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酒与我来说,是生来相伴之物,运中相怜之神。记得还是在读小学三四年级时,家里造厨房请来隔壁的祝师傅,晚餐间在其的“鼓励”下我竟然下喝了好几杯浑浊的米酒。“少年英雄”一餐成名,事后在那个小山庄一时成为闲时话题,也获得不少的将来会有出息的赞评。(也可能是我一大家子人没有一个能喝酒,父亲虽然从军多年亦是滴酒不沾的原因。)这是我童年记忆中较深刻的一个画面,因为是酒发酵了我原始的豪气。尽管那时我没有想到长大了要如何如何,但让我偿到了酒的甜味——众人的呵护。
在时光将要冲淡这初恋样记忆时,我走进了镇里的中学。教我语文课的老师是我同宗长者,从父亲对他敬重有加的眼神里我读到了他的慈祥与睿智。他在十年的劳动改造右派份子的牢狱生活中视蝉蛙为伙伴,在清风牛棚里学俄语,英语,练书法。让他能任凭风吹雨打,胜似闲庭散步的精神力量就是一壶酒!一个偶然的机会,他的老婆得到一壶酒,在探望他时家中确实没有其它可带之物,其老婆只好在明知他不喝酒的情况下将酒捎过去。“她总不能空着双手来呀。我在心身疲惫时吮一口就能精神抖擞地看好几十页书。”老师如是跟我说。我仍记得在他的堆满作业本的书桌上偶尔能见到一个输液瓶里装着泛黄的米酒。只是从不见他邀来三五个朋友呦喝着酒令,更不见醉过。但在课堂上他讲李白,说杜牧,文章与人品,娓娓而来,间或还来个英译汉,让我如痴如醉。“会考,你语文成绩全学区第一。”在经过他窗前时他乐呵呵的告诉我,转身进了房间拿起了那个输液瓶。。。。。。
刚上班那会儿,领导见我几个汉字还写得像回事,让我搞办公室,也就是现在还时不时有从背面传来“潘秘书”的由来。办公室的工作就是帮领导抄抄写写,点单陪酒之类的活儿。前者我还能勉强凑合,后者我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特别是胸前大如变形蚯蚓的伤疤传出医生的振耳忠告:切勿喝酒!所以每每走近酒桌我是如临战场,想像当年弑小日本样将桌上之物全部收拾,却又恨它们如同小日本的毒气弹样可恶,惶惶不可终餐。幸而领导急中生智:“小潘,你去将那事处理下,暂由我傅(副)局长陪各位领导,正局长立马会带秘书长到。”语末落音,笑声四起。领导姓傅,正傅局长一人。要是碰到不熟悉的就更妙了,副局长带个秘书就能如此豪爽,若正局长带个秘书长来那还了得。酒呀酒,我得为你喝彩,但更得喝彩人生的精彩。
(二)
酒自熊熊烈火与清清泉水之间而来,源本明亮而酣醇,宛如孩童样水晶透明,清纯可掬,没有任何杂质与色彩。“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能洗涤心灵的当然只能是这没有任何污染的酒了。
时间是最大的染料,它却可以将同一物体染上不同的色彩:或深或浅,或浓或淡:生命也好,物质也罢。汉初鸿门宴,盛唐醉八仙,三国群英会,杯酒释兵权。。。。。。时间给它烙上历史的记忆,英雄的风采。“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勾兑出军旅的无奈;“开筵面场圃,把酒话桑麻”倾倒出隐者的恬静;“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品尝出诗人的等待。时间又给它丰富了生活的内容,精神的寄托。
酒由此而得到了生命:有了四目对视含情默默的红酒;有了“持壶抿酒助文思”的黄酒;有了激扬文字毫情万丈的白酒。其实,人生亦如酒。常常不自主被时间挟带着向前行走,或欢乐或失落,或平地散步,或羊肠颠簸,或中流击水。把酒当歌,人生几何。邀三五挚友,开坛推盏, 抒隔肚之思,论天下之事,塑美好之愿,赠期望之辞。清风作伴,明月相邀,与圣贤神交,与心灵聊天,管它声色犬马,灯红酒绿。由得我心清澈,既有烈火,又有清泉,自有酒之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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