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期间,呼朋唤友,结伴出行,沿威溪水库西岸溯行,经十几公里崎岖盘旋山路,到达威溪乡威溪中学,在竹海山林中穿行数公里后,来到了一处名唤"山涧竹苑"的休闲农庄。
此地再上行三四十公里,就是咱大武冈生命源泉威溪水库的发源地,也可以说是武冈母亲河赧水的发源地。至此我才弄清,原来在大武冈人民生活中占据了相当重要地位的威溪,起先并不是威溪水库这个地方的威溪,而是其上游威溪乡的威溪,或者说一条山林小溪的名字。下游建了拦河大坝,修了水库,以此为名,故得名威溪水库。
威溪大坝是武冈城步两地的地理分界线,整个威溪库区都属城步范畴,因此以城步地名命名之也是顺理成章之事。但由于水库建成后其实际获益者却是武冈人民,故威溪水库的管理权划属武冈市人民政府。
站在这水库的上游,我的思绪回到了下游的古城。作为古城的生命源,如今的威溪水库是古城武冈几十万人口的日常生活用水补给基地,容不得一点冒犯和亵渎,也容不得半点马虎和疏忽!假如今天要重新给它命名,那武冈人民还会叫它威溪水库吗?会不会称它为蔡家塘水库或诸如云山水库云峰水库之类的名字,才更为贴切且更为亲切呢?
站在这水库的上游,我的思绪回到了过去。明末清初,战乱连连,矢志效忠旧朝的潘应斗,潘应星兄弟不愿做贰臣,兄弟二人辞官不就,遁迹山林,在威溪冲里的白香湖畔筑庐草居,饮酒唱和,几成陶渊明的再版。
潘应斗的诗歌代表作,应该是《威溪卜筑》。《威溪卜筑》,一组四首七律写的是隐居威溪的生活和心境。抱瓮浇园,披蓑打渔,读书唱酬;“ 四朝留得冯唐须,六载曾辞弘景冠”;“云中洞口尚吞径,雀到门边不忌罗”;“由来萧艾无分畛,岂有烟霞待卷书”等佳句,将其隐逸林泉,坚守节操,敢耐清苦,绵里藏针的高洁、孤傲之气吐露了出来。
潘应星,潘应斗之胞弟。南渡后曾官礼部主事。明亡后,与兄隐居威溪冲,名所居为“俦影堂”,谓其兄弟形影相吊,并撰《俦影赋》、《俦影堂集》以抒其志。潘应景的诗,诗笔险劲,艰苦僻涩。唯有其《白香湖》(四首)是另外一种风格,如行云流水般通畅,却又含蓄蕴厚,其主旨与潘应斗《威溪卜筑》同出一辙,情随景生,情景交融,自然和谐,理趣横陈。他在《白香湖》中写的“潋滟空谷荡壑光,蒙茸千古见文章。玉兰亦似梅花面,落到湖边处处香”。正是其人品人格、心性心境的真实写照。
潘氏兄弟已成历史的烟云,其诗文也大多散佚。遗留于世的少量作品或许能透露出一点蛛丝马迹来。潘应斗在《威溪卜筑》中写道:“此地谁云非我有?幸于邱壑性同深。幻缘摩诘诗中画,含意孙登啸里音。夏木交交禽啭曲,秋泉泊泊石成吟。兵戈满路相知少,几幸于落淡淑心。”作者希望象王维一样寄情于山水,也在淡泊中明白了三国隐土孙登对执意挽留他的阮籍咆啸的原因(后竹林七贤之一的阮籍因不与当政者合作而遭司马昭所杀)。个中滋味,有谁品得?
现代著名评论家张建安在《文气丰沛湘西南》里,把二潘先生的诗文上升到更高的的层面:“明末遗臣潘应斗、潘应星兄弟义不仕清,隐居威溪山间,诗文吐露出高洁、孤傲之气,与隐居洞口的方以智和隐居新宁的邓祥麟等一道,喊出了明末爱国主义文学的最强音!”
我在遐想,先贤二潘结庐而居的白香湖该是在什么地方呢?我脚下所踩的这片土地是不是留下了二潘先生的足迹呢?
汽笛长鸣,时近中午,车辆和游人渐渐多了起来。由于旅游开发,地处深山的威溪冲也不能免俗,成了一个休闲觅胜的好去处。对此,我的心头不免浮上一层担忧:作为武冈人民的生命之源,武冈政府对威溪水源的环保力度之大是不容置疑的!但尘世的喧嚣,历史的进程,又有谁能抗拒得了呢?这遍地狼藉的生活垃圾,不就说明了一切么?
因此,我想借用一句时髦的流行语,以武冈人民的名义,倡导保护我们的生命之源-----威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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