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对河是一路长堤,沿堤走5里,再转右行,就可去到我的外婆家。
依塔临江情惆怅,我有怀乡曲要唱。我想,只要是离开家乡之人,恐怕都会有怀乡曲要唱。说起自己的家乡,能掩饰住那股强烈的思忆之心吗?那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氛围,如春露滴草、秋叶染霜:一滴滴、一串串、一段段、一道道、一处处、一遍遍,藕断丝连横天涯。离开家乡多年了,家乡的朋友哪日不在我心中,家乡的朋友哪夜不在我梦中!站在凌云塔下,沿河马路上,倚身围栏,望着眼前横跨资水的玉带桥,听着身边奔流不息的江水声,我的心如江水,心如江水心不静,心事浩茫连故乡……
我的身后就是塔,而今我又可以和塔亲近了。我还清楚的记得在这塔下发生的故事。那是春4月,春光明媚的天,我们一群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来到塔下,簇拥着照了一张相。要我题词。我题:依塔临江情惆怅。他们唧唧喳喳说开了:惆怅真是惆怅,一群光棍,老婆何处寻?老婆在岳母娘肚子里……说啊笑啊,那声浪和着塔檐上随风碰击的风铃声传出好远好远。难得有如此心旷神怡的相聚机会,为了生计赚那该死的工分,只能口朝黄土背朝天的在乡村劳作不息!如今,我们都成家立业了,还是要在不同的岗位上劳作不息,想要再在一起“老夫聊发少年狂”,难于上青天了!
塔檐上随风碰击的风铃声传进耳中,仿佛在问:还有一件悲惨的事你记得吗?悲惨的事?哦……记起来了!我们这一群照相的人中有一位已经离开了人世,永远离开了我们这些同甘共苦、风雨同舟的朋友。这位朋友姓匡名煜德,个子单单瘦瘦,面相和和善善,谈吐轻言细语,性格温柔外向,从我们中国的命相学来说,他生就了一副长寿模样,完全应该有一个好的人生结局,却因为嗜赌如命,与人发生口角,竟被人活活杀死!据临场的朋友说,那样子惨不忍睹!死时仅30多岁,留下年轻的妻子,年幼的儿子。呜呼,悲哉!痛哉!
想起这位朋友,也是情深义重、情重如山的人。我来异乡工作后的第5个年头,他与几位友人专程来看望我一家,买了许多礼物。那是夏天,入夜,我陪他们去夫夷江游泳,其实也只是在浅水区抹抹身子。我们都笑着说:为什么多了几岁,就少了“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的豪情了呢?然后一致得出结论:我们在人生路上累了,疲了,只有像虾子一样在岸边游游荡荡了……
那一夜,我们几个人挤睡在一张床上,虽是夏日,却不知热,谈今说旧,直至夜深,方才睡去。在我家停留一天后,他们要回家了,我送到车站,为他们买了车票,每张1元2角钱,如今已涨至每张11元钱了!豪华空调车还要贵几元钱。
至今,我家里还留存着一个圆形的铁皮盒子,是装饼干用的,这是当年朋友们来看望我时买的礼物之一,饼干早就吃光了,这装饼干的铁皮盒子,我却无论如何也舍不得丟弃……
专程来看望我一家的几位友人是:陈仁智、刘文楚、雷云平、【匡煜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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