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拾荒者的二、三事

2010/04/18 我与拾荒者的二、三事



与拾荒者为邻

相信生活在21世纪的我们对“拾荒者”“乞丐”这类人群并不会感到很陌生吧！拾荒者，是捡垃圾的人，我们看到拣垃圾的人,感觉很荒凉的样子,就叫他们拾荒者。他们就靠拾荒度日，拾荒虽然也是一种很无奈的生活方式，但好歹也是依靠自己的能力，而不像乞讨，完全是在依靠别人的施舍。拾荒者—— 捡破烂人们的雅称！

我第一位接触的拾荒者是南宁的邻居，他叫阿屁是我们家乡的人。妈妈对我说过阿屁以前是位才子，后来是因什么而受挫，精神开始混乱，接着就在南宁靠捡垃圾维持生计！阿屁他个子中等，为人友善，喜欢自言自语，精神有点恍惚和耳朵有点背，另我看见他由始至终都穿着袜子，其他的看不出他与常人有什么两样，衣着虽谈不上整洁，可也算是过得眼！

儿时的我们在南宁最盼望的是阿屁收工回来，我们几位同龄人就挤进他那简陋、潮湿的屋子里翻动他刚刚淘回来的垃圾，看看是否有我们喜欢的玩具，98年前在南宁的拾荒者并不如现在这样密集，且那时期的拾荒者多半是以精神恍惚或是躯体伤残者居多，所以他捡回来的东西里有很多都是些非常崭新的玩意，偶尔我们几位友好的女孩还会为一盏精致的花灯或一个漂亮的洋娃娃而争执起来呢？这时如果他心情愉快的就不理会我们，心情坏时他就只给较乖巧的，每每此时我都只能“望物兴叹”因我不属于乖孩子，所以他从不会主动给我，而我们拥有玩具后马上就一哄而散了，玩腻后再还给他，隔三差五无聊时我们也会很捣蛋地拿点石子往他的屋子砸，他被惹怒后就出来追赶我们，被他捉到的就只能任他打两下屁股了，并假哭说我要回去告诉我妈妈，呵呵，其实无论是谁挨打了都不会告诉家里人的，因为家长本来就不同意我们靠近他，所以让他们知道反倒是更遭罪呢？这些都是小学暑假在南宁的记忆，升初中后懂事一点，不需要家长唠叨我已不是他那“堡垒式”屋子的常客之一了，不过每次看见他满载而归时，我竟开始在心理为他而高兴了，似乎是因为知道他的晚餐有了保障而愉快。

02年我在南宁读书，开始无意识地关心和问候起他，比如会主动和他打声招呼，或者是问一下他今天的收获怎么样！可他并不怎么接受我的好意，总是冷漠的应着而已，我还注意到他背驼不少，听力在衰退，步子变得蹒跚起来，且经常咳嗽着。我向九叔提起我的发现，他说阿屁总是乱吃药还自己给自己扎针，十几年了，现在身体肯定会很糟糕啊！不知道为何，当时我感到有几分伤愁，好像是为他孤苦的一生而惆怅吧！04年暑假，琴来南宁我常跑去她家玩，一天清晨我回家，弟弟说阿屁被老鼠咬死了，邻居也说是被老鼠把眼睛挖走了！那一刻我的心理很是震撼，我们还是老乡啊！怎么自己的亲人被困死了，才察觉他已有几天没有出门打水呢？且还是弟弟突然和旁人说阿屁去哪里了，怎么都不见他呢？大家才想起是真的几天没有看到他那身影了，破门而入结果看见他就倚靠在门的背面，眼睛没有了，旁边有个碗，他最后的呼吸谁也不知道是在哪一刻停止的！这些都是我听到的陈述，不知道可信度有几分，但他那孤独致死却是不争的事实，还有他最后是怎么挣扎的等等这些都让我不敢也不愿去想象，希望那一会他是平静地走，我虞城地这样为他祷告着！

题外话：我不是文盲可也有点迷信，我们那一排房子从03年到06年，每年每隔一套房就有一位人离世，03年我妈妈、04年阿屁、05年邻居弟弟、06年邻居阿姨。这疑问一直存在我心理，我不知道其他邻居是否也会像我一样疑惑这原因是何故！我妈妈和阿屁确实是因为身体欠佳而病故的，而其他的两位都是一直过得挺悠意，特别是邻居弟弟他是比较活泼的人，我们都挺喜欢他的，结果一天上学时被车撞死了，且刚好就在火葬场旁。因他的离去原本幸福的家一下子失去了生机，而封建的父母本有一儿一女，在儿子没有后就想再生一个，结果添两个还是女娃，没有办法再抱养一个男孩，所以就因失去一位儿子，现在得多养三位小孩，他们都近四十了。我不知道他们这辈子需要多操劳地爱着几位孩子，传统的东西不一定都是优良的，谁能保证有儿子就肯定会养老无忧呢？

曾经我也是位拾荒者

现在的拾荒队伍，只要你愿意抛开一切什么所谓的面子，24小时你随时可以成为其中的一员。03年5月份我也去做过拾荒者，那时的“非典”使得整个中国都趋于紧张状态，学校、企业都是封闭式管理，妈妈是3月中旬病逝的，然后我开始去单位收废旧，可因“非典”单位也让我“待业”了半个月，于是周末，我就踩着自行车到街头去捡易拉罐，我根本没有想旁人是用什么眼神来注视我，我只知道两个易拉罐是三毛钱、一个娃哈哈是一毛钱，而我每发现一样可以回收的物品时，心情都会变得异常的兴奋！捡得最多的一天也有二十多块，拿回姑妈的店卖时，她非常震惊，我竟然跑去捡垃圾，她付我钱时我看到她眼睛湿润了，回来的路上我也落泪了，姑妈只是我们的老乡我们并没有亲戚关系，但我却一直很亲切地叫她姑妈，妈妈的离去她也很是难过，然后她知道我周末去接妈妈的班，她很是为我骄傲，可也感到很心疼，一位十七、八岁的女孩踩三轮车去收废旧需要多大的毅力啊，且在外人眼里又是怎么想的呢？因此，她肯定是见我去大街上捡垃圾而难受不已吧！我也这样伤感着，妈妈在的我何苦这样拼命呢？可我哭是因为想起妈妈而已，心理还是为二十余钱而高兴着，呵呵还是有收获呢，够我一周伙食费了！06年在长安，我和琼手头都没有几块钱了，我们说如果下周还是没有人救济，就捡易拉罐卖吧，我们都很认真地提到这主意，即使是琼我也没有听出任何的卑微之音，因为那也是靠自己的双手创造的财富有何廉耻的呢？不过，最后还是健和表姐帮了我们！06年暑假在长安的40天，让我和琼的感情升华得很快，我们在最困难的时候相互鼓励、相互扶持，我们的早餐总是很简单，琼是每天一只5毛钱的馒头，我是隔天喝一次一块钱的白粥，我们最奢侈的就是一周买点最优惠的香蕉吃，有一次停电了厂里给每人五元钱去吃快餐，结果在门口我看见有卖仙桃的，实在忍不住就买了一只4.5元，呵呵，结果不到两点就饿得我很难受了，哎这都是嘴馋的后果，还有那时我的“初恋”夭折了，也是琼在安慰我。因此，琼和我一样都非常难忘那段岁月，辛酸并坚强着！

外延：姑妈近四十了，在我眼里她一直都是非常漂亮能干的女人，现在她的铺面生意很好，在南宁买了栋房子，只是工作中她确实很辛苦和繁忙。但即使这样她还一直都在惦记和唠叨着我的感情问题，总是久不久又给我物色，呵呵，而我从未对他们有过感觉！哎，真是辜负她的好意了！另外，最让我感动的是，去年姑妈在我24岁生日时给我定了个非常大的水果蛋糕，那一会我情不自禁地抱着她说了声，红妹姑，谢谢你！她平静地说，没有什么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呢？说真话：小红，我很佩服你，所以希望你以后会更好！这一刻，我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我与拾荒者的故事

同样是06年暑假的一个周末，我去表姐那，中午和姗姗去逛了一下街，回到新一佳路口旁，姗姗突然说：表姑，你看那里有个乞丐，我顺着她指示看见去，我的妈呀！不远处有一个全身肮脏且裸体的中年男子正在享受着“美食”，那举止让我马上反胃到呕吐起来（我的肠胃从05到07年一直很糟糕，看见不卫生的东西非常容易反胃），还把姗姗吓倒了呢？结果那几天我想起那乞丐就没有食欲，导致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害怕在街头上无意碰见类似的人！

在南宁，我和秀是走读生且路线一样，有那么两年上、放学时我们都会在路上看见一男、一女拖着他们的家当在望州路一带行走，遇上暴风雨时，我们竟也都会在心理想起他们的露宿问题。还有一次在花鸟市场的丁字路口，我在等绿灯，有人从后面用力拍我一下，回过头一看，精神病乞丐对我咧嘴大笑，吓得我尖叫起来并慌忙踩车，接着就差那么一点我被公车撞死了，那是我第一次零距离接触死亡，心跳非常快！而那乞丐也被我的举止吓着了，乱跑起来，那一阵路人和车都被我们突然的举止弄乱了，行人停下看，喇叭在狂鸣，这事我没有和他人提起过，过后我总在想，为什么就那么一个动作就把我吓慌了，假若真是因这而出意外，原因该归咎于谁呢？是乞丐还是我！

初中时，我们经常步行去学校，一次放学回家，为了操近路，我也跟着男生走那座5米高的危桥（其实是排水沟，两个人绝不能相向通过）桥长约8米、宽约0.4米，且已有裂缝，结果男生们很快到了对岸，而我才走到中央，对面一位精神病人正快速地走过来，吓得我马上啊的一声叫起来，那时正是放学时间，有些不怀好意的男生在起哄着，似乎在等着看好戏，一些校友则紧张地说快往回走啊，要不就被他推下江了！那一会我是真的被吓得愣了一会才回过神来，然后马上蹲下来两手扶着桥身快速往回爬，而我才刚刚走完，他也跟着赶到了，还对我乐呵呵地傻笑，我吓得直冒毛冷汗泪水也跟着出来了！真不敢想象如果被他推下江是什么样的后果，虽然水流不大，可也很高且还是在冬天，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操近路了！现在，那危桥仍矗立在武思江之上，而精神病者已不知去向，有人说去大城市，也有人说是上了天堂。而我对他的傻笑心理却仍有余悸！

这几天南宁降温了，而我在上班路上却两次看见同一位乞讨在捡食物吃，他的衣物都湿透了显得很累赘，可他的吃相给人一种很幸福很满足的感觉，似乎那臊味面包就是他最为奢侈的食物了！我只希望他在下一个垃圾箱里也能捡到这样“美味的大餐”！

混混沌沌的过了二十余年，没有想到我与拾荒者却有过那么几次摩擦，但愿就此了解吧！即使我有爱心，但不可否认的我无法接受他们这种非正常、非健康的行为和举止，所以我想以后自己能对他们视而不见，做冷酷无情的人！当然，我更希望类似于这样的人群会越来越渺小，或者是被政府抚养着！这既显得有爱心又有和谐之意，呵呵，但我知道这样的一天还很遥远，中国的经济再快速发展，可仍旧还只是个发展中国家而已！你们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