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哪朝哪代
爱情成为一种伤害
开在青春必经的路旁
蹉跎岁月
又催老红颜
在你无法顿悟的年华
迷惑于无边的困惑
从哪朝哪代
爱情成为一种折磨
在你无法逃避的渡口
纷纷开着
而又凋落在
无数个度不完的忧郁里
......
初识玲时,她还只有十五岁,却已出落得婷婷玉立,婀娜多姿,犹如一朵含苞欲放的花朵,温柔如水的双眸含羞带怯﹐举手投足﹐浑身上下散发着青春的魅力。
我是好美之人﹐一束美丽的鲜花﹐一件漂亮的衣裳﹐一段蕴美的文字﹐一群帅哥靓女﹐在我眼里都似一道耐人寻味的风景﹐所以当她堂姑君说让我想办法介绍她进厂时﹐我毫不犹豫的应承了﹐压根儿没考虑她是童工的事实。就因为这样﹐我才成了玲的担保人。
这件事若不是有人提及﹐我恐怕想破脑袋也想不起来了﹐我这人就这幺健忘。
“阿容﹐玲是你介绍进来的吧?”
“玲?...”我愣了好久﹐才想起当初那个美丽的小女孩。
“哦﹐是的﹐有什幺事吗?”
“干部向我反应﹐她最近精神状态不好﹐还经常作呕﹐无故旷工好几次了。”
“小女孩不懂事﹐我怕她出什幺事﹐你找她谈谈吧。”
针车部的主管欲言又止﹐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经常作呕?小女孩不懂事....”
“格凳”我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脑海一片空白﹐直到电话的那端传了“嘟嘟...”的余音我才回过神来。
“天啦﹐她还是个孩子﹐我是担保人﹐出了事我也难逃其咎啊 ?”当我了解事情的真相﹐心不由得更沉重了。
“君﹐出事了﹐你侄女她....” 我机械式的拔通了君的电话。
“我侄女她怎么了?你快说啊﹐都急死人了!”
“她怀孕了﹐都快六个月了。”
“啊?怀孕快六个月了?”君的尖叫声透过电波直捣耳鼓。
“我的妈呀﹐叫我怎么向堂哥交待啊?”君在电话那端急得六神无主﹐口中呢喃自语。
是夜﹐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脑海总是浮现出那张美丽而苍白的脸﹐挺着个微微隆起的肚子﹐耳边仿佛还有邻里族人的指责:“这么小﹐竟干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绝对不许她进家门﹐免得沾污了祖家槽门....我竟不忍再想下去。”自责﹑愧疚就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一直在心头纠缠。
那天当我和君赶到玲租房的时候﹐见到玲的父亲﹐同行的还有玲当医生的小姨﹐玲的父亲是一个四十来岁﹐面相憨厚﹑满脸风霜的庄稼人﹐见我们来了﹐只是淡然的招呼了一声﹐又勾着头抽着闷烟﹔也看到了玲的男朋友峰﹐一个白面书生式的人物﹐不知是被这种场景给吓坏了﹐还是心生愧疚﹐和玲一样坐在一旁默不做声﹐面无表情。
“孩子都快六个月了﹐做手朮很危险﹐万一留下后遗症....”
“手朮有危险﹐也得做﹐生下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一直沉默的父亲﹐猛的抬起头﹐笃定而急切的打断了玲小姨的话。
“现在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说多也没用﹐你说该怎幺处理吧?”玲的父亲沉默了许久﹐终于在烟雾中抬起头﹐对站在一旁的峰说。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峰大概涉世尚浅﹐面对这种突发事件也茫然不知所措﹐嘴角孺动半天说不出过所以然来。看着这么一个不懂事的主儿﹐玲的父亲悲从心来﹐不禁捧头嚎啕大哭﹐“我怎么向你妈交待啊?你叫这张老脸往哪搁啊?....”
玲的父亲伤心绝望﹐在场的人无不黯然伤神﹐可气的是峰----那个肇事者﹐却像个局外人一样依然惜言如金﹐没有拿出半点主见和办法﹐大有“风雨不动安如山”的架势。
“我该怎么办?我要回去!爸﹐我错了﹗你就愿谅我的无知吧﹗”大概是小姨的那翻话﹐让玲明白了其中的利害﹐也许是男朋友那副旁观者的态度让她心寒﹐也许是爸爸的份悲恸﹐触动了她的灵魂。玲一下子蹦溃了﹐“扑通”一声跪在他爸的脚前﹐“哇”地一声哭出声来。只见她满脸的凄楚﹐满眼的慌乱﹐神情里仿佛还透露着一丝绝望....
事情的结局也许如大家所想的一样﹐玲在老乡的帮忙下办理了急辞工手续﹐当天下午﹐父女俩踏上回乡的长途车,一声长鸣带走了两颗伤痕累累的心,带不走的却是成长的思索,错爱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