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苗》为什么被批判,赤脚医生何罪之有
《春苗》是由谢晋、颜碧丽、梁廷铎执导,李秀明等人主演的一部剧情片。影片讲述了江南某大队共产党员妇女队长田春苗的故事。影片于1975年出品。
江南某大队妇女队长田春苗,帮助阿芳嫂带女儿小妹到公社医院看急诊,钱医生不进行抢救,将其推往县医院,致使小妹死亡。
毛主席发出指示:“把医疗卫生工作的重点放到农村去”。春苗被送到公社医院学习,她不顾杜院长和钱医生的打击刁难,刻苦学习,回队后热心为贫下中农治病。但不久,杜院长没收了她的药箱。
“文革”开始后,春苗成了造反派,她把久病的老贫农水昌伯接到医院来治疗。钱医生下毒药谋害水昌伯,嫁祸于春苗,杜又以抢救为名,用救护车劫走水昌伯。春苗识破他们的诡计,和他们进行斗争。最后,杜、钱受到批判,并且被赶下台去,春苗等赤脚医生掌握了农村医疗大权。
江南水乡。朝阳公社湖滨大队阿芳嫂的女儿小妹患了急性肺炎,被送到公社卫生院抢救,医生钱济仁对小妹见死不救,妇女队长田春苗见此情景痛切地呼吁:这种状况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
正在这时,毛主席发出“把医疗卫生工作的重点放到农村去”的指示,公社党委同意湖滨大队党支部派田春苗到公社卫生院去学医。但田春苗却遭到公社卫生院院长杜文杰和医生钱济仁的打击和刁难。田春苗不畏卡压,在医务工作者方明等的帮助下,勤奋学习。她目睹了患腰痛病的老贫农水昌伯受到钱济仁的刁难,杜文杰又不准她和方明为水昌伯治病,田春苗愤然回到大队。在党支部和贫下中农的支持下,她办起了卫生室,背着药箱,为群众服务。阿芳嫂的儿子得了急病,公社卫生院拒绝出诊,并卡住田春苗的处方权,不准水昌伯取药,田春苗连夜冒雨采来草药,及时挽救了小龙的生命。在田春苗的影响和带动下,公社许多大队纷纷成立卫生室,培养自己的赤脚医生。这些都遭到杜文杰的反对,他对田春苗施加种种压力,并摘掉了卫生室的牌子,没收了田春苗和公社赤脚医生的药箱。
1966年夏天,“文化大革命”开始,杜文杰以名利为诱饵,办起赤脚医生集训班,田春苗和赤脚医生一起揭穿了杜文杰的阴谋,田春苗与方明等将水昌伯接进卫生院,用老石爷献出的土方进行治疗。水昌伯服药后,原来麻木的双腿突然剧痛起来,杜文杰借此大造舆论,诬蔑田春苗和方明谋害贫农,企图转移人们的视线。田春苗走访了老石爷,证实水昌伯的病是好转的表现,而且需要加大药的剂量。她不顾生命危险,试尝含有毒性的加大剂量的草药。这时钱济仁妄图暗中下毒谋害水昌伯,嫁祸于田春苗;杜文杰以抢救为名,调来救护车要把水昌伯劫走。这些都被田春苗识破后,杜文杰最后又利用职权禁止水昌伯继续服药,无理将药碗砸碎。田春苗和群众更看清了杜文杰的嘴脸,更坚定了把农村卫生事业办好的信心。
当年看《春苗》,我虽然只有十多岁,却是看得眼泪盈眶的,那些被命名为赤脚医生的农村医务人员为乡亲们防病治病付出过现代人难以想象贡献。毛主席当年提出建立在农村赤脚医生和民办教师队伍,是在医疗教育青黄不接的情况下决定的,就是这个群体托起了医疗教育的一片蓝天。
我们大队那时候有三个赤脚医生,一个叫李友德,祖传草药郎中出身;一个叫熊安栋,祖传中医世家;另一个叫林松柏的是文革中高中毕业回乡青年。他们在祖传的基础上参加了三三轮训,就是政府组织的各种短期培训,学习基本的医疗技术。他们学习是很认真的,用笔记本记着密密麻麻的老师授课知识。
他们拿着生产队给于的同等劳力工分,像战场上的战士一样,做出无私的奉献,甚至可以说是用生命和鲜血在谱写曲曲为了人民的战歌。
我从少就是一个多病的孩子,身体患有多种疾病。记得自己十岁的时候,患上一种叫不出名的疾病,突然头痛欲裂,四肢僵硬,不能走路,手握不住东西。父亲背着来到人民医院,医院要交五十元钱住院,父亲身上就带了两元钱,两元钱还是到外公家借的,因没钱交也就住不了院,父亲只好背着我回家。当父亲把我放到那张破床上时,见我四肢动弹不得,父母当场抱头痛哭,以为我不行了。赤脚医生熊安栋听说我得病从医院回来了,他主动来到我家。那时我记得很清楚,他是趁夜点着麻杆火用做照明来的。他详细询问了我的发病情况,又给我摸了脉,看了眼睛和舌子,说是得了麻脚症,西医学叫做低血钾症。仅给我吊了两瓶盐水放了十毫升氯化钾,我的手脚就可动了,头也不那么痛了。第二天又给我拿来几付中草药,不几天我就下床了,总共化了一元三角钱的医药费。从那时候起我就立志今后长大要当医生。
那年代也搞农村合作医疗,人平交费五角,全年看病基本免费。几位赤脚医生治病基本上都是自己到大山上采集中草药,很少使用西药。西药也进购些,抗生素就是青霉素、土霉素、四环素、氯霉素等几种,其他就是小许糖盐水、高渗葡萄糖、氯化钾、碳酸氢钠、糖酸钙等几种电解质。不是重病,不用西药,尽量用自采自制的中草药。他们尽职尽责,都像春苗一样服务于民!
大约在我十二岁那年,大队派了两个认识中草药的劳力跟赤脚医生去大山采药,天黑时份,一个采药的郎中被他们四人轮流背回了家,听说是为了到悬崖上去采一种叫黄连的中药,摔了下来,断了筒子骨。那人痛很脸色苍白,大队干部商量要把他送到人民医院去治疗,赤脚医生李友德不同意,他说他是祖传水(许)生,可以手法正位,用杉树皮做夹板,内服外敷医疗室的中草药即可治好,到医院去要很高的费用。结果两个月就恢复正常。李友德擅长草药和跌倒损伤,他用的药基本都是到野外自采的,熊安栋用的是中药,除了一些本地采不到的药外,才到公司进购少量药品,为集体节损了经济又为社员治好了病,扶今思惜,不知他们的热情、力量、情怀来自何处?
”赤脚医生,向阳花,贫下中农最爱他……“通过赤脚医生田春苗的救死扶伤一心为民的事迹的传播,歌颂春苗的旋律唱响了祖国的大江南北,温暖着广大人民群众的心。
赤脚医生风里来雨里往,不分昼夜随叫随到,治病就是军令,病人就是亲人。时代变了,赤脚医生还是以乡村医生的名义存在乡村,可是很多可贵可赞的精神不见了,由服务型转为功利化,一切向钱看了。大医院就更甚,一进医院就是成千上万的付费,城乡因病至贫的成为一个趋势。
让人匪夷所思的是田春苗那样的基层干部、赤脚医生,发扬为人民服务的精神,一切从人民的利益出发,和反动学术权威作斗争,为人民的健康奉献出青春年华,为践行一个共产党员的初心不怕牺牲的革命大无畏精神,在改革开放后却受到批判。说电影《春苗》是大毒草,真是岂有此理,春苗展现的是人民至上,生命至上,反对的是那些身居显位的所谓权威,藐视人民,一切向钱看的腐败观念。
想起小时候生病赤脚医生不计得失,不怕困难,不畏牺牲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急病人之所急,把病人当亲人,为病人节损医疗费用的高尚品质,再看看当下医院、医生已经大大丧失了职业操守,早已失去了中国几千年来”医者父母心“的传统,眼里是钱,心里是钱,走进医院门口只闻到一股无比恶心的铜臭味。朋友患了病做个手术就二十八万,这个数目是一个农民十年的收入总和。
文教卫生的产业化,对人民带来的弊端,难道不值得我们所有国人去反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