武冈，会让人十分向往，他们会惊讶的叹道：“去过很多地方，居然不知道还有武冈这么个好地方。”在我的描述之下，他们对武冈的向往程度不亚于凤凰古城，其实身为武冈人自己心里清楚，不管怎么样，反正美不美家乡水，仅仅是一个游子对家乡的一种真挚的情怀。
　　言归正传，我们四人从黄家石山开始出发，黄家石山因石山而出名，是块风水宝地，也是个出人才的地方，附近以黄姓居民为主。古老的石板路，古树古井，民居依石山而建，村庄前面溪水环绕，地势相对较高，站在村庄前面放眼望去，是层层梯田，溪流、道路像玉带缠绵与梯田之间，附近村庄也是一览无余，远处是连绵起伏的群山。村庄后面，接近平视方向是怪石嶙峋的石山，抬头可以看到云山半山腰的半岭村（此半岭村非兵子驼家的伴山村，这个是文坪镇安心观境内的）如黛的绿一直从山脚延续到山顶，必须使劲仰头，才能看到高高在上的云山宝顶。 　　跨过黄家石山后面的红旗渠道上搭建的独木桥，就算是开始登山了。山势开始越来越陡峭了，刚开始路边是些低矮的灌木丛，中间杂草丛生。狭窄的山路上，偶尔会遇到半岭上的村民赶马下山，我们就得站在路边让道的草丛中给马让道。从小听大人说马是会吃人头发的，所以每次见到马我等屁孩只能远远的欣赏其矫健的身姿，可远观额不可亵玩也！梦想长大之后，也能拥有一匹属于自己的骏马，而且是白色的骏马，电影里的大侠都是骑白马的。
　　有马经过的地方，少不了路上有很多鸡蛋大小的马屎粒，新鲜的马屎粒外表光鲜，里面尽是糠稻草之类的，所以形容别人仪表堂堂而心中无货的人，人们常用“马屎面上光”来形容，不过当用屎来形容人的时候，已经证明此人在别人心目中已经一文不值了。马屎我还是认识的，因为在山下的马路上偶尔有见过，在乡间小道中间，经常横着牛屎马粪，很容易区分，但是纳闷的是还有一些是黑色筷子尖大小颗粒状的是什么屎呢？我想应该是小马崽子拉的吧，自我感觉推理能力还是蛮强的。
　　“海龟，喂你一颗六味地黄丸！”千霸公用刚捡的小树枝叉了一粒黑色“小马屎”直接送到海龟嘴边，海龟躲闪不及“小马屎”挨到了他脸上，“我Ｘ你，娘卖麻Ｐ！敢喂我羊屎粒粒……”海龟一边骂道一边用手去擦脸，我才知道我推理的“小马屎”、千霸公喂海龟的六位地黄丸原来是羊屎。
　　那边的千霸公怕海龟报复他，早已经跑开了，前面是一截更陡的上坡路。
　　“峰子，卤豆腐，帮我抓住千霸公，我也要喂他一粒！”海龟歇斯底里的对我跟卤豆腐咆哮着！已经是气急败坏了，边追边捡了一个石子就往千霸公奔跑的方向砸去。我跟卤豆腐也跟着朝更陡的上坡路上跑了起来，当然目的不是为了去给海龟出气，而是跟着一起凑热闹，看戏的。石子没有砸中奔跑中的千霸公，海龟继续边追边捡起石子向千霸公投掷。
　　山路上传来我们四个的厮杀声音，回荡在山谷之中……
　　我们跑的速度越来越慢了，回头看看，我们已经追逐了一段很长的距离，那陡的上坡路已经被我们远远的甩在后面，我们不断的喘气，抹着额头的如雨的汗滴，把身上的外套脱去搭在肩膀上。
　　前面就是在山脚看到的半岭村了，太阳也升起来照着有点热了，约莫是晌午十点来钟，爬到半岭村也就算是爬了一半的路程了，我们欢呼着，喘气着一路小跑。
　　“我们……去前面村里……休息一下，累……累……累死了！”千霸公回头对后面的我们说，“好……”我们都应了一声，懒得说多话了，也停下追逐了。前面草丛中有别人砍下来的柴禾，卤豆腐去捡了根较直的棍子做起了拐杖，我有幸捡到一根底部弯成七八十度的柴禾，算是拐杖中的极品了，正准备向落到最后的海龟炫耀一下我捡到的宝物。此时只见他像打了鸡血似地，又恢复活力了，一下就从我身边跑过明显的感觉到还在我身边留下一股风，然后又超过了卤豆腐。
　　千霸公再次回头的时候，海龟已经快逼近他了，本来放慢脚步的他拔腿又跑起来。海龟见千霸公又跑起来了，错过了偷袭的机会，又准备捡石子砸，可是这次却捡到一块风干了的马屎，可能是没有看清楚，风干的马屎有点像石头，他犹豫一下，但是没有丢下手中的马屎，而是向千霸公投掷了过去。
　　“啪——”，只见千霸公头上冒了一股青烟，干马屎正着头部，碎了。
　　这次他们两个都停下了，一个在低头整理头发，抖得像鸡啄米一样的，不停的拂着以便马屎碎片掉下来。另一个则一屁股坐在路上得意的笑了，终于报了一箭之仇。“千霸公，我俩……扯平啦，不玩了……”海龟喘着粗气说，他们两个准备言和。我跟卤豆腐在后面笑得人仰马翻的，肚子都疼了。
　　终于到了半岭村了，战争也平息了，我们在村边的一沟山泉水里洗了个手，洗了个脸，凉爽了很多，捡了块开阔点的草坪稍作休息，卤豆腐提议大家把带的粮食全部吃了，放手里提着是个累赘，还不如装肚子里面。反正大家也饿了，就把各自带的食物全盘托出，大家平分了，统统装进了肚子，粮食比较干，然后轮流把我带的那瓶茶灌进肚子。
　　“酒足饭饱”之后，躺在草坪上眯了几分钟，山风徐来，竟然还有点冷，于是一屁股坐起来又把外套穿上，看看山下村庄，已经踩在我们脚下，终于体会到课本中写得“从飞机上看，房屋像鸟笼”的境界，很是有成就感。
　　“啊——”我狂喊一声，山谷里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回音。
　　然后我们几个又发出不同叫声，山谷里回荡着鬼哭狼嚎。
　　我把喝完茶的“国公酒”瓶滚下山坡，酒瓶在坡上越滚越快，直接跌路到了山谷深处去了，于是我们又捡了几个石头滚了起来，滚得不亦乐乎。但是担心怕砸到不经意从下面路过的人，还是停手了。那时候想，要是拿块巨石从山上滚下去，一定很好玩。不过长大后看了地震的视频，当巨石从山上滚下来的时候的那种场面让人触目惊心，那不是好玩的，那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离云山宝顶的是越来越近了，感觉上面的路应该更好走，从半岭村到宝顶一截的树基本上都被砍了，重新植上小树苗，从半山腰可以清晰的区分出上半截的路，比较直，而且基本上都是在山脊上，我们卯足劲又出发了。
　　少了前半截的打闹，感觉到山上更静了，我们低头看路，都可以听到彼此的喘气的声音，小树林中时不时传来各种鸟的叫声，偶尔会见到个野兔窜起又消失在荆棘与杂草丛中。
　　山间气象多变，太阳只是在云层下面躲了一会，慢慢的居然起了雾气，刚开始时薄薄的，依稀还能看得到宝顶，后来越来越浓，十来米内的树木都不一定能区分清楚啦，我们彼此走得也越来越近，生怕等下雾气再弄一点，人都看不清在哪里了。
　　“这么大雾气，我们等下不会迷路了吧？”卤豆腐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乌鸦嘴！”我们三个异口同声的斥他，看来我们都担心会迷路，因为听老人说，进山是不能随便说话的，否则会中邪，轻者迷路，重则遇到碰到鬼之类的无辜生病，所以只能说好话，不能说丑话。
　　我们继续前行，心里默念，千万别迷路了，提起十二分精神。
　　“前面有座屋！”千霸公嚷道。
　　“有座鬼屋啊？”卤豆腐只是表示质疑，意思只是表示没看到有屋。但是他无意间提到鬼字，让我联想到电影里面的鬼屋、进京赶考时路边的黑店、巫婆住的房子……不禁毛骨悚然，拿起手里做拐杖的柴禾打了一棍他的屁股：“死人，要你乱说话。”
　　“你也乱说了，你说‘死人’两个字呢！”卤豆腐反驳道。
　　“那个坑里面真的可能有死人呢！”海龟指着路边的一个大坑，我们这才发现路边不远处有个大坑，长方形的，里面好像还有水，很像挖的坟墓。
　　我们匆匆走过，都不敢再往坑的方向看一眼，害怕从里面伸出一双骷髅手或者是跳出一个僵尸。后来回去想想，那个应该是山上用来储水的坑吧！
　　前面还真的有座屋，准确的说是个茅草棚类的用杉树皮盖的木屋，我心里嘀咕着千万别从屋里窜出个什么玩意，蟒蛇精、蜘蛛精、妖怪、鬼、巫婆……还好门上还挂着一把锁，像是有人在住的，也就放下心了。
　　“离宝顶不远了，我记得过了这个屋还有条岔路。”千霸公说。
　　心里舒都了一口气，当我们听到说离宝顶不远了。
　　在木屋后面我们发现了一些炊具，还有一泉像尿那么大的山泉水，用半截竹筒接到一个铁桶里面，已经有一满桶水了，水的不断的溢出，我们从桶里捧了几捧山泉水喝了。
　　“我想这是守林场的人（护林员）住的吧！”我说。
　　“可能是叫花子住屋，丐帮帮主。”卤豆腐接过。
　　“叫花子住山上，你发神经呢。山上去哪里讨米啊？”千霸公不同意卤豆腐的说法。
　　“可能是武林高手住的。”海龟说，他看的武侠小说最多。
　　“有可能！”我也不敢确定到底谁住在这里，“别碰人家的东西，我们走吧。”
　　“歇一下再说，太阳又出来了，应该雾气很快就散了。”千霸公指了下天空。
　　果然，太阳慢慢的透过雾气，明显的感到太阳越来越刺眼了，周边的物体也越来越清晰了，这才发现木屋边还有不少茶树，高山出好茶，不知道传说中的“云山毛尖”是不是真的在云山中采摘的。
　　往上一看，云山宝顶、云山电视台的电视塔就在不远处了！往前面一片未砍过的树林里面穿横过去，就到了从龙溪镇那边上来的盘山公路上，几个弯就到了电视塔下面的停车场了。
在电视台的塔底下，可以俯瞰远处的整个武冈城区，只是隐约的看到一群不规则图形，区分出田垄与山丘的一个区域而已。
　　没到宝顶还不算登上云山，电视台的高度还是比宝顶应该矮上几十米，于是我们又向最高点云山宝顶（书上写的是紫霄峰，很有武侠小说中地名的范，武冈人俗称云山宝顶）。
终于登上了云山宝顶上的似碉堡状的建筑物顶上，那个时候是没有楼梯的，我们借助一截杉树杆爬上去的，下来的时候直接跳了下来，摔得不轻。
　　无限风光在险峰，山下风景尽收眼底，很有成就感，你想想，站在上面，除了武冈境内的照面山，你就是最高的啦，举起手中的拐杖柴禾，山顶的风呼呼吹过，有种君临天下的意境。虽然感觉自己是最高的，但是也体验了大自然的伟大，曾经以为站在山顶可以够到天空，原来发现天还是那么高，太阳还是那么远，中午的太阳看的有点眩晕。

三、游云山

　　云山之美景皆在云山东面，有过无数关于云山游记诗词文赋，在此我不再罗列其中景色。
话说我等四人从云山宝顶下来，连滚带爬的穿过传说中的“山路十八弯”抵达禅塔林。首次见到此等圣物，甚是好奇。在塔林跳上跳下，仔细研读了能辨认出来的碑文，居然找到传说中的燕居禅师的记录，感觉受益匪浅，在塔林倒腾了大概三刻钟。　
　　此时约莫下午一点，路上虽补给了点干粮之类，可是此刻已经是饥肠辘辘，颇为疲劳。
　　“咱们一起去化斋吧，已经饿得不行了。”我说。
　　“走吧，下面就是云山堂，化斋去，那里还有白龙马！”千霸公说罢从下台阶奔向云山堂，我紧跟其后，回头看到海龟这厮居然坐在禅塔前面翻看起了那本《当代警察》，“峰子，莫喊海龟，他看书入迷了，等下让他来找。”我正准备呼其一起同去化斋一旁的卤豆腐悄声对我说。“好！”我应允，然后放轻脚步追向云山堂。
　　等我们跑到云山堂那白马雕塑前，后面才传来“等等我……”的呼声，我们莞然而笑。
　　山上饮食别样贵，但别无选择，每人吃了一碗豆腐丝面条打发了空空如也的肚子。桌上有小碗辣酱，我们每人勺了一大勺放入面中，直叫辣得爽。等我们辣完之后才发现，店中没有茶喝的，于是在店老板的指引下直奔山泉，喝了一肚子水，又解渴又解辣。
　　………………………………………………此处略去一万字，全是描写云山风景的。
　　下山，穿梭在千年古树丛中，过小桥，淌小溪，观小亭，叹仙人桥。
　　水帘洞前，千霸公他乡遇故知，竟然碰到他一亲戚，并为我们在水帘洞前合影留念，此照片一直珍藏至今。
　　一路往下观过金龟越岭，很快就下到了伴山收费处，基本上云山就游完了。

四、归家历险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