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书贤慢慢的长大了,虽然能自食其力,但是从小没教养,养成了好吃懒做的恶习。以前他娘在时,还能管他一日两餐。不久前一个讲妙话的来他们村补锅,在他家住了几天,有一天他醒来时,人家告诉他,他娘跟那个补锅匠走了。
一段时间来,向书贤把扁桶里那一点点米烧个半生半熟吃光以后,就吃了上顿没下顿。开始附近的乡亲们见他可怜,有时还接济他一下。时间久了也没人管他了。
一天向书贤从外面游荡回来,灰土灰脸的,想洗个脸,发现自家水缸了没水了。就去附近一个婶娘家洗脸,刚好婶娘家在吃早饭。那个婶娘问向书贤,“这个时候还没洗脸,”向书贤说:“才起来,屋里水也冇得,米也冇得哩,饭还冇煮哩。”那个善良的婶娘说:“那洗好脸就到我们这里吃点填一下槽算挂。”向书贤还很客气的说:“冇恰呢!等吓我自己回去煮滴滴子恰。”那个婶娘又说了一句:“恰挂算挂,你屋里拿么个煮。”向书贤就不好意思的拿起碗筷吃了两碗,说了几句谢谢走了。
向书贤从那个婶娘家里出来一边走一边想,洗个脸就能吃餐饱饭,以后就不愁没饭吃了。接下来的日子,向书贤只要看到谁家的小孩在村口叫大人回家吃饭了,他就过一会儿去他家里洗脸,都是乡邻乡亲的,自然会客套的叫上一句,“还冇恰早饭,就到我家恰挂算挂。”贤书贤也不再客气,一叫就吃。
今天去这家洗脸,明天去那家洗脸,时间一久向书贤在他们大队的乡亲们家里都洗过脸,有的还洗过好几次。乡亲们都知道向书贤洗脸的习惯,有的不再理他,向书贤去他们家里洗了脸,跟他们搭讪,他们就不叫他吃早饭。向书贤就会去另外一家洗脸,运气好,洗几个脸就有人叫他吃早饭。有时洗十几个脸也没人叫他吃饭。
有一天向书贤从院子前面洗到院子后面,整个院子二十四户人家洗遍,还是没有人叫他吃早饭。无精打采的来到山脚下,看到一个犁田的老伯在犁坎水田,家里人给他送饭来了。他就坐到田坎上,捧着个脑壳冇做声。那个老伯打趣的问道:“向书贤,今天这个时候了,怎么还冇去洗脸啊?”向书贤有气无力的说:“洗了,今天洗了二十四个脸啦!冇哪个喊我恰饭哦!”老伯骂他:“活该!你就是洗一百个脸,人家也不会叫你吃饭的,你以为人家的粮食是牛耙回来的啊?都是辛辛苦苦种出来的,你年纪轻轻的,有的是力气,却不做事,整天游手好闲,谁家粮食吃不完啊!就是吃不完,拿来喂狗会看家,喂猪能赚钱,给你吃了,屎都得不到一堆。”
老伯说完给了向书贤一把镰刀一担簸箕,并说:“想吃饭,就去给我割一担牛草来,等下我给你留一点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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