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的鸳鸯,你们过得好吗?
整个春节,除了买菜,我几乎没下楼。无聊的时候打开QQ,看着每个网友的头像,不知他们是忙着拜年,还是打牌或者旅游去了,上网的人稀少。琼是我的一个小工友,自从她和男朋友私奔后,头像一直是灰色的,大姐好想见到你的头像亮起来,看到你的片言只字啊!
琼是在我进厂不到一个月的时候来的,她性格温存、娴静。面目姣好而青春艳丽的琼站在我们这闷热、狭窄的仓库里,犹如一朵盛开的莲花给工友们带来丝丝凉爽与快乐。由于琼是新员工,少不了拉长的考验,就如军队的新兵前三个月是最苦的。退水的货是我拉最累的,也是每个新员工的见面礼。身材娇小的琼望着差不多二米多高的货箱不知如何下手,而身材高大的我正好一显身手。于是我经常帮她取下最高的货物,教她如何检查货物才能最快最轻松。一来二去,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琼告诉我她是江西人,家里还有奶奶和弟弟,爸妈一直在外打工,妈除了有打麻将的喜好外,很少关心家人,跟琼说不了几句话。琼15岁开始在外打工,已有五年工龄了。我望着琼那双粗糙的手,总觉得和这青春艳丽、天生丽质的她一点也不相配。
仓库里 一个川籍阳光男孩一直在一旁默默地注视她。被她温柔、勤劳的性格深深吸引着。闲时,经常帮她拉拉货,搬搬大箱的水货,有时还会敞开颇具有磁力的男中音唱几首激越或凄婉的情歌。文静的琼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这个性格开朗,帅气的川籍男孩。仓库、饭堂、生活区的小花园里留下了他俩的欢声笑语。
一天,琼悄悄地对我说:“大姐,我过年打算跟男朋友回四川把婚事定下来。”停了一会儿又心事忧忧的说:“这事还没跟同在一个厂的爸妈提起过,不知他们可否同意。”我安慰道:“女儿迟早是别人家的,你也到了法定婚龄,男朋友又诚实,爸妈肯定会同意的。”琼悠悠地望着窗外过往的人群:“人和人的差别是很大的,你不了解我的父母。”
琼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元旦节后的一天早上,我们正在上班,琼的母亲冲进仓库破口大骂:“你这个不要脸的臭婊子就那么想急着嫁人呀!刚给我打了五年工,现在想嫁,没那么便宜的事!要就给三万元的彩礼钱,没有的话,再给我打五年的工。”话刚说完,一个清脆的耳光“啪!”打在琼因惊恐而发红的脸上,五个手指印迅速打印出来。在她母亲眼里,琼只不过是一个赚钱的工具,而不是亲人,更不是女儿呀!我目睹着这一切,赶上去挡在琼瘦弱的身体前:“大姐,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手打孩子呢?琼是成年人了,给她留点面子吧。”琼蜷缩在我的身后,嘤嘤哭泣着,她母亲双手插在臃肿的腰上,瞪着两只愤怒的大眼睛,狠狠地说:“不知羞耻的女人,学会自己找男人了,弟弟都没毕业,就瞒着老娘自己谈恋爱,还想要面子!”我是一向主张婚姻自主的,当初我与丈夫也是自由恋爱,而我的母亲没有把我当成摇钱树,也没要过老公一分钱的彩礼,只是担心年轻又一贫如洗的我们日子难过。相比之下,我是一个幸运儿。我耐心地对他母亲说:“大姐,为人父母,我们只要她过得好,比什么都开心!成全他们吧!”
“没那么容易,没心没肺的家伙!老娘养了你十五年,你怎么说也要给我打十年工回报,这么早想嫁人给人家挣钱,没门!”琼的母亲大声嘶喊着:“再见到你与他在一起,我打断你的腿!”骂完了瞪了琼一眼,气冲冲地走了,我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安慰琼。琼在母亲走后不久,疯一般冲出仓库,我们谁也挡不住她。
下午,琼没来上班,第二天也不见她的身影。我忙向她老乡打听琼的情况,工友告诉我,琼的母亲为了分开琼和男友在一起,决定把她转厂,急辞工书也替她写好上交人事部了,琼暂时关在家里已经不能再来上班。男孩子在琼没上班之后,闷闷不乐地呆在琼的位置上,整天没说一句话,老是望着窗外发呆。
晚上我在QQ上和琼聊上了,琼告诉我说她妈即使得到三万元的彩礼,也不会同意琼这么早嫁到遥远的四川去。与其继续做母亲的摇钱树,不如跟男友一起回四川追求自己的幸福,我劝她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走那条路,慢慢跟母亲沟通一下,或许事情会有转变。
第五天传来了琼跳窗而逃与男朋友一起私奔的消息。听说琼走时既没带钱也没带手机,只拿走了一身换洗的衣服。琼的母亲在拿到琼最后一个月的工资时撕心裂肺的哭了,不知她在哭摇钱树没了,还是在哭女儿丢失了。琼的父母找了一个月也没发现琼的踪迹。
我翻着琼空间的相片,琼如花的笑脸浮现在我的眼前。新年到了,私奔的鸳鸯,你们过得好吗?大姐好想知道你们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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