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一首歌里面是这样写道:“父亲是那登天的梯,父亲是那拉车的牛。”我的父亲虽然不登天的梯,但是我知道,他是那拉车的牛。
父亲生于一九三七年,一九五八年参军入伍,入伍期间,父亲承担了家里的一切生活来源,父亲有一个弟弟和两个妹妹。听母亲说,父亲那年回家探亲,奶奶家里拿不出一点生活的用品,不但是没有床,连摆床的地方都没有,奶奶就用一块门板彻了几块砖做床把父亲放在堂屋里睡了几晚上。在老家,堂屋里摆门板一般是上了天堂以后的人才这样安置,可是奶奶实在也是没有办法。一九六三年,父亲退伍回到老家,在村里干了会计,因为家里穷,说媳妇也比较难,那年父亲到公社里借了一张书桌,新的床单,枕头,几条方凳子,把母亲娶进了家门。
母亲生了我们五姐妹,生我那时,母亲以为我是个男孩,才把我生出来的,我长到十多岁了,母亲还经常这样对着我说:早知道是个女儿,就不生我了。没关系,反正我已经习惯了,农村嘛,要儿子的思想严重,我可以理解妈妈。
记忆中,我的父亲与母亲经常吵架,为的是柴米油盐。那年代在农村父母靠种田地养育我们五个,三个高中生,二个大学生。可想而知的艰难。我很小的时候,记得父亲与母亲是这样挺过来的,年头,年中各养六头猪,再养些鸡,种些田地,每到我们开学的时候,就卖一些猪,这样就可以上学了。父母吵得最厉害的是我上高中那段日子,养猪挣的钱也不像以前那样够交学费了,加上母亲又多病,那时还有一个姐姐在上大学,全家的日了也是很艰难的。其实我的日子也非常的难熬,去县城上学,同学们星期六天都回家,我只有没有钱或者没有米了才回家,当然母亲也知道我回来的含义,我实在是不想用这种方试去告知母亲,可是当时的我也是多么的无助。
那一年我高考落榜,一方面我无缘于我的大学梦想,另一方面我也好像如释负重,不要再像以前一样给母亲来一种无言的表达。记得还在上学的时候,就听家里人常提起广东好像是一个天堂一样。现实与不知道情况的人说出来的东西往往反差太大,记得我是二千年元旦还差一个月的时候出来广东的,到处都在查暂住证,查到的就会被关起来,还要拿好多的钱才能赎出来,或者被弄到一个亲人找不到的地方去。说得好恐怖,在还没有找到工作的日子,每天晚上躲在姐姐租的一个十几平方的出租屋里,一听到敲门的声音,赶紧爬到隔楼上面,到处都是蜘蛛网,不敢出气,风声不好的时候,还得在那上面过夜。因为害怕被抓,出来也没带太多的钱吃饭,那时只要有工厂叫去上班,那个高兴的表情,以为是端上饭碗了。第一个工作是港资的印花厂,我在办公室里面跟单,多数是老奸巨滑的老员工,对我这个新进的黄毛丫头自然也是不屑一顾啦,说什么难听话的都有,记得最让我反感的就是“傻呼呼”反正那时听到了又能怎么样。就这样,自己在摸萦中慢慢的成长,直到现在,我已结婚生子。
父亲,母亲也慢慢的变老,打工的日子,一年回家一次,每次回家,就只有给一些钱让他们二老去买些自己想要的东西。可能是那个时候缺钱缺的太寒心了吧,他们都是拿去存起来的。钱本来就如同纸,好多钱存起变成了一张张,结果他们还是照常吵架,而且母亲独揽大权,也不怎么拿钱给父亲花,父亲更是可怜啦,本来就老实本分,被母亲这样一逼迫,父亲的日子更是难过。后来的这几年,回家除了给母亲一些钱以外,我还愉愉的给父亲一小份,让他自己买什么想吃的东西,但后来也知道,父亲也没花多少,大部份是同母亲吵架自己拿出来补贴了农忙的费用了。有时候也很头痛,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父母过上好一点的晚年,或许是心有余力不足,又或许是自己没本事,没有能力罢了。
2008年回家给父亲过七十岁生日,父亲说他身体感觉四肢没有力气,我曾多次叫他去县城大医院检查,没有人帮他给力,他自己本来就是老实巴交的一个人,就这样,父亲也拖着身体过日子,实在不行就去乡镇卫生站打点针,我也只是一年回家一次十来天的日子就走了。
父也很少同我提起他的不好,只是从姐姐她们口中得知,2009那年,父亲说眼睛实在看不见,是老年白内障,我找了个机会,汇了钱回家,安排父亲到县城做了白内障的手术。到了2010年,父亲真病倒了,很严重,其实父亲那个病重点在于养,吃好点,休息好一点,心情愉快一点,我想父亲不会走得这么快。可是以他与母亲相处的情境,到哪里去有好日子过。2010年暑假,我带着一岁多的孩子回家看望父亲,他脸和脚都肿起来了,我带着他到县城的医院去住院,几天药水下来,他竟然撑不住了,越来越严重,无奈只好出院回家。回到家中生病的父新是没有太多的好菜吃,再加上母亲的态度不特别的好,父亲很是害怕。说句心里话,母亲那个人我们姐妹也是拿她没有办法的一个人,其实母亲她自己也很辛苦,也不怎么舍得吃,每天要干很多的农活,都到这个年纪, 我们都不让她干,也不会饿到她,可是她太害怕以前的那种没吃没喝的日了,怎么也听不进去,所以也没有好心情好好的服待了生病中的父亲,心里头还是记得干活,她一个人干农活一年打到了四千多斤谷子,还要养两个猪,养点鸡,鸭,一个快七十岁的老妇女这个样子的干活,也是有多累的情景。
就在这样的环境下,我的老父亲离开了人世,我伤心,难过,内疚。父亲走了,留下了一路的悲伤。也许来世他会有好运,投入一个好人家,有一个更加适合的老伴,我们只有安着老家的风谷习惯给他救苦,意思就是让他下辈子远离这些痛苦。相信爸爸他会有好运的。
免责声明: 本文内容来源于幺妹 ,不代表本平台的观点和立场。
版权声明:本文内容由注册用户自发贡献,版权归原作者所有,武冈人网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不拥有其著作权,亦不承担相应法律责任。如果您发现本站中有涉嫌抄袭的内容,请通过邮箱(admin@4305.cn)进行举报,一经查实,本站将立刻删除涉嫌侵权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