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冈九庙遗址——黄木井全维寺
继武冈被定为“中国历史文化名城”和“文化立市”之后,这给武冈的古王城文化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古都梁佛道渊源流长,文化底蕴深厚,人文影响深远,是湘西南不可多得的历史文化主流载体之一。
作为文化传播的身体力行者,我很乐于挖掘武冈的历史人文瑰宝,尤其是千年王城的宗教文化和旅游资源。笔者最近在武冈周边游历了一些地方。每去一个地方,回来整理一些文字汇集成文,权当做一个都梁人文与楚南胜境的历史调研,其中有一些粗浅的评论和个人的思想,希望引起读者诸君的共鸣和认可。
此次驱车去了湖南名井之一的邓元泰黄木井,旁边就是曾经有过辉煌历史的九庙遗址,在时空的轮回下,一座古色古香的全维寺映入眼帘,于是有了以下文字的积累。
随车一同探访的还有武冈市前政协副主席、本土诗人李永湘先生;武冈市音乐文学协会主席、词作家周飞跃先生;还有东道主、全维寺的住持蔡先生以及另外一位朋友赵先生等。
----题记
一
穿过位于湘西南武冈古城的云山脚下,沿着风景如画的威溪水库往邓元泰方向走不远处,就可看见一马平川的田野中有一口非常大的正方形的古井,洁净清脆的井水从井沿一侧的流水口永不停息的溢出,泛起漂亮的涟漪如琼浆玉液一般潺潺有声地流入下面的水池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终年不息。这就是湖南名井之一的黄木井,井的旁边是一座气势非凡的全维寺。居武冈老一代的百姓讲,有名水的地方就有古寺,二者仿佛是唇齿相依的。
黄木井是湖南二十八古井之一,与长沙白沙井、洞庭柳毅井齐名。也是旧时“武陵春色”武陵井的兄弟井,与其遥相呼应。黄木井和武陵井一样,井水非常丰盈,一年四季源源不断,冬暖夏凉。追溯武冈名井井水的源头,据说是在桃花源。陶渊明的祖父陶侃曾经在武冈为官,或许陶渊明的《桃花源记》也多是和古都梁有着千丝万缕的不解之缘。
对于古都梁的自然景观,历史上著名诗人王昌龄、陈与义等文人骚客都曾先后观赏并吟咏过黄木井和武陵井,所以“九庙” 和古都梁永历皇朝的“奉天府”一样,相继在武冈的历史上留下了浓墨淡彩的一页。
二
九庙,是古代帝王以拜祀祖先而增建的祖庙和先辈昭庙,同时也是古代三气八卦九庙的传统概况。三气指的是日月星辰之意,也代表青、黄、白三色;八卦乃是伏羲氏所创先天八卦;也就是说世间万物包括绝大多数的庙宇道观都离不开“三气”与“八卦”的左右。
武冈古称都梁王城,历史悠久,有传统意义上的一址、二楼、三祠、四门、五碓、六渡、七牌楼、八景、九庙的排列之说,同时也标榜了寺庙在都梁文化中不可或缺的地位。名寺古庙是都梁一种典型的宗教景观,也是都梁两千多年的历史文化的象征。尽管在战争和人文变化的洗礼中,寺庙也难免经历雷火风霜、及枪林弹雨的大自然的侵蚀毁弃和人为的破坏倾塌,或灰飞烟灭,了无踪迹了。但后人会沿着这些历史中轴线,前后起承转合,香火再续,宛若一曲前呼后应、气韵悠长的乐章,在中华大地上源远流长。
全维寺在天然屏障的威溪一麓,在九庙的遗址上加以修建。古都梁是信奉道佛两教的千年古境,建筑因宗教内容的特点和民族的 特点而独具一格,佛殿大、经堂高,大多是佛道儒教乃至原始宗教或民间奉祀祖宗、神佛或前代贤哲的首善之地。所以,黄木井一侧的全维寺中路是山门,山门内左右分别为钟、鼓两室,后面是大雄宝殿和藏经楼。经房、斋堂一应俱全。
高大威猛的四大天王、威力无比的佛祖菩萨,还有各显神通的十八罗汉的塑像,给人庄严肃穆之感,尤其难能可贵的是整个寺庙都是建在黄木井的井水环抱之中--它的美就在于流水、殿落与亭廊的相互照应之间,让人远离闹市的喧嚣,能够品味和谐宁静的韵味。看到青砖红墙四面皆壁的封闭穹顶及宝塔的香炉通道暗示着上一层空间的存在,这也许就是极乐世界。因为人世间是苦难的,只有渺茫的宇宙才是乐土。所以在现世、在人间,天人合一和人神同在的思想更是影响了步入寺庙顶礼膜拜的人们。
这里虽然没有古木参天,没有云蒸霞蔚,但是气韵生动的寺庙与清雅不俗的田园交相辉映,使这个都梁古寺既有典雅庄重的庙堂气氛,又极富田园风光的自然情趣,一反“深山藏古寺” 的 “名山”“大刹”多耸立高山危岩之上,掩映寒松翠柏之中的常态。 让人一在望无际的田野土沟中观赏春华秋实的同时,还可以领略 中国传统文化带给人们心灵的那份清静与安宁。没有一般景区的大声喧哗、指点议论、也没用随处摆摊设点的物信和琳琅满目的现代商品,而让人侵淫其中领略的是浓浓的生活气息和地方风情。
都梁的传统文化博大精深,寺庙这种独特的宗教文化已渗透到我们生活的诸如天文、地理、文物、建筑、雕刻、绘画、书法、舞蹈、音乐、民俗等等各方面,这一点,在武冈由文庙,武庙和佛寺组成了一道道靓丽的风景线,是都梁传统文化和湘西南当地风俗习惯的结晶。同时和这些秦砖汉瓦一同经历了几千年的飞檐走壁,苍劲有力插在云端,仿佛向人们述说着几千年的风风雨雨,情不自禁地让人追古叹今,由今溯古,感慨万千,可以调素琴,阅金经,让人心旷神怡,感同身受宗教之温馨。
九庙始建于具体朝代,已无具体明文参考对照,做为历史名刹。历经沧桑,代有兴废。佛教、道教兼容也是全维寺的一大特定,这里是一个容佛、道、为一体的宗教场所,是武冈宗教的一个实体,对于推进都梁文化产业发展,打造传统文化品牌,发展古城旅游将起到推动作用。
邓元泰镇地处云山脚底,是武冈市辖区内面积最大、人口较多的乡镇,也是一个宗教兴盛、经济繁荣的地方,属于武冈市辖镇,位于市境西南部,威溪水库和威溪电站在境内。有天然茶场、柑橘场等,盛产水稻、油菜、小麦,是武冈市的粮仓宝库,袁隆平院士的优质稻试验基地。
邓元泰地理位置独特,人杰地灵,早在唐宋时期这里就有道教、佛教和儒教兴盛的历史。古老的九庙在每个历史阶段都会有人在这里举行各种安宁会崇拜神灵,来祈福自己的寄托。现有完整的九庙遗址碑文记载、以及古道碎石就是当时宗教兴盛的见证。
也许现在只有遥远的钟声响彻古今之间,在安逸而宁静的述说中穿越九霄云外。
或许许多人会面对如今宁静落寞的全维寺,头脑中多少会闪现出当年绿树成荫、古木参天的景象。只有这长流不息的清泉依然还在微风细雨中孑然奔走。远处的威溪山峰宛如一条昂首的巨龙,许是古人对吉祥的中国龙有着崇拜的图腾,于是也引得不少墨客骚人纷至沓来,当然也不知成了多少落发修行者的景仰之地。晨钟暮鼓的飘飘渺渺,致使九庙演绎了历史上最鼎盛的香火如同诵经之声,袅绕不绝,这也许只有在这块“九庙安宁会”的碑文记载中,隐隐约约让人了解古都梁有关民间祭庙礼仪的内容,以及难得的祭庙、祭神等和一些民间习俗,具有相当的文物价值。
古人云“取其材瓦,以起九庙。” 唐代大诗人杜牧有“九庙仗神灵,四海为输委”,以及“南朝还有伤心处,九庙春风尽一犁”的名篇佳句。要说都梁在湘西南,倒也是膏腴之乡、灵杰之地、所以,居庙堂之高处江湖之远,按照古代的宗庙制度,只有同时祭祀几代先祖才可以庙列昭穆,可想而知,当时的九庙在古时影响之大是不可小看的。
武冈的许多寺庙都在云山群峰怀抱之中,始建于隋唐,宋明不同的历史时期、后来历代亦均有重修。九庙为佛、道两教之圣地,相传盛时僧、道多达五百多人。都梁古属楚国,有楚南胜境之称,历史悠久,底蕴厚重,也是湖湘禅文化发源地之一。作为云山道场——胜力寺的发祥地,都梁的高僧大德,更是层出不穷。我佛慈悲,多以秉持“济世救贫、普渡众生”的宗旨,展示了都梁文化的博大精深,和健康有序的和谐发展。
中华的传统信仰是一片汪洋大海,武冈也是湖湘梅山文化的传承发扬地。千百年来,遍布村镇城乡的祭祀神庙,对宗教信仰的崇信渗透到风俗、礼仪、习惯以及禁忌当中,影响到老百姓生活的方方面面。“民间信仰”与“宗教”也就带有强烈的区域文化特色,成了信仰方面维护“人权”的象征。当然“宗教信仰自由”也让人们好像读《西游记》以及《封神榜》一样,除了对佛祖和菩萨的认识外,中国人更崇尚中国本土的道教里面的元始天尊、三官天师、日月星辰、火神魁星以及龙王城隍、土地灶神、还有风雨雷云等神,这些民间信仰包括水乳交融的道教尊神,“神道设教”的框架在全维寺的二楼也可以得到进一步的见证和认识,十分符合底层老百姓信仰世界的实际结构,这也摆脱了人们在现代思维定势之下碰到的概念定义的困扰。这样的兼容并蓄、圣贤崇拜、神佛共处,高悬于不同信仰形态之上,而不是周旋于它们之间,倒是充分显示了我们今人的政宗教方面的一致需求,这也是地方体制高度的文化自信。
三
中国的文化和宗教相适应之所以可以得到重新诠释,“民间信仰”的社会功能、文化功能以及信仰功能亦是和谐社会与和谐世界的构建之一。对宗教事务的敏感性、神秘性加以规范、集约化,对宗教所赖以生存的社会文化土壤作深刻的阐释,利用宗教与社会政治、宗教与主流文化因俗而治、以教安心;辅政劝善、相互吸纳、包容尊重、和谐相处。把宗教信仰扩大为包括个体与群体的信仰自由,这也是对宗教和谐论和信仰自由观最明确全面的深刻的认识和思考。
宗教信仰自由现在已成为现代文明通则,宗教和谐论宗教信仰自由观也逐渐达到政、教二界的通力合作,也只有发挥和彰显出其造福于民的普世价值,同样,宗教也是社会和谐的有机组成的一部分,因此而纳入到整个社会管理的系统中。
多年来,武冈宗教界充分继承爱国爱教、服务社会的优良传统,通过救灾、助学、扶贫、建校、修路、放生等公益慈善事业为促进社会发展、维护稳定、构建和谐都梁作出了相应的贡献,这也充分体现了宗教界人士的情系民生的感人情怀,体现了地方领导在践行群众路线方面察民情、办实事的系列举动,顺应民心。
慈善是传统美德,更是时代风尚和人性光辉的生动体现,中国梦的内涵就是实现国富民强、这与我国宗教的众生平等的社会价值是一致的。宗教的慈悲济世的精神情怀,释放正能量,弘扬扶贫济困,如佛教的“慈悲为怀”,道教的“济世利人”。只要坚持宗教信仰与社会活动不相分离的原则,的确也是一股促进社会发展、构建和谐社会的不可忽视的重要力量。
武冈,地处湘西南边陲,东临新宁,西携绥宁,南与城步互倚,北和洞口隆回接壤,亦可与城步南山、新宁崀山、南岳衡山、桂西山水互为贯通,又可与凤凰古城、矮寨天桥、张家界仙境相得益彰。“黔巫要地”的封侯立郡、设府置州之地,历史底蕴源远流长,自然风光得天独厚,人文遗址美不胜收,又是国家森林公园、道教六九福地。其中王安石的“冰岩”石刻;鼎鼎有名的“屈子庙”;宋理宗御题的“宣风雪霁”;更有岷王封侯立王时的古王城、古殿宇、古城墙、古城楼、古街道等等,这些无不彰显出“楚南胜地”的名副其实的优势和不可取代的特点。
邓元泰风景秀丽,宋高宗感叹的“云山七十一峰,烟云变幻”的原始次生林就酝酿了土壤秀美的威溪水库。威溪水库以山奇水秀、万流汇聚著称,其实是观光旅游、度假休闲的理想场所。这里气候温和,雨量充沛,四季分明,风光毓秀。据说九庙历史上香火鼎盛时期僧侣汇集达古都梁寺庙之最,甚至连陶侃、苏东坡、欧阳修、柳宗元等历代名人在都在此驻足观望、流连忘返。那么,可想而知,这里的人文价值和自然景观极具重点保护的旅游价值,这也是武冈要努力打造千年古城、佛道名山的历史文化名城独特魅力之所在。如果恢复历史上原貌,以及邓元泰境内本土闻名遐迩的木瓜桥等历史品牌文化,以及九庙之内的殿堂寺庙、石塔碑林、兼容佛道同地的和谐共处,那么个性鲜明、风格迥异的湘西南文化中心--都梁古城特色文化指日可待了。这样既融合了武冈特有的都梁文化的历史价值、观赏价值的人文景观,又满足古城及周边人们的精神需求,令无数被历史巨轮折戟沉沙,扼腕叹息的古遗址,在当今经济大发展、文化大繁荣的景观保护中,让历经几千年风雨沧桑的文化遗产,在还原历史的真实性的前提下合理开发利用,让更多的人认识和了解、挚爱都梁古城,加入到古城维护的行列中来,这才是真正还原古城新貌的最佳途径。
四
寺庙不但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建筑艺术,更是我国的精神艺术宝库,它也是我国悠久的人文历史的象征。
佛教的寺庙就有许多种称谓:如“寺”、“庵”、 “庙”, 中国人尊崇佛教,自秦汉以来通常有高僧居住的地方也称为寺,而道教中,其布道场所以结“庐”居多、亦呼仙馆或“观”、 “宫”、 “院”、“祠”等,与儒家的“宫”、“坛” 庙”,皆有大同小异之处。而在民间称之为“庙”或“祠”的也有奉祀祖宗或前代圣贤的地方。这些寺庙文化,完整地展示了我国各个时期的历史文物,尤其是一些精美绝伦的寺庙建筑,其鲜明的民族风格和民俗特色至今还让许多人叹为观止。
九庙与云山依山带水,一脉相承,同是湘楚“楚南胜地”,和“六九福地”的修道开悟之地。尤其是潘应斗的《威溪卜筑》,也许黄木井流畅的就是诗人笔下的佛道源流之泉,后贤在这个风水宝地拓展佛道场地、人文展馆,集中国几千年儒、道、释之大成、再通过现代画家、书法家、雕刻家进行视觉艺术加工,使流逝远去的历史通过字画和塑雕得到艺术重现。
当然,作为口碑相传的宗教艺术,就像古都梁的文庙、化龙寺、万寿宫、观音阁、三里庵、玉虚阁、真人祠、胜力寺等寺观群一样,在经年不息的黄木古井旁修建七层宝塔,再将全维寺完善好钟楼、鼓楼、佛祖舍利子了望台,引进道行高尚之宗教人才,以九庙遗址为载体,开展都梁本土、纯正地道的佛道活动,搭建信仰养生堂,为游客提供精神信仰静地,使游客深刻领会“六九福地”的人文内涵,打造一个真正的都梁佛道文化交流平台,这还得希望热爱都梁这片故土的各位仁人志士的抛砖引玉和共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