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成都,阳光灿烂明媚喜人,却听闻家乡有雪花飘飞。
我的心,一忽儿就飞到了千里之外的故乡,随着雪花一起飞扬。
记忆中最美的雪,飘在童年的天空中。
那时候的冬天,更有冬天的味道。我们会穿厚厚的以棉花作为夹层的衣服,在寒风中等待雪花的降临。
那时的雪,也比如今更慷慨些。如今的雪,轻飘飘落了一地,还来不及好好回味,就已经化作了流水,消散于无形之中。
在童年的雪天,我喜欢站在门口,仰着小脸,看着满天纷纷扬扬的雪花,从上而下,轻轻的飘飘的,却又是逼仄人的,那么一股脑向你压了过来。
这样仰望的时间长了,会感觉身后的整个世界变得异常静默,你竟能听到雪花的簌簌声,看到满天雪花如千军万马压境而来,不带伤害,而是专来摄取你的灵魂,你得赶紧回头揉一下眼睛,不然,你就会随着雪花一起飞舞起来,整个人,似乎被旋转入一个巨大而空洞的,没有来由也没有去处的大漩涡中。
我不知道有没有“晕雪”这个词,若是有,我是相信的。我那童年的经历,就似在“晕雪”的临界状态。当然,这样的“晕雪”,没有难受,有的是“千门万户雪花浮,点点无声落瓦沟”的诗情与画意。
当然,真正的诗情画意,还在与雪花的亲密接触上。
站在雪花中,张开双臂,仰着头,让雪花洒满一头一身,有几颗沾在了睫毛上,在睫毛的忽闪间,静静的浸融了,又有几颗雪花,落入唇间,浸润了舌尖,引起甜甜的回味。这,便是一种浪漫的美。
叫上三五伙伴,在纷飞的大雪中追逐嬉戏,不顾手儿冻得通红,握几把雪花,你来我往的投掷,或在白雪覆盖处,将一个小小的雪球来回的滚动,看着它一圈圈膨胀,或是集合大伙的智慧,堆上一个雪人,描上眉眼,加上鼻子,画上红唇,然后围着它游戏。这,便是一种天真的美。
一家人在下雪天去亲友家拜年,走在茫茫雪地上,看着整片田野被厚厚的积雪连成了一张棉被,你在这张棉被上行走奔跑,听着松软的积雪在鞋底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跑出老远,回头一看,只见父母的身影在茫茫积雪中是那么和谐而优美,那静谧安详的画面令人感动。这,便是一种亲情的美。
农人们仰着脖子看着飘飞的雪花,想着“瑞雪兆丰年”,质朴的脸膛露出朴素的笑容。勤劳的农妇们伸出红红的长满冻疮的手,将积雪装满了簸箕,倒入猪栏,满脸微笑的看着猪儿将积雪抢食一空,她们相信,冬天的猪吃了雪花,就会长得更快更好。这,便是一种希望的美。
成都的冬天没有雪花。这样的冬天,就感觉缺少了一点什么。
或许,就是那份轻柔的飘飞着的梦幻般的情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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