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拜年啦,拜年啦!新年好,新年好!
炮仗声接连不断,拱手行礼,相互贺年,小孩子蹦跳狂欢,大人们喜笑颜开,这热闹的场面不是眼前,而是我昨夜梦里的情景。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快过年了,我想起了在家乡白水氹新铺里老木屋里过年的往事。
那是上世纪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我家老木屋住着父亲母亲,大哥一家,堂二哥一家,我刚成家,屋子里,十几号人,够热闹的。
白水氹新铺里是一个生产队,有两姓人,姓唐的住屋在靠背山的下方,姓刘的住屋在靠背山下方,中间只隔着一个晒谷坪。每年过传统节日,比如端午中秋,各过各的,少有来往。唯有过春节的大年初一出现特别喜人的一幕:刘姓人约起一伙年轻人最先来到我家拜年。
家父与刘姓棉被匠刘立来师傅交老庚,他们同生于民国元年也就是1912年农历壬子年。父亲比刘师傅大几个月,算是庚兄,庚兄生日在先,每年做生在先,拜年也在先。刘先生夫妻俩为人厚道且能干,是刘家院子有影响力的人物,我父亲是当地小有名气的木匠师傅,可以说,这一对老庚在当地声名都不菲。
队里,由我们两家最早启动拜年。按传统习惯,年少的先给长辈拜年,刘师傅家的少辈们与唐姓的少辈们到我家拜年后,我家少辈,由年大的带队挨家挨户给刘唐两姓的人家拜年,到了哪家,哪家炮仗喧天,主人家倒茶,端盘瓜子,敬香烟,给小孩塞糖粒子,忙得不亦乐乎,欢天喜地达到了巅峰。小孩子吃糖,大人坐下来边嗑瓜子边侃天侃地侃年成,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随侃,以心贴心,真诚与共,和睦亲密,无可言比。
这种拜年的方式一直延续多年,后来我们走出了老木屋这个热窝窝,在外面安了家就慢慢淡下来了。年岁大了,该退休的退休了,孩子们各在一方成家了,那种拜年的方式那种气氛不见了。
过年了,有位年长的友人在微信里说,年,就这样快到了。心,却依旧,像平静的湖面,无波无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过年,不再是一种憧憬,而成为了一种形式。 以往过年,缺的是年货,不缺年味;现在过年,不缺年货,缺的是年味!过去的年味再也找不回来了!难忘今宵,唱了一年又一年,再也找不回以前的那种激情,不变的是日出日落的一年四季,变了的是我们逐渐苍老的容颜!难以找到原来的模样。岁月,更是无情的雕刻在我们每个人的心上。这位长者说的我也有同感,但又要想一想,时过境迁,社会进步了,共和国同龄人年老了,一代又一代后生辈上来了,各种条件提高了,生活越来越丰富了,过得也越来越多样化了,过年的年味,老者少者各有所感,也在情理之中,完全可以理解。
孔子说:“往者之不谏,来者犹可追。”这意思就是过去的事情不可挽回,未来的事情还可以去追求。但过去的事情往往挥之不去。怀旧固然是老的表现,然而怀旧也可以激发新的希望。就说过去的年味现今回味起来,如同一壶老酒,愈饮愈醇愈有味,深深感觉到这种味道是多么的珍贵!
“老夫喜作黄昏颂,满目青山夕照明。”叶帅的诗句让我遐想联翩,击键飞屏,不知所言如何,与诸君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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