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里的每一天,或由平平常常,起床梳洗,一日三餐,上班下班,按班就部组成。亦或喜乐哀怒,悲愤交加,得得失失,福祸相依组成。
早上六点不到,一陈急促的电话铃声是响了一次又是一次,这么早,放假,谁的电话呀,懒懒的不想接听电话。朦胧中还是很不情愿的按了免键“二姐,你起床了没?哥哥昨晚喝醉完了。车是细佗开回来的,你快起来找个车位将车子停好(小弟证刚考出来,路边停车不是那么熟)一听我立马起床了,但是心里还是一直在唠叨:“个剁蛋咯,去同学那边恰酒也不晓得悠着点,去的时候千叮万嘱的说莫恰醉,莫恰醉,差不多就行了,结果是恰得醉完,走路都不知高低”转念一起,大弟也够辛苦,或许一年到头在医院里上班,没一次放松的机会,或许与儿时的伙伴一起喝高了,也是情理中的事。罢了,罢了,莫怪他了,人或许难得醉一回,也难得糊一回。
“我要坐下,我要坐下咧,我的钥匙哪里去了”大弟东倒西歪的,语无伦次,路也走不稳,话也说不清。细佗是大吼一声,莫得名堂,快点回去,要坐回去屋里坐。在街上坐,丑死了。深圳秋天的早晨,尽管太阳露出了小半边笑脸,但还是有微微的凉意扑来,微风轻吹,也惊觉秋天还是到了。摆摊的已陆陆续续支起了摊架,希望也在忙碌中支起来了。停好车,紧跟着大弟回到他家,弟媳妇见他醉成这样,平时那把刀子嘴也不见了锋利,麻溜的给大弟倒醒酒水去了。又或者说她是理解她老公的,男人在外醉了,心里念着怕丢了钥匙,屋里的婆娘能倒醒酒水,酒逢知己千杯少,醉了又何妨呢?
七点,给孩子们做好早餐置于餐桌,交待弟妹我去医院做B超检查看看胆囊息肉有无长大或病变(头天晚上小弟妹说要带侄女一起去检查鼻炎)本来是想开面包车去的,但想到假期医院车位紧张,想着骑个电动车去更方便,车小也好放置。骑着电动车行驶,二边的轻风微微吹着,让我想起了四年前我电动车也不会骑,那时我在松岗燕川帮一家保护膜厂做财务。老板见我上班走那么远的路,便给我配了一台电单车,(罗姐,车钥匙给你,以后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这是我第一次帮别人买车哦,你要记得我的好,努力工作,末了还扮了个可爱的笑脸)很清楚的记得当时我真的不会骑,但是又有种虚荣心或是一种征服欲占据心头,硬着头皮说谢谢,谢谢!下班后我是半推着走,看到厂里的熟人时就停下来假装在接电话,看着走远了,我又推着走,但是第一次终究是第一次,半路我不知按了遥控上个什么键,将车子锁了,又不知解锁,我的娘亲呀,急得满头是汗。走一步就不停的报警,害得一个治安巡逻的以为我是盗车贼“在哪里上班的,车子是怎么回事,怎么不会骑嘞?见过你这种人吗?”尽管拿出来发票,那巡逻的片警还是用白话骂了我一句:“捞妹,傻女”扬长而去。他以为我听不懂白话,事实上我不光听得懂,我还会说白话,应该算得上比他还洋气与标准点(好歹姐也算是香港白话吧)怔怔的感觉人与人真的需要这样吗?怔怔的又感觉那片警骂得也对-傻女。
就这样子算是开始了用现代的交通工具代步,整个过程似乎合情合理,又似乎充满着戏剧性。到公明塘尾社康中心时,才7:50分。社康中心不同于大医院。劳务工必须先在社康中心开了转诊单才能在上级医院就诊。弟媳妇没买社保,想着医院排除人员较多,就说二姐你先送我们去公明医院,你再来开转诊单,我在那边排个队拿个号先。于是就送她们娘俩去了公明医院,我又返回塘尾。石医生说今天妇科医生没上班,妇科就先帮你开转诊单,做B超的话,公明医院与社康中心一样的,你不如先在社康中心先做胆囊等器管的检查。听了医生的建议。开了单,交了费,做B起一起才15.5元。到了B超室,B超医生还在慢慢且精致的吃着早餐,那一个动作,看起来轻且柔。突然我感到自己做女人是不是有点失败了,几十年了,从未有过那么轻柔的吃过一餐早饭,好像时间永远都不够,哪怕只是一餐,每餐都是那么的匆忙与急促。原来用自己的时间与用国家的时间吃早餐真的是有区分的,而且区分很大。大到足以让我感到那么一个轻柔而精致的动作就让我相信这是一个非常细心的医生,我庆幸碰到这么细心的医生给我看病,我心里暗自高兴着,欢欣着!
等了大约十分钟的样子,医生MM的早餐也吃完了,洗了手,甩了水,开始要我躺床上,做好做B超的准备,其间我仔细瞄了几眼这个穿白衣服的医生MM,凤眼柳眉,樱桃小嘴倒也十分精致,美中不足是脸上有几颗小痘痘,这或许正是青春的象征吧。“
B超医生:你以前有什么病吗?
我:有呀,胆囊息肉。发现有六七年了,去年十一在这里做了B超,今年想复查下有无长大。能顺便帮我看看子宫附件吗?
B超医生:哦,到时再说吧。
我:我暗自庆幸着,好医生,好医生,帮我一起看了吧,免得我多跑一次。
一种润滑的液体随着B超探头在肚皮上滑动,突然想到想到医生也不容易,一个探头都能看得到你的五脏六腑的,常年面对成千上万人的五脏六腑,最最佩服的要数还能那么精致的,轻柔的吃早餐,感觉她用那十来分钟公家的时间也不为过。
B超医生:怪了,怎么扫也扫不到了息肉的位置了,吸气,肚子鼓起来。再吸气,再鼓肚子。
如此反复近十几分钟,还是没有找到息肉的位置,怪了,我也没有做手术,难不成息肉自己脱了,不可能,自己隐隐的感到右下腹疼痛呀。好像还较以前疼痛感加重。
B超医生:息肉的位置今天真的找不到,你下一楼去喝多点水,憋点尿再上来做B超
我:好好好!
8:45分我到一楼喝水,因找不到一次性口杯,就跑到医院旁边的士多店里买了瓶二元钱的怡宝,回来医院时看看车棚里,我的车子还安然无恙的成为车棚里的首道风景。再回到大厅里加油喝水,其间翻翻手机里的Q群里的信息,儿子班上李伟田的爸爷与唐天程的妈妈要我帮他们一起买一本《英语强化3+1训练》,其间再看看材料群里,有哪些老朋友上班了,也象征性的问候他们节假日的收获。接连一口气喝了三瓶水之后,也真的被憋得不行了。
9:25分左右,我再次进入B超室,进行子宫B超诊查。
B超医生:以前有没有子宫肌瘤,很明显MM医生眉头是紧皱的。
我:什么?医生你说什么?子宫肌瘤吗?
B超医生:是的,以前有没有患过子宫或是宫颈之类的病呀?
我:有有有,就是04年生孩子后有过重度的宫颈糜烂。做过LEEP刀,07生育了一个女儿。
B超医生:你子宫里长了个肌瘤一样。也有那么大了哦36*27MM,我再仔细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此反复有十几分钟。仔细程度我不得不说,算是敬业,态度也很好,说话不像以前那些医生那么不近人情(至少我认为),你这个病哦,得到公明大医院里进一步检查,胆囊息肉到时一起复查吧。息肉我今天真的没找位置。
10点钟,带着感激式的微笑与B超医生道别,但心情又特别的沉重。子宫肌瘤,虽然我目前不知道此肌瘤是良性还是恶性,也不知此东西到底有多大的杀伤力。但是我知道此东西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歌星梅艳芳不也是患了子宫癌而离世的吗?还有我一下子想起一位好友:小草姐姐,我的一位校友也是患子宫癌英年早逝,而且从发现到离世只有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我会也不会步他们的后尘了?突然间我感到很后怕一样,我的孩子们还这么小,儿子十一周岁,女儿七周岁,他们正如花骨朵儿一样正是需要雨露的时候,如果我不久将离开他们,我心里多多少少有点伤痛一样。尽管先前有过轻生的念头,但是每每关键时候,会想到花骨朵般的孩子们,还有年迈的奶奶,又有了不舍的理由。有时还会嘲笑自己没有足够的勇气,是否眷恋着红尘里的千丝万缕,或是众多亲情?有时一个人开着车的时候,也会傻傻的想着,如果真的发生意外,会不会有遗憾?又或者真的患了无可医冶的病,会不会积极的配合冶疗?那种念头每每出现,嘴角又会呈出一抹自己读不懂的微笑,应该说是苦笑更确切些。
拿着B超单子,问了些注意事项后,行至车棚四处张望也不见了电动车的踪影。又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有人移开我的车子了吗?不至于呀,我前后锁都锁好了,轮胎也锁了?咋就不见了踪影了呀?(这车子是9月1号孩子们上学弟妹新买的,为的是接送孩子们方便些,2800元人民币哟,伤不起呀)这时想看看有无保安人员。保安亭也没个人值班。只好问那些医生,怎么你们没保安上班的吗。一问才知社康中心没有保安人员上班的,建议报警。由于做B超要憋尿,这下子可好了,一会儿就老是往是洗水间跑,不知是丢车的事件影响了我,还是因为肌瘤的事情让我神情慌惚,不留意间我竟然误入了男士洗水间。迎面碰到个刚出来的男士,那一刻方知自己行同躯壳一般,顿时竟站在门边不知进退,尴尬得无法形容。一个好心的清洁阿姨过来解了围,轻轻的对我说:“如果你不识字了,就看图标,男洗水间是个烟头的图标,女洗水间是个裙子的图标.......”哦哦哦,是的,我不识字,男生烟头,女生裙子......走错了,走错了。我知道阿姨一定也知道我识字的,而且此刻她更识得我的心,我内心的焦燥与不安或是失落。这些是倒印在我的近视眼镜里,还是写在刻了风痕雨印的脸上......
10:04分我报110了,接听的是一位女警察,她要我在医院里等候民警。在等民警的期间,心里乱乱的,无聊其间我打开了武冈人网,看到楚湘竹的古诗里一句:“望尽天边树,何来故里花”顿感我们这些飘泊在异乡的游子,就如异地移植过来的树木一样,努力的想在南方这个城市里生根发芽,开花结果,却是那么那么的难一样。我们外来工真的能将自己的花期开在异乡,或者说花期过了,我们还能用孕育出更甜的果实吗?我千万遍的在问着自己??
在焦燥中等待民警的到来,11:25分的时候,东周派出所来了位民警,问了我的丢车的过程后将我带至东周派出所里录口供。大街小巷子里到处贴着:“有困难找警察”我在庆幸还是有人民警察好,到时可以将盗车毛贼抓起来。在派出所大厅里,听到一个打扮得很潮的女人也在报案,说是因为银行卡在自己身上,三天内卡里面无端端被别人刷走了十多万。这个也是怪哦,卡在自己身上,怎么可能被别人刷了十多万了?而且都是在异地,因为节日在外面旅游,也没有注意手机上面的信息,当发现时真的卡内的款在导地被人消费了十多万。不得不说现在的犯罪分子手段是越来越高明了。但是看到那些民警在接警的时候,口里叼着个烟,烟圈吐得很有形,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时不时眼睛还斜视一下子,那个表情,我在旁边看着的也都在心里不服,怎么就不能正视受害者了?
轮到我了,民警先是示意我坐下,开始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末了,我问能不能现在一起去医院调下子监控,看是哪位高手盗走车,这不问不要紧,一问就惹事了,那个民警一下子就来火了一样,“你以为想看就能看呀,你以为派出所里的人全给你一个人上班呀,你这个丢了个车算个屁事呀,人家人命案出了,也不至于要指挥我们国家工作人员........”。我的天呀,我的娘亲呀,我就那边问了一句,至于说成是我要指挥国家工作人员吗?突然间我也来火了。怒怒的说:怎么就不能去调监控看了,你不去看你知道是谁丢的吗,电动车也没个车牌什么的,不去看我怎么才能告诉你丢的是一辆什么样子的车了?我也只是很礼貌性的问可不可以。不可以的话,也不至于你说是全所里的人给我一个人上班,那这样子我还报什么警呀?不报你能抓得住那伙人吗?听医院里的医生说这几天都丢了五辆车以上,有的丢了就直接自认倒霉,懒得报报警,估计是报了也没什么用,不浪费时间了。真心的怀疑人民警察到底是为了人民,还是为了人民币?
越说越气,越说越伤心,越说越觉得不该报警,本来今天就够霉的,报个警还碰到个火警。后来干脆我坐在服务厅里,等气稍消了点后我说,我今天就是要求你们去医院调监控看,你们这种做法不是变相的在助长毛贼的士气吗。我就是要偷,看你们怎么抓我,看你们抓不抓我?你们不去,我继续打110报报警,不停的打,等报到你们带我去看了为止。后面那个0315工服的警员见我不依不绕的,就放下架子与我说,现在所里忙。放假事情多,到处都是警情。到处都要管理等等。要我签字后在家里等电话,说找到了车子就要我来取车就是。我的天,你们连一起去调监控的行动都没有,还怎么样去抓毛贼了,都不知丢的是什么样的车,什么样可疑人物偷走了车,怎样会有线索了,无非就是录个口供签个字,这个案子就完美结束了,公差也完美交了。那么成千上万的受害者报警后又有什么用了,那满街的有困难找警察的字样又有何用了?那不是在浪费人民币做警示牌吗?
“下班了,十二点了,那位女士你快点签字,我们要下班吃饭了,另一位民警在一边云云。又说你这个小事别较真了,抓不到的,那些偷车的人,早就买了解器等等。开你的车就像开自己的车一样那么自然的,我们是真心抓不到,一年到头报案的人真是不少,像这种丢电动车的人也不少,没有一辆找到了,你就回去吧,录了口供就行了”。态度那是转了个百八十度的弯。只是我真心感觉这个警报得没有任何意义,浪费时间不说,还受了一肚子的气,真心的想知道普天之下,什么才是大事,什么事才值得他们民警去办?或者说在街上贴丢车事小,请勿报警。也让老百姓们死了这份有困难找警察的心,或者说丢了电动车别再浪费电话费与时间来派出所里走上那么一趟......
其间告诉小弟我将车子丢了,要他开个车子来接我与他老婆及他女儿,十二点半的时候,小弟接她们娘俩后再来派出所门口接我回到家,回家第一件事就想倒头睡去,真不想回忆上午发生的每一件事,包括说的每一句话。但是很多东西越是想忘记却越是牢牢的记在心头,挥之不去,赶之不尽。如同影子一样,早晚拉长,正午附体!忽前忽后,忽左忽右!
孩子们在公园里玩得满头大汗的回来,饿狼一样满屋子找东西吃,或许在他们的眼里只要到家了,永远会有吃的。今天却是个例外,自孩子们来深二年多时间,我从未像今天这么累过与懒过一样,也从未像今天一样孩子们回来一点吃的也找不到,冷灶冷锅的。或许他们无从而知,今天妈妈的心也冷到了极点。我不想将生病的事情告诉哪一位亲人,更不想让孩子们知道。我只想他们快快乐乐的成长,然后告诉他们今天妈妈偷懒了,给他们每人十元钱去外面买份快餐吃吧。
晚上,我给千里外的老奶奶打了个电话。奶奶的一句:“出门在外,注意好自己的身体,管好孩子们的生活”让我热泪满目,或许奶奶的心愿只是想让儿孙们身体好好的,孩子们吃得饱饱的,就那么简单。这个简单的心愿是每个长辈们都能实现的吗?或许我无从而知......或许千里外的我唯愿老奶奶在孤独中不再那么的麻木,又或许奶奶已经习惯了孤独,习惯了麻木......一天又是一天,一年又是一年。
同时也从这一天开始,我决定慢转型,不管以后发展成怎样,我不后悔!
我生命里平凡而又不平凡的一天,我真实的感受,真实的心情。原原本本,真真切切的如实说与以后的自己听,写自己以后的自己看!
2014年10月5日木墩村
因那一天的细小问题,我决定慢转型,也正是因为从那一天起,我决定转入医疗行业,历经6个月的努力,我的小型诊所于2015年4月8号正式营业,在办理的过程中,经历过很多很多的困难,中间差点半途放弃。有时候坚持不一定成功,但是放弃一定会失败!不管以后做得怎么样,我相信每一位历经人生谷底的人,只要努力并坚持,无论从哪一方向,我们都是向上的。今天我翻出以前的日记,再一次咀嚼生活的酸甜苦辣,百味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