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柱子内卫如厕，妻刚准备起床，上高一的女儿冲进门来，一副欲呕又呕不出来的样子，说， “妈，我不知吃了什么，好恶心”
“不可能呀，都是你平常喜欢吃的呀！ ”柱子妻说。
女儿捂着嘴，又要吐的样子。
“妈，您去弄些酸姜酸蒜来，我特别想吃。 ”女儿说。
柱子屏住呼吸，生怕漏听一个字。
柱子妻弄来了酸姜酸蒜，女儿抓起就往嘴里塞，一边吃一边说，“不知怎的，以前我不喜欢姜蒜的，这段时间吃起来特别香！ ”
柱子妻一脸愁意。她好几次想张口说话又止住了。最后咽了几下口水，咬了咬嘴唇，盯着女儿小心翼翼地问， “你不会是恋爱了吧？ ”
“恋爱？” 女儿说， “恋爱会恶心吗？ ”
“不会！ ”柱子妻说， “但是怀孕会！ ”
“天哪！我不会是真怀孕了吧？ ”女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你怎么这样糊涂呀？ ”柱子妻哭喊道，“你是个听话的孩子呀，怎么就怀孕了呀？ ”
柱子哪里忍得住，冲出卫生间，再冲出房门，在客厅南面的阳台上抓起扫把，又冲向房间，门被关上了。
“多久了，跟谁的？ ”柱子妻急切地问， “你说呀，不然你爸会打死你的。 ”
柱子把耳贴在门上。
“不知道呀！ ”女儿提高嗓音说， “四五个人，天知道是谁的”
柱子肺都气炸了，这小免崽子！跟四五个人！他把门擂得山响。柱子妻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柱子，女儿已经错了，你先消消火， ”柱子妻说， “你消消火，我就给你开门。 ”
“消什么火？消什么火？ ”女儿继续提高嗓音说， “奶奶十三岁就做娘，我都十六岁了，怀个孕很奇怪吗？ ”
“姑奶奶，你就少说两句吧”柱子妻说，“大学还没考，去做人流吧？ ”
“做什么人流？ ”女儿说，“那也是一条生命！ 我要把它生下来！”
女儿说完去开门。柱子妻赶忙拿身子护住女儿。
门开了，柱子扬起扫帚。
“老爸，节日快乐！ ”女儿仰起头，全无畏惧。
“你说什么？死丫头？ ”柱子一下子云里雾里。
“老妈，愚人节快乐！ ”
“这孩子！ ”柱子妻笑了，满脸是泪。
柱子却僵在那里，怎么也笑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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