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家,空闲时光,我和父亲聊天,时不时会说起小时候丢钱的那些事。父亲听后,总是一脸苦笑。那个时候别提了,那个时候经济困难,发生那样的事是没办法啊。这个时候,母亲会站出来打圆场,仔呀,怪不得大人的,那个时候家里穷,挣一分钱不容易啊。说起来也是,以前在队上靠赶工分挣钱,一年下来每家每户没几个钱。
是什么让我如此记忆之深呢,因为挨打了,因为是无辜的。当然,我写此文不是埋怨父母,是觉得那个时候挣钱确实不易。为那难忘的年代做点记忆吧,在我成长的历程中。
丢钱的事情是发生在读小学时候,大概是读二、三年级……
那次丢钱,我不是有意的,是在学校课余时间跑的时候弄丢的。钱不多,大约一角钱。父母要我带钱去买盐,盐就两三分钱的样子。开始的时候,我还不知道的呢。到放学的时候,院子里有一个叫金珠的姑姑问我,你父母给的钱买了盐没有。那时我才想起,糟糕!摸摸口袋,钱不见了。当时,我吓得六神无主,不敢啃声,放学后在最后面回家。
随知,金珠姑姑先回家,告诉了我父母。我还没到家里,父亲知道后,老远看见我就问起来了,仔,你的盐买回来没有,你的钱是不是弄丢了!我还敢说什么?不作声。为了躲避父母的责骂,我从沙洲上回来。沙洲的左边是赧水,前边有小河隔断,过河有两条途径:一条是走路往新桥上去,一条就是坐船过河。我家门口有摆渡的,所以有时读书回来就从沙洲上来。
当时,父母在沙洲上干地里的活,准备回家。看到我回来了,老远就开始责问起来了。我心里慌,不说话。看到父母来了,赶紧跳下去,趟过小河,飞跑起来。见我跑,父亲也赶紧追赶。那时,我怕呀,也不敢说明情况。离父亲越来越近,我更慌了。终于在河边坡上被父亲逮住。看你还往哪里跑,今天的钱是怎么丢的,是不是买糖吃了?我是不小心丢的,不是有意的,买糖,根本没那回事。我在争辩。
这个时候,我多么希望有人来帮我求求情呀。看见父亲拿着小棍在打我,住在附近的王奶奶赶紧跑过来,拉住父亲的手说,你的仔是个乖孩子,钱丢了就丢了吧,别吓着孩子。那时,我是很怕父亲的。平素,父亲眼睛一瞪,我们三兄妹个个都不敢啃声。如今,丢了钱,丢了家里买盐吃的钱,那怎了得呢。父亲仍然举起小棍,王奶奶死死拉住。你这个家伙,肯定拿钱去买糖吃了,要不怎么会不见了呢。父亲似乎还不罢休。这时,那位“告状”的金珠姑姑来了,她来到父亲前面,说余林哥,你仔的钱确实是他不小心弄丢的,我告诉你的意思是让你知道钱丢了这回事,结果你还要打他,今天我不该讲,害得他挨打。
经金珠姑姑这么一说,父亲好像明白了什么,高高举起的手缓缓放下来。之后,我被王奶奶拉到她家里。下次你还丢钱的话,我会给你好看的。父亲丢下话,带着一些怒气回家去了。
哎,年少时想起这事,我总觉得自己好委屈,钱是无意弄丢的,没买过糖,谁都有不小心的时候啊,大人怎么把钱看得那么重呢。后来呀,随着年龄增大,慢慢体会到父母的不易,那个年代一分钱一角钱都是老百姓的命根子呀。钱丢了,是件多么可惜的事,大人心里也会难过的。特别是在农村,一些家中子女多的,一个学期一块多钱的学费都交不起啊,想读书的还要向学校向老师赊账呢。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父亲为了那一角钱要打我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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