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美丽的水鸟飞过天际,掠过朵朵浮云,在微风中轻吻着大自然的清新。天很蓝,清澈,明丽。空气中弥漫着春的气息。太阳已经慢慢地从远处的山坳探出了她柔美的身姿,透过缕缕阳光,一米柔和的不带任何杂质光亮轻撒在湖面。湖边的水草在几声蛙鸣中惊醒,野花在微风中眨着她惺忪的睡眼。
跟以往一样,王月起得很早,伴着桂花村的第一声鸡鸣,王月驾着他的小船带着鱼鹰出发了。每年的这个时间都是威溪湖鲫鱼跟鲤鱼产子的季节,对于渔民来说这可是一年之中为数不多的有丰厚收获的难得时机。单薄的渔船在水面划过,船头的鱼鹰迎着晨风略显萧瑟,有些站立不稳的感觉。在船浆的击水声中,船在浩淼的湖面上拖出一条细微得近乎可以忽略的水痕。大约半个小时,船到了今天的目的地------鲤鱼凼。王月将鱼鹰的脖子逐个套上了皮条,以防它们私吞大鱼。随着他一声号令,鱼鹰们便一头扎进水里。仅一会儿功夫,第一只鱼鹰钻出了水面,喉咙里塞满了鱼。鱼鹰迅速地游向渔船,扑腾着翅膀跳上了船舷。王月眼疾手快,一把手抓住鱼鹰,将鱼从鱼鹰的喉咙里挤出来,扔进船舱里。顺手从舱里拾起一条小鱼填进鱼鹰嘴里,然后用手一抻皮条的活扣、将其皮囊解开,鱼鹰便可欣然地享受着这份对它来说已经非常满足的奖赏了。得了奖赏的鱼鹰机械式地重新扎向水里,敏锐地寻找着新的目标。水面一下子变得欢腾起来,鱼鹰们有的像箭一样地扎进水里,双脚朝上努力地向水底划去。有的将头探出水面在竭力搜寻目标,准备发起新一轮的冲击。有的仰着脖子努力吞噬着叼到嘴里的大鱼。有的扑腾腾地跳上渔船向主人上缴自己的收获。王月站在船上用竹镐击打着水面,方便鱼鹰们找准受惊鱼儿的动向,确保它们狠、准、快地命中目标,那样子俨然一位团队的主帅,运筹帷幄,把控全局。在他的指挥下,他的鱼鹰团队努力拼杀,斩获颇丰。王月是威溪湖畔土生土长的渔民,用鱼鹰捕鱼的技术也是祖上代代相传的。早些年鱼多,桂花村有很多村民都跟王月一样靠打鱼为生。近几年来,炸鱼的、电鱼的、网鱼的、机械捕鱼的多了,鱼也越来越少。村民们单靠鱼鹰捕鱼已经很难维持生计了。所以大多数村民都到城里搞建筑去了。王月却没有去,他还是在村里守着几亩旱田种些阳春,到威溪湖捕点鱼到集市上卖了换点活络钱。他喜欢这种恬淡的生活。虽清苦,但惬意。这次捕鱼是王月今年以来收获最好的一次。除了可以将鱼带到集市上去卖个好价钱外,更重要的是要证明自己的鱼鹰有多么棒。王月对鱼鹰有着特别深厚的感情,这些鱼鹰是他从父亲那里接手过来的,就像这门手艺一样代代相传。从王月开始打鱼那天起,这些小可爱就一直伴随他在湖面上冲锋陷阵。因为高兴,他一边划着船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今天回家后一定要好好犒赏这些功臣。对在捕鱼过程中表现突出的那只叫黑鹫的鱼鹰,王月准备奖它一条半斤以上的鲤鱼;花鸢表现一般,奖一条三两的好了;舒彤今天表现平平,王月今天将它单独放到别的渔民在岸边围的间网里去了,本来是想让它去开辟一片新天地的。但因为那里面根本没什么鱼,所以尽管它尽力了,但只抓到几条小鲫鱼,就奖点小鱼小虾算了……。想着想着,船靠岸了。王月背着沉重的鱼护回到家中。
太阳已经升得老高,和煦的阳光照在屋前的晒谷坪上,一股泥土的香气和着篱笆上刺槐的清香弥漫在整个庭院。王月放下鱼护,吆喝着招唤他的亲密战友。鱼鹰们听到主人的吆喝,扑腾着翅膀聚到主人身边。王月先为每只鱼鹰解开皮条,然后从鱼护中抓出鱼来论功行赏。领到奖赏的鱼鹰叼着鱼儿兀自跑到一边去享用去了。还没领到的鱼鹰们脖子伸得老长,不时发出叽叽咕咕的叫声。不一会功夫,鱼鹰们基本上领到了那份属于自己的奖赏。只有那只叫舒彤的鱼鹰怯生生地站在王月跟前,它知道主人今天对它的表现很不满意,它自己也觉得很过意不去。但它心里清楚它今天的工作区域本身就没什么鱼可捕,它也想用自己的能力与韧劲为主人带来更好的收益,但客观的情况让它很难将本领发挥到极致。王月从鱼护里拿出一条一两左右的鲫鱼送到彤舒的嘴里。舒彤叼着那条鱼默然地离开了,慢慢地走到篱笆的一角。步履沉重,饱含艰辛。看着篱笆上的刺槐,品味着属于自己的早餐,舒彤不禁黯然,目光显得有点呆滞。一阵微风袭来,蝴蝶跟蜜蜂在花丛中翻飞,刺槐的香味好浓郁,舒彤回过神来,侧了侧脑袋,用喙子梳理着自己的羽毛。透过篱笆的空隙,它眺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宽阔的湖面,它释然了,那里是它曾今风云叱咤的战场。它坚信自己仍然是战士,在那片湖面它将重新创造自己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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