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冲是个地名。一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山是广东地区常见的石灰岩地貌,水是水库水,这个地名在两年前曾经出现在我的博客当中,也就是说,两年前,我就去过那个叫直冲的地方了。
“冲”在湖南的口语里,也有的,大概的意思应该是专指一些有山或有水的地方,它应该是一段峡谷样的形,像一个箭头一样,直插入两座山的顶端,那进山的路就像是一个人以急快的速度冲进去一样。本地有许多这样以“冲”命名的地方,比如“麻冲”。
星期天,天气好的不得了。可以用“万里无云”来形容。
几家人,大部队,男女老少,当然,老的也不过是四十来岁,准确的说应该是中年,小的就是小朱朱了,一个胖乎乎的八岁男孩。人小鬼大,很是老成,不说话则已,一开口便是一鸣惊人。
我坐不得小车,晕车的厉害。便坐老付的摩托车。张可可笑我,真不会享福。我横白眼。
老付是体育老师,一米八几的个子,不过瘦的像麻杆。与这厮比较熟,属于那种可以乱开玩笑的主。他每见一次,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老公,你怎么像个妖精一样的,老是没变化啊!我十年前见你是这个样子,十年后,你还是这个样子啊。
我狂笑啊,每次都笑的合不拢嘴:是啊!是啊!我就是那老妖精下凡啊!
两年的时光并不长,但是好像也不短,好歹也有七百多个日子,不过,时光对于山和水来说,只是弹指一挥间,山还是那样的山,水还是那样的水,恍如那过去的两年只不过是那水面的一圈波澜,风过后,一切安稳如旧。
一个姓邱的老板两年前承包了这座山头,在山门前修了一座两层楼的小别墅。两年前我来的时候,小别墅还只是个毛坯,如今,装修好了,门前还帖了一付对联:仁者乐山红灿灿,智者乐水喜洋洋,横批是迎天下客。一问之下,原来这老板夫妇以前都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后来大概受不了教师的清苦,便上了山,做起了老板。
男人们钓鱼去了,孩子们划船戏水去了,女人们便只有看着那一圈圈的水波发呆,好在男人们见我们实在无聊,就派了两个男人和我们凑成了一桌,打麻将。
最后的结果就是:钓鱼的男人们钓了十多斤活蹦乱跳的大鱼,戏水的孩子们划了一天的船。我家的小子是不用说了,浑身上下没一块干燥的地方,就连那个叫笛子的女孩也湿了半截身子。
这边麻将的结果是我一吃三,小赢了两百大吊。后来付了鱼钱和酒钱,用老付的话说是:我请客,你买单。
在老板家里,吃完我们自己钓上来的鱼后,已经是晚上八点。山和水都开始安静下来了。
我还是坐的是老付的车。不过心静和来时已经完全不同。
我们在寂静的山里前进,只有车头的光晕照着前方三米的范围。
风过处,山里起了一阵呜呜的响声,像一个女子低低的倾诉。
我有几分汗紧。前几日看过的鬼片里的情节开始在眼前浮现。我一向是一个想象力比较丰富的人。
最要命的是,我居然看到了几只萤火虫,闪着微弱的绿光,在我周围飞来飞去,告诉我,在这样一个天上没有星光,没有月亮也没有任何灯火的时候,你突然看到几点小绿光出现在你的视线里,你会想到什么?
鬼火!
当然,我也想到了。尽管我知道那不过是几个小萤火虫。
偏偏这个时候,老付的车子熄火了。
天哪!
还好,我忍住了没尖叫。我怕把老付吓急了,更加没办法开车子了。
老付自然也是感受到了我的紧张,他哈哈大笑:没想到啊,你也这么胆小啊!
废话!要不是看在我坐在他的车上,我早就从后面给他来一下子了。
臭老付干脆把车子停在路边,反正后面的队伍还没跟上来,他先是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过身子对我说,哎呀,好久没在这样纯黑的环境里呆过了。真是爽啊!八几年的时候,我还一个人打着手电到这一带捉黄蟮呢,那天晚上,我还真吓了一跳, 因为看见了一。。。。。。。。。。。。
打住!!!!!!!我终于不管淑女形象,扯开嗓门尖叫起来。
臭老付乐得差点从车上滚落下来。
想想,这事儿也真够糗的。我的小胆儿咋就那么小呢!
不过还是记下来,只为那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