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脑开始大量储存记忆起,我认为自己是国防身体的想法也随之面世。三岁时的一次住院令我这个想法难免有些不能自圆其说,但那已是上个百年八十年代初期的事了,有一位姓邓的老人在中国的南海边画了一个圈也才屈指几年。
至今未住过院。忽然有了一个非哥氏乃李氏猜想:假如全世界人人都有我这么健康的体魄,那医学也就无所谓医学了。它将停滞不前,每人发一本与我同族的一位老前辈呕心沥血数十个春秋而成的《本草纲目》即可。医生将成为名副其实的弱势群体,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和我一样,为鱼肉一族,而非当今的刀俎一族。
仗着自己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的金刚不坏之身,曾见人就豪言万一国家有难,我将义不容辞地奔赴那硝烟比红尘还滚滚的最前线,誓死捍卫祖国领土和主权的完整。“八荣八耻”中的第一荣安在我身上实在是安在了点子上。那不是吻合,那是相当吻合!
不过令我难以启齿的是,最近突发异情。莫名的寒气攻心,如黑客般将我体内的自动恢复系统击得溃不成军、一瘫而废。可能与我某天晚上坦胸露乳、敞开肚皮睡到约摸女鬼敲门时分,然后又冲了个凉有着不说是千丝万缕、至少是藕断丝连的关系。以前大会中会小会从不发言,现在扁桃体天天发炎。
于是,我咳,我咳,我咳咳咳。咳得面红耳赤、腰酸背驼;咳得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咳得四肢无力、五谷不分、六神无主、七窍生烟;咳得心积百感、百转千回、千辛万苦、万念俱灰;咳得天昏地暗、地动山摇、山穷水尽、水深火热;咳得肺肿腑痛、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死去活来……活过来之后,又继续写下面的文字。
看来是不得不进药了。有人建议我喝小儿止咳糖浆,我说我断奶已经20多年了,那玩意儿还是留给炎黄子孙的新生代偶尔享用吧。
我想到了以毒攻毒——以冷水驱除病毒,让它识趣点,知难而退。一同事说我是不是很想看到第二天的马路报纸上头版头条赫然印着黑而大的“宁波一外来打工仔裸死在浴室”的字样。我口头上说我还想多活几年,不想这么快就去德国见大胡子马老前辈。
无名人氏总结说人类是一种口是心非的所谓灵长目动物。我就是。结果在晚上“冲锋”时“陷阵”了,同门师祖李白说“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我说“以毒攻毒毒更毒”。
遥想那激情燃烧的岁月,外面任它北风潇潇、雪花飘飘,我在里面一边瞎哼着“你就是那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焰燃烧了我”的曲调,一边洗着冷水澡。那滋味,怎一个爽字了得!可如今,如今……唉,人之将老,不得不服啊!
似我这般放浪形骸,少一个不少,多一个则多。转而又想,作为一个默默无闻的无产阶级文学青年,这个社会还在等着我对真善美的事物进行有情的赞颂、对假恶丑的事物进行无情的批判呢。如果我弃之不管,那就是对不起社会,对不起广大人民群众尤其是农民伯伯和伯母,对不起一把屎、一把尿将自己不是喂大而是养大的父亲母亲。——我暂时还不想做遗臭万年的千古罪人。
在这个不是祖传而是自创的李氏精神疗法和一盒由江西恒康药业有限公司生产的复方感冒灵片的双重作用力下,终于跟欲和我山盟海誓、白头偕老的感冒病毒分手了。我又由“咳咳”变得“嘿嘿”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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