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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清辉 摄影/清辉)
10月4日。
海燕先行撤退了,我们没有了司机也没有了座驾,接下来的日子,就只有长途靠火车、短途靠滴滴来抵达目的地了。
有那么一些时候,我们有点儿后悔这场旅行定的时间太长,有点想念家里的小朋友了,甚至查了查提前回家的机票,价格贵加上改签的费用,需要损失一大笔。那么,还是按原定计划走下去。安慰自己,整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除了上班就是照顾孩子的生活起居与学习,迫切需要为自己放这么十天假,以便有更好的精力和心情面对下一个繁忙的一年。
这一天,我们抵达的是大理双廊。一路比较曲折,先从丽江古城滴滴到丽江火车站,经过近两小时的列车,到达大理火车站,然后乘滴滴顺风车,直奔双廊。然而去往双廊的路也并非那么顺畅,一路沿着洱海前行,快到目的地时,就堵在一停车场前方了,长长的,堵得水泄不通的车队,没有任何可以通畅的迹象。司机让我们下车步行,他得返回接别的客人去。查了查百度地图,离我们预定的客栈还有三公里,我们拖着箱子看着地上的浮尘发愁,这时来了一对骑电瓶车的姐妹,载上我们,从那一众一筹莫展的汽车之间穿梭而过,很拉风地将我们送到了目的地。
客栈是提前在网上订的。双廊是有很多特色客栈的,但是恰逢国庆节,海景房基本要上千,而我们远没有达到财务自由,只能找价低的,两百多一间的,符合我们的消费水平。这客栈自然就不临湖,但客栈本身还是很有格调的,最漂亮的是院子里从天而降的粉色布幔,还有房间中绿色的床幔和紫色的窗帘,古典的沙发与别致的镂空壁灯,处处显示着文艺范,特别适于我们这样的文艺女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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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廊,是我曾经梦想了很多次的地方:临海的阳台,木质的桌子与藤编的躺椅,洱海的夕照,夜晚的繁星……
也许是想象太美,面对了现实,就有了很大的落差。
现实中的双廊给我的印象,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镇,甚至有点破破烂烂的,汽车与电动摩托在路上横冲直撞,路边摆满了各种油炸小吃的摊位,来来往往的人群,竟有点像很多年前的我老家的县城。但这样似乎也没坏处,我们看到的是一种原生态的生活,不加掩饰的,展现出他们生活的本来面目,没有文艺情怀就不装文艺范,追求利润便直接了当地开简易的店卖简单的货定较高的价,不为商品挖空心思附加华而不实的文艺说辞。当然,有新鲜创意的小店也有很多。文艺格调的且让它们文艺格调,直接了当的兀自直接了当,不同的特质在这儿各自坚守,和平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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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双廊的两天,我们没有车也不敢骑电动车,就只限于镇子里走走了。天气虽是晴朗,但蓝天白云的透澈度不够,我们是从普达措过来的,见过那样的山和水,这洱海就显得平淡无奇了。这时,我们也发现了,不订昂贵的海景房,是不能畅游双廊的,这一处洱海的海岸线,都被客栈们瓜分了,我预想中的海边栈道是没有的,海天的颜色,不如西昌的琼海,这里的夜,也看不到漫天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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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办法体会海边阳台上躺着听风看海的惬意,我们只好去海地生活拍照,去窄窄的玉几岛看风景。
玉几岛是很有名的,有杨丽萍的别墅月亮宫,有杨丽萍艺术酒店太阳宫,还有画家赵青的别墅青庐。可是又有什么用?不花几千块入住的我们,进不去。唯在艺术酒店月亮形的玻璃墙外往里窥探,看人们在临海的阳台上席地而坐,喝茶赏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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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双廊被炒热了,人流量越来越大,那份宁静已不复存在,杨丽萍也早就不住这儿了。
杨丽萍真是个奇妙的人儿,近年看过她一组在自家拍的照片,鲜花泛滥,57岁的她宛如二八少女,在鲜花与灵雀的簇拥下,美得像花仙子。一个女人,有才,有貌,有个性,有品味,有用不完的钱,又还永远不老,上帝对她是怎样的偏爱呀。而三十几岁的我们,一事无成的前提下,已经在纠结于青春的流逝了。
在海地生活拍照时,看着那些高颜值的二十来岁的女孩们,笑靥如花地摆着青春无极限的pose,也不由得心生羡慕。想想十多年前的我们,还被困在各种灰暗之中找寻未来的出口。而现在呢,一切似已落幕,却有太多的不理想。如果回到十年之前,我们会如何修正自己的生活?又会触发进展到怎样的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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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不能倒流,但洱海是可以环行的。这几天,我们乘车,恰好逆时针绕洱海走了一圈。双廊在铺污水管道,交通不便加尘土飞扬,让我们很有些失望,在中巴车上绕行洱海大半圈,看海边的水葫芦开着淡紫色的花儿,倒也是一种别致的体验。6号中午,我们赶到了大理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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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大研古城是大家闺秀,优雅精致,束河古镇是小家碧玉,清雅灵秀,玉湖村是沈从文笔下的翠翠,古灵精怪,双廊则像网络红人南笙,亦俗亦雅,那么大理古城就是一位古代的男士,儒雅大气。
一入大理古城,扑面而来的是历史的厚重感。我们爬上古城墙,将整个古城尽收眼底。白墙青瓦的房子,横平竖直的道路,来来往往的人群,是古城的模样。又有如黛的苍山作为背景,秀美的洱海作为前景,还有阳光为之涂抹上一层层光晕。恍然间,似乎穿越回遥远的历史里去,去探究这座古城,曾发生了怎样或美丽或悲伤的故事?而那些故事,也无一不在现代上演着,古老的人性,才是这世界上最亘古不变的东西。
回到客栈,那位戴着西部牛仔帽的帅哥前台,正在自我陶醉地唱歌,还有一位伙伴在拉着二胡给他伴奏。我们走过很多的路,看过很多的人,体验过生活的种种层面,也许就这些小小的不经意的细节,在悄无声息的打动我们。任它沧海桑田,星移斗转,远处的苍山静默,洱海无言,我们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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