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上)
大哥身高1.75米,身材适中,圆脸,浓眉大眼,单眼皮,虽说不上潘安再世,但也一表人材,风流倜傥。大哥说话从不拐弯抹角,非常的简洁明了,有时还会加以相当有力之证据,令旁人无从反驳,如果你对他所说的话有异议与之争论,他会增加其声音的分贝高度,面红脖粗的与之力争,声音洪亮如钟,震耳欲聋,在气势上绝对压倒一切;或沉默不语,端坐,面无表情,眼神冷漠注视着前方,严然一派大侠风范,随时都会出招将其歼之,令争论者望而生畏不再言语。大哥在气质上能有此番造诣,需归功于古龙,金庸,梁羽生等武侠大家。记得大哥每次打工回来,都会带有满满一箱子以上诸公之武功秘笈,以备空闲之时修炼,后面村里人给他取了一个比较现代的外号,叫做“老把式”。
大哥出外打工后,虽然很忙,但也没有担搁他练功,只要厂里一放假,或晚上不加班时,就捧着他的那些秘笈细细品读,看到眼睛酸痛,身心疲惫时,往床上一坐,两腿一盘,打起坐来,一坐就是一两个小时,以至于一些对他有好感的美女约他出去玩都无动于衷,更不用说外面的清山绿水,红男绿女能吸引他。同宿舍的朋友说他,你是不是在练法能功啊,他只是微微一笑,不作回答。就这样几年的黄金时间匆匆从大哥身旁悄然流逝。
虽然大哥不为自己的人生大事着急,但叔叔,婶婶他们是非常着急的。经媒人介绍,同村有一家姓赵的家有个女孩子蛮合适的,唯一的缺点就是这个女孩子的妈妈在村里作风有点问题,名声不是很好。但是娘是娘,女儿是女儿,这相互之代表不了什么。经双方同意后,选定了良辰吉日,大哥和那个女的结婚了,不久后并生得一子。大哥全家其乐融融。为了让家庭生活更美好,大哥和他的女人继续着他们的打工生涯。
几年后,大哥又一次回家,依旧有大侠风范,与以前不同的是,这次没有了一箱子的武林秘笈,而带的只是几件换洗衣服,神色憔悴,眼圈发黑,身上衣服穿着随意,头发松蓬,胡须己许久未刮,两眼中含着几分忧伤,并透着一丝怒气。问其原委,说是他的那女人在外面有了别的男人,并跟那个男的住到了一起,听说那个男的没有大哥帅,只是比大哥有钱一点。大哥想去把他的女人找回,好心相劝要那个女的回到他身边,可是那女的没有想回他身边的意思,刚开始大哥去过几回,那个女的还出来见一下面,后来大哥去找她,她都不以理睬。就这样,几年来,那个女的一直没有跟大哥来往,一直跟另一个男人住在一起。后来大哥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一定要找回那个女的,那女的刚开始没理大哥,但大哥就一直站在那女的屋子外面不走,那女的看到大哥就来气,冲出去,在大哥脖子上使用了两招鹰爪功,顿时,大哥脖子上多了四条清晰可见的,血红的线条。大哥没有还手,大哥不打女人,何况是自己的女人,只是要那个女的跟他回家。那女的无奈之下,只得答应跟大哥回家。但那女的提出一个要求,不跟大哥坐一趟车回家。所以大哥一个人就先回家了,在家里等待他的女人回来。
女人回来了,大哥去镇里车站接她的时候,女人刚好下车,女人一看到大哥,开口就骂:“你个短命鬼,来这里做什么,鬼要你来接我啊.”,车站那么多人,大哥不好意思跟她吵,脸上一红,低下头,扛起最重的两包行礼,就往家里走,两个沉甸甸的包,压得大哥原本笔直的腰弯成了”弓”字型,大哥心里想,是不是你那个野老公送你回来的,要不这么重的东西,你搬得动吗?只是心里想想,大哥不敢说出口。女人手里提着一个时髦的手提袋,穿着高跟鞋,紧身超短牛仔裤,白色T恤,摆动着两条白得晃眼的大腿,甩着两边浑圆的屁股,怒气冲冲的跟在大哥后面。女人这几年确实变得漂亮了,跟着大哥的话,女人是不可能会这么漂亮的。大哥看着被别人养得这么漂亮的自己的女人,心里比扛着两个大包在烈日下吃力的行走还要难受。大哥在女人的指使下,越过了自己的家门前,把女人送到了她娘家。
第二天中午,天气和以往一样的沉闷:炎日炙烤着大地,黄狗在躺在树下伸长了腰身,村民的坐在房间里的吊扇下打着盹。整个世界己经静止,只有偶尔会传来知了声和被烈日爆晒下的木柴发出的吱吱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热气,仿佛整个地球将被燃烧。这种鬼天气,会使原本心平气和的人们变得烦燥。大哥的房间里也弥漫着这种热气,但这种热气不光是太阳发出来的,也有从人身上发出来的,所以这股热气比太阳下的更强烈。
那个女人从娘家过来后,脸上的表情非常难看,像死了老公一样(但大哥就坐在这房间里),也好像大哥全家欠了她一辈子都还不清的债一样。不跟任何人说话,只顾房间里翻找和整理着属于她的衣物,不时将衣柜和桌子弄得咣咣直响。叔叔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眉头紧锁,脸色铁青,嘴唇微微颤抖,好像即将面临一场大战,也好似心里压着一座火山即将爆发而出,却使终克制着。婶婶依靠在房门口,眼珠随着那女人身体动作而晃动着,表情悲哀,她不敢相信以往那个嘴甜如蜜,八面玲珑,人人称赞的好媳妇会离开这个家庭,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人会不顾自己的孩子而离开这个家庭,她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人会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来。她把守住门口,好像准备随时将要离开的媳妇拉回到自己儿子身边。大哥还是和以往一样,大侠般的端坐在叔叔身边的沙发上,眼睛直直的看着地面,面无表情,只是比以往看起来要苍白,要憔悴。不知道此时大哥的感受,是愤怒,是悲伤,还是羞愧?就这样僵持着,沉默得快令人窒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强烈的火药味,只怕一点小小的火星,都会引发强烈的爆炸。大哥的沉默使女人变得更高傲,更觉得她是在做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她觉得自己在外面找了一个全世界最有钱,最好,最帅,最爱她的男人。她为她做的这些事情没有丝毫的感到羞愧 ,丢人。反而她感到她是这个世界最了不起的女人,大哥全家理应支持她。
我同情大哥的心情,我希望大哥能站起来,使出以前他与人争论无关痛痒的事情时候的气势,令她的女人知错,但事情发展下去恰恰与我希望的相反,大哥神情越来越沮丧,她的女人却越发风采照人,趾高气昂。终于,我看不下去。走到那女人面前,心平气和的问了一句:”大嫂,这是干嘛,有什么事情可以好好说嘛,干嘛翻箱倒柜的,搞得要搬家一样.” 说这句话时,我心里没有一点底气,因为我只是一个外人,连大哥全家都没说一句话,我根本就没有发言权,那女人白了我一眼,说:“衣柜里的衣服都快长霉了,拿出来放娘家去晒晒。”我为这句话感到好笑,难道只有你娘家有太阳,大哥家就没有太阳,还要拿到你娘家晒晒,但我并没这样说,因为我怕惹火上身,“哦,这样啊,那何必搬来搬去呢,你叫婶婶帮你整理清洗一下就好了啊,”说话的同时我向婶婶望去,希望她能走过来,有所举动。婶婶却没有丝毫反应,但这句话却引起了那女人心中的无名怒火,只见她脸色骤变,怒目圆睁,吼道:”关你屁事啊,你有资格在这里说话吗,给我滚出去” 说话的同时,手指到了我的脸上。长这么大,除了我老妈,还没有人这么对我吼过,我以高过她两倍分贝的声音还敬道:”为什么我不能说,他是我大哥,你这样做觉得有道理吗?” 话刚说完,女人一招铁沙掌朝我脸上扫来,幸好我反应较快,手一抬,挡开了她来势凶凶的攻击,然而意想不到的是女人并没有善罢甘休,另一只手又是一巴掌扇了过来,这一巴掌是我始料不及的,“啪”的一声脆响,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我的脸上,五个红红的手指印赫然印在我的脸上,我顿时火冒三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还了她一耳光,女人愣了一下,嘴里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两只手呈鹰爪状不断向我脸上扫来,两只脚轮番向我腿上踢来,逼得我频频繁后退,此时的女人,和我小时候看过的武侠电影《射雕英雄传》中的梅超风不相上下,凶狠的眼神,拔肩蓬乱的头发,吓得我不敢还手,但女人的九阴白骨爪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不断向我脸上抓来,脚下己没有退路,情急之下我伸出双手想把女人的手捉住,但手却停在半空中动弹不得,原来大哥不知什么时候己经闪到了我的身后,用他一只大手牢牢钳住了我的右手.我挣扎着晃了两下,无力的停在了半空。我看了一眼大哥,眼角上带着些血丝,眼神里充满了无奈。忽然我眼角也感到了一阵刺痛,女人趁大哥抓住我的手时,一记九阴白骨爪狠狠的扫到了我的眼角。
眼角的刺痛使我从激动中冷静下来,我只是个外人而己,为什么大哥都能忍,我却要在这里狗咬耗子,多管闲事呢。从大哥的眼神里,我也突然明白了大哥,叔叔,婶婶的用意,他们是多么希望眼前的这个女人能回心转意,大哥三十多岁的人了,如果真的离婚的话,像我们这样身处农村的家庭,家里条件又不好,想再婚的话,是多么难,不能再婚,意味着大哥以后将光棍一辈子,也意味着才三,四岁的小侄儿会使去母爱。再说,在农村人眼里发生这种事情,是多么伤风败俗,如果传出去,既使以后他们和好了,大哥也会落得一个戴绿帽子的臭名,在村里抬不起头来做人。所以大哥希望通过对女人的忍让和宽容,能使女人明白,他不能失去她,小侄儿不能失去妈妈。我挣扎的手无力的垂落下来,大哥用身体护住了向我不停攻击的女人,女人的拳头并没有停下的意思,雨点般的砸在大哥背上,嘴里不停的骂着大哥,“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别人打你老婆,你都不知道帮忙”。我趁大哥拦住女人的瞬间,跑出房间。背后传来女人吼骂,和砸东西的响声。
晚上,女人的老妈跑到我家门口,嘴里咒骂着我,说我一个大男人,欺负她女儿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跟她打。妈妈怕事情闹大,叫我回避,我跑到离我家不远的堂弟家,但还是能清楚听到,女人的老妈一会咒骂,一会哭喊的声音。足足过了两个多小时,我等声音停止,才敢回家。
经这么一闹,本来大哥一家不想让村里人知道的事情全村人却都知道了,有人在背后议论纷纷:有人说我做得对,有人说大哥太窝囊,不应该这样忍让,这样的女人该好好教训一下。但我却总觉得我做错了,我看叔叔婶婶时,总觉得他们的眼神里有我读不懂的含义。大哥也越来越消沉,天天呆在自己的房里继续沉迷在他在那些武林秘笈里,使他越发变得有一种浪迹江湖的大侠气质。事情并没有结束,女人的家人觉得女人受了天大的冤气,要为女人讨个“清白”,要大哥当着大家向女人道歉,否则女人就再也不回家,但并没有提出离婚。最后村委会出面,叫上了双方家中在村里比较有威信的老一辈,叫上了双方当事人,开了个家庭会议,当然,少不了我这个事件“始作俑者”(我突然觉得事情闹成这样,都我的错,如果我不来多管闲事,插上这么一脚的话,可能大哥和女人并不会闹成现在这样,在大哥和叔叔婶婶的努力忍让下,说不定她们己经和好了)。会议最终决定,为了家庭的和睦相处,我向女人道了歉,为了家庭的和睦相处,大哥既往不咎,过去的事情就就当没发生过。
后记:文章中的女人我应该叫大嫂,但我觉得她实在不配做我侄儿的妈妈,我的大嫂。事情过后,一切都回到了和以前一样,女人继续着她的八面玲珑,继续打工,继续和她的那位情人在一起,大哥继续着的大侠风范,继续忍让……
而后面的故事却继续和我有着关系。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