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老师不到人网传照片了,家乡是否下雪了也不得而知。这个曾经的人网武冈新闻图片社的社长可好?
小时候,家乡冬天的气温很低,农民活儿不多,大多窝在家里取暖。临过年还有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奶奶就开始忙起来了,她会帮人家打过年食用的豆腐。奶奶在20多岁就打单身,为养家糊口开始了打豆腐的生涯。几十年的豆腐制作,她的技艺较一般人自然要高些;加上我们家里有一用了几十年的石磨,可以磨豆子,因此人家找上门来图个方便,也请奶奶帮着把把技术关。豆子之类的原料及烧火用的干柴,由对方自备,奶奶的报酬,大约是一锅豆腐换一、二升米。另外,还有一附加物,就是可往自家的火柜里添上些火红火红的火子,暖和得很。
打豆腐的场地,就在我家廊檐上,选一空地,用土砖支一个临时大灶——不打豆腐了,就会拆掉——石磨也在这里工作。我那时小,帮着人家推推磨。干这活,不能急,入口处不能加得过多,也不宜推磨得太快,用力要均匀,不能夯(方言),否则豆子不会碾得细碎。前来打豆腐的人忙不过来时,还会叫我到水井里去帮着挑水,水井距我家约400米远,要经过好几坵田,爬两个小坡。人有点怪,帮他人挑水,我还是表现得积极的,自个家如让挑,反而会尽量躲避。
干得卖力时,他人会夸奖一二句,等到懒豆腐出来时,会让我从家里拿一小碗,舀上满满一碗,算是对我的奖赏,我再叫妈妈放一点盐糖(临过年,家中才备有),用一小羹匙搅和一番,用它送进嘴里,三下五除二,很快就下了肚。
第一个制作豆腐的人家,通常得用石膏,取半来斤石膏烧一会,将其碾成粉末,待豆浆烧好后,就将其倒入盛有它的王桶(大木桶)中,再捂上盖子。过一阵,揭开盖子,王桶中就现了白嫩嫩的豆花。接下来的,就不一定用石膏了,可用前一锅留下的醋水来化成豆腐。醋水,有一妙用,可以用来洗衣服,再怎么脏的衣裤,泡在温烫的醋水中个把小时,再来搓洗,不用肥皂、洗衣粉,也能洗得干干净净。这醋水,还可用来泡澡,热乎舒服。
我们家通常也会做上两锅豆腐,如果某年特别困难了,也只有一锅。这豆子多是从生产队分回来的。家中打了豆腐了,并不能想吃就吃,那是春节用来招待客人的。只有豆腐渣,那是可以吃上一段时间。父亲会将这东西晾干,放上一阵,疹挂(方言,腐朽的意思),甚至有点霉变了,才会好吃。放一抹猪油炒上几分钟,加一些生姜丝、坛子里的碎辣椒,再放点蒜苗叶,还是可以下饭的。偶尔吃一餐两餐还行,多了,就厌烦了。
春节前的二十九、三十那两天,一般会炸豆腐,用的是茶油或菜油。父亲要忙上差不多一整天。这油炸豆腐,有时是单独炸的,有时是在泡完米花再煎炸的。
我奶奶打的豆腐炸起来空疏得很,口感很好。来重庆后,我偶尔也会上市场买几块白豆腐回来,学着武冈的样,炸起豆腐来,遗憾的是,空疏不起来,硬邦邦的,当然就不大好吃了。这油炸豆腐的兴趣也就越来越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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