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有了痛苦便不知如何排遣的男人.刚去一湖南餐馆,企图拿啤酒来浇灌我内心难以抑制的痛楚.企图能好过些.可结果是越浇越燃.也越浇越旺.甚至越发激起心底那欲静欲动的愁肠.加速了心跳的运行.反倒倍加难受.显然使这招于我并不奏效.那该如何做呢?无所适从.看看手表,现在时间是下午四点;透过玻璃窗扫视片刻,确认地点是长安广场.兀自出了餐馆,除有丁点眩晕外,状态正常.仅从面部表情是看不出我喝了酒的.尽管已有八分醉.因为我喝酒从不上脸.也不多话.能保持常态.当然.如若张嘴,胆子会大些,话锋会犀利些.这也是为什么遇到辣手事需要直言相向时我总要喝些酒的缘由.辗转回来在相同的网吧,相同位置坐下来.感谢这个位置还空着.尽管已没有我的余温了,可气息还在.想些什么呢?不知道!写些什么呢?不知道.可胸中着实有股气力在涌动.在翻腾.而这股涌动和翻腾是不正常的.是体外的.不用多说,此时务必有件事来宣泄.且还得是件能做宣泄的事.否则仍是徒劳.想想惟有拿文字来挥霍了.希望借以在挥霍文字中适当或尽量多的排遣些苦楚.什么?什么苦楚?什么苦楚并不重要.什么苦楚积蓄在胸中不排遣其本质不都一样嘛!而挥霍是要富有的资本的.就象挥霍金钱.缺少那个资本,挥霍便无从谈起.反之挥霍也不一定就能排遣得掉.可总得当可排遣看.当可排遣做.
对于挥霍文字,换言之就是写作.我一直是保持警惕的.一来警惕文字本身;一来警惕自己本身.缘由是写作太痛苦了。如若再有一件比写作好过的事.我主张坚决干别的.本身不就是痛苦吗?为何还要独自继续冷寂.继续做冷嚎叫,继续纠缠在另一个痛苦里.痛苦加痛苦等于快活吗?彼毒决然不抵此毒.它们不互相抵消.照我说,那些声称写作是快乐的人纯是骗子.且还是很不地道的骗子。其程度一点也不亚于盗匪的不地道.自己痛苦也就罢了,还扬言蛊惑他人.前不久的一次我讨问一个湖南作家,一个写了数部大作的作协高官,写作可痛苦?作家答:我写作很愉快!我从没觉得写作痛苦啊!一看就知道这是故作轻松,故作爽快状.只是他硬要如此说而已.当然,些许的快感我想还是有的.可那没日没夜地熬,没日没夜地编,没日没夜地写,或短篇,或长篇.费力不一定讨好的事为何非自己认定是好事乐事呢?把骗人的招数做得大摇大摆的,且还能得到名誉换来金钱的,想想也只有作家了。出奇的是这种痛苦竟还有无数大众承受并乐意为之"消得人憔悴".无怨无悔!莫非甘愿痛苦已成了人们心理的另一种依赖?不得而知.
待成堆成行的文字码得几近满意时.所说的挥霍也差不多时,是不是就好过了?是不是就释然了?痛楚是不是就云散烟消了呢?这文字或许真是来自心底深处,也或许真的没有虚伪.也或许有着某种伟大的作为.可这本身滋长的痛苦蔓延开来至全身,杀死了无数细胞.也腐蚀了之前那股躁动和不安.可痛苦依旧!所幸的是这中痛苦还是有金钱和名利来做补偿的.如果你的文字挥霍有度恰到好出的话.这样想想也就无可厚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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