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司令和他的青毛将军
司令虽老还在,可将军早已化为尘埃。刀光剑影已然淡化,英雄业绩永垂青史。历史舞台每天都有戏剧起幕落幕,悲欢离合相互交错,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给。终了,完了,对于耳闻目睹的就是记忆,对于道听途说的就成为了野史。
今天说的司令和将军的故事绝不是朝花夕拾的悲哀,而是一个人,一头牛的英雄壮举,风貌精采飞扬。
其实司令就是我的满舅,将军就是伴随他童年到青年时的那头大青毛水牯。他们真是纵横沙场,驰骋疆场的大英雄!
满舅大我一岁,在四五十年代还没有计划生育,育龄妇女生孩子是要生得绝经期的。满舅出生时外婆五十岁,在外婆生下且养活的孩子中算是一个满崽,外公把他取名元成,满崽应该就是了脚鬼。一般来说,了脚鬼是称老娘崽崽,往往都是些无用的东西,要么身材矮少,毛发枯槁,风摆杨柳;要么智能低下,神情呆滞。可是我满舅却截然相反,他刚满一周岁就会讲话,也会走路,壮巴巴的。
我两岁时,满舅三岁,我就被送到外婆家,从此我就和满舅成为了“闺蜜“,到满舅六岁时,他就力气过人,院子里那个爷爷级的老道士老学究就称他是当今的“李元霸“,十一二岁一个的熊孩子和他摔跤,他一声喊“倒“,真的大孩子就像倒大树一样倒掉,摔跤摔得那些半大小孩都产生了畏惧之感了。
满舅七岁上学,我六岁上学,他和我同桌读书,同桌吃饭同床睡,虽是舅甥之间,犹如一奶同胞。满舅虽只大我一岁,但我弱不禁风,别的孩子若欺负我,满舅知道后就给我报仇,把对方打得鼻青脸肿,直到跪下求饶。但满舅无论在家还是学校中从不撩事凿非,从不欺负弱小,在他的口禅中,总把领袖的一段语录挂在口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满舅是一个完小的孩子王,大家都唯他马首是瞻,就把他称为熊司令。他的名字就很少叫了,都叫他熊司令。有时连老师都称他司令。
满舅十岁时,我才回到自己家,但我们两家只相隔一条田埂,我们还在一起。满舅家的屋子在“合食堂时被拆了的,他们几户人就住在赵家岭上的云风庵堂里。提起这个云风庵,那还是一个有价值的名胜古迹,可惜后来被拆了。云风庵俢建于清乾隆年间,是一个四合院,有大佛殿,佛殿上有多个大小菩萨,最大的是佛祖,另外有一间观音殿。两边是厢房,共住了三户人,两户姓熊,一户姓邓。这赵家岭风景秀丽,传说有一席好地,在夏家山,有四句诗传诵于民间:“脚踩云风庵,手攀玉栏杆,何人葬得到,代代出宰相。“
满舅一家住在赵家岭后,我也跟着住在满舅家,因为我们彼此都不能离开。满舅读书不如我,他的思维能力不及我,但他的直观能力比我强,上树捉鸟,下河捉鱼我无法和他比拟,他的小聪明也远比我强。比如他用油茶树做陀螺,做得很好,常常把我也做几个,到学校去和别人的陀螺撞梆比赛总是无敌手。他会用桐子树皮做哨呐,吹得呜呜叫,和买的哨呐差不多。我们那时不识筒谱也吹不出什么调子,只是呜哩哇拉一顿乱吹。
满舅七岁时在队里看了一头母水牛,第二年母水牛生下了一头小水牯,一色青毛,满舅很喜欢这头水牯。那时生产队一个孩子只能看一头牛,满舅家就把母牛退给了生产队,就只看这头小水牯了。当这头青毛水牯两岁时,就长得高高大大,膘肥体壮,同时荷尔蒙增加,青毛水牯开始进入青春期,我们老百姓叫做起毛长。牛牯一旦进入青春期,就显得特别兴奋、冲动、好斗。青毛水牯开始寻同类相斗了。
青毛水牯第一次和隔边林家的一头水牯相斗就赢了,把林家那头牛斗得遍体鳞伤,大败而逃。从此,青毛水牯就开始出名了,像现代的影星一样,一炮而红。满舅的力气也越来越大,十一二岁就经常和成年人摔跤,钻进大人裤档一个土地扛伞就将对方摔个四脚朝天。满舅和他的青毛水牯一样,名声与日俱增,闻名遐尔。由于青毛水牯在附近几个村子里还没有敌手,满舅很是得意,给它取名为青毛大将军,那水牯是乎也懂得主人的心意,更加努力战斗。满舅骑在它背上,背着木做的大刀,腰插铁丝做的打洋炮子手枪,就像司令骑着高头大马,威风极了。由于我胆小不敢骑到青毛水牯身上去,就像马弁一样,跟在熊司令和青毛将军屁股背后走,我也背着木做的歩枪,是满舅给我做的,枪用几种颜料涂抹着,从外表看,可以假乱真。
满舅和他的青毛将军名气越来越大。满舅和我关系太好,他就封了我为军师。后来很多被满舅战败的熊孩子都做了满舅的兵,有些不服气的孩子为了战败满舅,到处找力气大的来对付满舅,有一次六年级的春生用一元钱买了个十六岁社会青年,并且是个专门打仗的烂崽。放学的时候,那个人埋伏在路边坟山边,我和满舅路过那里的时候,春生和那个恶人从坟地里钻出来,把衣衫一脱,就直冲满舅,满舅毫无惧色,马上和他接了手,两人打斗了几个回合,那人被满舅打倒在地,架了十字架将他摁在地上动弹不得,满舅顺便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把那人打脱了两颗门牙。那个人连说投降,满舅才放了他。后来那个人家里来了几个人到找外公协商赔医药费,被外公他们一些大人驳斥得哑口无言,也就这样不了了之。
有一天下午,我和满舅在山上看牛,青毛将军已经完成成年了,相斗几十次,都是常胜将军。这时,从水库那边来了几个看牛的,他们是清溪公社那边来的,的们牵了一头灰毛大水牯,个头比青毛将军还要大些,这头水牯听说在青溪公社那边也是常胜将军。他们特地牵来想打败青毛将军的。
“熊司令,今天我们这头大水牯就要把你的青毛将军打败,看你还神不神气。“他们中一个高大点的人对满舅说。说完,就把牛绹解脱,那灰毛水牯直向青毛将军冲来。其实青毛将军近几天已没有对手和它打斗了,心里痒痒的,今天见有敌人公开向它挑战,便眼睛发红,口鼻喷痰,将角到坎上一磨,马上迎战,真是棋逢对手,兵遇良才。两头大水牯便打斗起来了,我和满舅一个劲的喊“加油,加油“,对方也在喊“加油,加油“,可不到十分钟,灰毛大水牯就被满舅和青毛大水牯扛起了勃子,只有向后退的力了,青毛将军将它向前推,到了一个悬崖边,灰毛水牯被青毛将军推下山涯,跌死了。
满舅马上骑上青毛将军就回家,我依然跟在他们身后,我们神气的班师回朝。可他们那边来了的几个人向我们追来了,他们大声哭泣,大喊大叫要满舅赔牛。满舅从青毛将军身上跳下来大声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当时看的牛是生产队的,毛主席说,耕牛是农家之宝。现在牛摔得起不来了,看牛人怎么回家向大人交代?那是要赔钱的啊!
他们总共有四个人,有三个是自己看的牛在青毛将军面前吃了败将的,他们不甘心,才将这灰毛水牯牵来搬本的,看灰毛水牯的是那三人中的一个人的表哥,听表弟说赵家坊熊司令的青毛水牯天下无敌,就不服气,才故意将灰毛水牯特意牵来的。满舅理直气壮的说:“管我屁事,是你们故意牵牛来相斗,败了还要我赔牛?痴心妄想!“对方见满舅不肯赔牛,就四人一齐上,想打满舅,谁知被满舅一顿累子拳个个被打得流鼻血,灰溜溜的逃命了。这时满舅很亢奋,对我说:“你是胆小鬼,不敢骑牛,试试,我抱你上去。“说着他就抱着我推上牛背,自己也翻身上了牛背,他把我放在前面,他在后面把身子紧挨着我并用手抓住我的胳膊,我们得胜回朝。
不过此次青毛将军斗死了清溪公社那边的灰毛水牯,差点闹出大事。首先是他们那边的父母把几个孩子打得半死半活。接着那边来了大队干部、生产队干部、共产党员、贫协主席到这边找麻烦,这边的大队干部和生产队干部共产党员就将事件扛住,说是你们那边牵着牛踏上我们的领土搞侵略,就好比日本鬼子侵略中国一样,对侵略者就是要坚决地、狠狠地、彻底地打击。那边说是先礼后兵,谈判桌上输了,他们扬言要血洗我们这边的生产队。我们这边也做好了准备,大队干部通知了基干民兵,如果敌人来了,就积极应战。
过了几天,他们还真的来了十多个烂崽,都还拿了工具,有的拿了棍、有的拿了砍刀、还有的拿了自制的双管火铳。他们是被请来的烂崽,而且是大白天,跃武扬威。我们这边早做好准备的,我们大队打架在附近几十里也是出了名的,连富田人都有些害怕的。我们的大队干部到喇叭里一喊,那些所谓的基干民兵马上集合拢来了,两边就在赵家坊田垄里开了战,结果是他们那边打得落花流水,伤了好几个,有一个人还被剁了一只耳朵。满舅那年十二岁也参加了战斗,我不敢去,只在远远的地方看。后来,满舅告诉我说,那个人的耳朵是他用柴刀砍的。这事后来惊动了公安局,两边都捉了人,后来通过调查,对薄公堂,我们这边赢了,既没有陪牛也没给对方人治伤。
青毛将军真的成为无敌将军,、常胜将军。远近几十里的生产队都把自己队里发情的母水牛牵来请青毛水牯靠种,满舅生产队的队长很高兴,并以此为荣耀。那些母水牛一见到青毛将军都是非常高兴,每头母牛对青毛将军都是一见钟情,便主动去亲热它,犹如百鸟朝凤,好比富婆见到帅气的猛男。青毛将军的“床上功夫“也无比威猛,每次都使前来求爱的母牛满意而归。生产队收入了不少钱,可惜青毛将军众多后代没有父亲的能力,都是些毫无成就的官二代。青毛将军犁田也是能手,在田里行走好比拖拉机一样。满舅看了这头青毛将军,比其他孩子看牛多一半的工分。
满舅十五岁那年,外公外婆都因病去世了,大舅早已娶妻生子,三个姐姐也都出嫁,满舅就变得孤身一人。好在那时满舅就比一般的正劳动力干活历害,他有天生神力,三五个男人都不是他对手。不过,没有了外公外婆,他自己要养活自己,满舅就缀学了,他只上了初中,而我还在继续上学。十三岁那年,青毛将军就被队里收回给了妇女队长的儿子看着。离开了满舅的青毛将军变得抑郁起来了,它已经英雄无用武之地,它也过度想念满舅,就在他最后战败了一个劲敌后,得了重病,卧槽不蹶,请了诸多兽医,都无回天之力。满舅本在城步洞头山造林搞副业,听说青毛将军病了,特意请假从洞头山步行到家,没进屋就直奔生产队的牛栏,他抚摸着已站立不起的青毛将军,人、牛俩眼睛里都滚出了泪水。青毛将军仿佛就在等满舅的归来,才强忍着没有咽下那口气,如今,天已黄昏,正值深秋,牛栏外金风呼啸,牛栏边的白杨树上那些被凋零的黄叶在秋风中一片片向地上飘落,青毛和满舅相处约十余分钟,两人用眼神交流后,便蹬了蹬腿,安然而逝。青毛将军走完了它八年的牛生辉煌岁月。满舅守着他痛苦了一场,便离开了,他不忍心看到青毛将军被人们剥皮吃肉,第二天天刚朦朦亮,满舅就出门去洞头山了。
在洞头山造林,满舅获得了和成年人一样的报酬,那是他用能力征服了所有的人。那时他就能扛动三百多斤的枕木,可以上界下岭,大家都服了他。刚进林场时,有几个大个子看不起他,只同意他评六分底分,但副业队长让他路了几手,大家才默认了。
满舅十八岁的时候力气更大了,他和他的一群哥儿们又进入绥宁县洛溪冲林区搞副业了。那里叫檀山庙,又叫檀山大队,我大姨就嫁在那里。满舅在檀山大队砍树锯木,那里的人见我们内部的人称他为司令,就有些不服,那些力气大的都想和满舅过堂,有的还有几厂工夫,可都败在满舅手下。那里有个新化移民的人,四十多岁,人生得高大魁梧,有几厂工夫,来自新化黄泥山,当大队长。他见这个小伙子把他们大队的所有力气大的都战败了。那天,他吃了些酒,也来了性子,就主动跳战满舅。那刘大队长满以为稳操胜券,结果摔了三跤刘大队长都输了。刘大队长对满舅说:“小伙子真棒,天生神力,历史上只有李元霸和岳飞有此神力,我今天输得口服心服。输了,我也要有所表示,我的二女儿叫毛妹,我就把她输给你为妻,我叫来你看看,满意不满意。“满舅万没有想到这三跤赢了个老婆,其实是那刘大队长早就看上了满舅,这是他故弄玄虚的。一会儿,刘大队长就把女儿叫来,那时她才十六岁,她也一眼就看中了满舅。这就是我的满舅母刘毛妹,比满舅少两岁。满舅摔跤赢了个老婆,十里八乡都知道了,传为佳话。
是年冬,满舅岳父刘大队长要满舅回家报名应征,他认为这样有力气的人到了部队定能有大出路。满舅听了岳父的话,立即和他们几个哥们回家检兵,满舅和另一个哥们检了甲等兵,接兵部队的人很想要他们入伍,可在定兵时,被我们大队那个叫林道诗的坏书记抗死了,他说他们爱打架,调皮捣蛋。满舅没有当成兵,也就只有终老山林,老老实实当农民了。
满舅靠自己自力更生、努力奋斗,修了房子,结婚生子。我们长大了,只有偶尔能在一起会会的机会了,那时我在大队当民办老师,满舅被抽去俢威溪渠道,那个时代的水利基础建设都是从辖区内抽取精壮劳力。威溪渠道由全县抽了民工上万人,俗话说,人上一百,武艺周全。也就是说,人多了,就会有各种各样技艺的人。有一个大汉有近两百斤体重,脚巴子猪栏柱子一样,他扳掌打了通关。一天,那个扳掌王的工程营打牙祭,称了十斤猪肉,天下大雨,不能出工,民工们都在家打扑克,不输钱的,输了的戴草箍子、挂胡子、在脸上捈锅墨。那个扳掌王又吹牛皮说:“所有的民工,谁扳掌扳赢了我,就把这十斤肉输给他。“他们民工营里早有和满舅相好的人,马上把这事告诉了满舅,满舅很是欢喜,发财的机会来了。那人陪同满舅来到了扳掌王他们打扑克的地方。那人说:“老蔡,我给你叫来了一个扳掌的人,你就和他比试。输赢十斤肉,说话要算数。“扳掌王老蔡听说来了应战的,心里十分兴奋,因为他和上百人扳掌还未逢对手。满舅和他认识了,互相介绍了自己的情况。又说清了,以十斤肉为赌注。
扳掌开始了,中正人讲清规款,又把他们的手的位置匀好,不偏不倚。中正人一声喊,开始,两人就开始使劲,不到几秒钟,满舅就把老蔡的手掀老蒲扇一样掀倒在桌,不能动弹。在场的几十人大声喝彩,满舅把十斤肉提了就走,那个老蔡羞赧得无地自容。满舅出名了,但时隔三五日就有人找上门来挑战,但都是个个败北。
和满舅他们一起的一个叫寿螺蛳的,在看电影,另一个人在调戏本地一个姑娘,姑娘叫喊有人耍流氓,本地就来了十来个青年人,耍流氓的逃脱了,却把老实憨厚的寿螺蛳捉住了,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对寿螺蛳一顿拳打脚踢。早有人将敌情告诉了熊司令,满舅一声令下,他们十多个民工就在满舅的带引下,来到露天戏场和对方开了战,就满舅一人出手,就把他们十来个男人打得稀啪烂,一个个抱头鼠蹿,喊爹叫娘。后来那个被调戏了的姑娘还爱上了满舅,经常给你送吃的,还给他写了爱情信。满舅虽然也喜欢这个姑娘,但他毕竟有了爱人,而且是不化一分钱娶到的,年轻的满舅母也很爱满舅。最后满舅劝说那姑娘忍痛断绝关系,姑娘哭了几天几夜,她不顾一切的总去租房找满舅,满舅为了使姑娘尽快就阴影中走出来,他只有要求离开工地。
满舅的堂爷爷,那个道士学究逢人就说:“我里熊元成如果生在乱世定是大英雄的,只可惜生不逢时?“满舅又去搞副业了,他的那帮部下也跟随着他去了绥宁山区了,队伍二十多个,大家依然称呼他为司令。
八十年代已经改革开放了,集体经济形式已经改体,农村实现了土地联产承包制度。中国农村集体经济制度被当成一种旧桎梏在一九八一年被彻底废除,成为了永远不复返的历史。黄猫黑猫们已经大显神通。满舅也开始蠢蠢欲动,他来到邵阳开了一个采石场,生意火红。可那时的邵阳很乱,很多牛鬼蛇神纷纷出笼,那些赊了满舅砂石的流氓想赖账不付钱,满舅单枪匹马闯魔窟,一次他被约到一个偏僻的山边,对方来了六个人,都手里拿了凶器。满舅也有所准备,事先也在身上藏了一根三尺长的钢管。满舅刚到了约见地,那边的人就说:“熊老板是要钱还是要命?“满舅犹如电影里的孤胆英雄,不慌不忙的说:“当然是钱也要命也要啊。“说完,对方一个凶神恶煞的烂崽手拿匕手冲向满舅大喊大叫:“要钱就拿命来。“他一刀刺来,满舅倒退一步,飞起一脚踢在那人的裤裆里,正中那个命根子,那人痛得哇哇大叫,满舅的力度还没有用上六成。又有两个一齐冲上来的,不知怎么倒的地。那些人见不是满舅的对手,那个赊了砂石的人连连说:“熊老板,好说,钱我还你就是。“
后来满舅又在城步开砂石场,一天傍晚,他在工棚里烧洗澡水,忽听到河对岸有人喊救命,他忙从工棚里出来,顺手拿了一个大板手,只见河边两个彪形大汉在追杀一个姑娘。满舅赶紧走过去,姑娘肩膀上已挨了一刀,满身是血,满舅把行凶的那个人用力抱住,其中一个拿刀向他背后砍来,满舅朝后面一脚,把那个人踢到河里。他见两个歹徒是真的在行凶杀人,便将抱住的这个打倒在地,猛踩几脚,并要姑娘马上报警,可姑娘身上的手机早在摶斗中丢失,满舅怕水中那个上来去杀那个姑娘,便下了重拳,把倒下这个的脚用板手打断一条。那个爬上水的又拿刀向满舅扑来,满舅十分愤怒,几个飞脚就将他打倒,又用板手打断了他一条腿。这就是发生在九十年代城步著名的“两腿骨折案“。原来是那个姑娘嫁给了其中一个人,用了他不少钱又悔婚,逃往外地嫁给另外一个人,这边的男人发誓要杀了他。姑娘父亲六十大寿回家来给父亲做寿,那两兄弟埋伏在姑娘回家的必经之路,企图行凶杀死这个姑娘。满舅造成两人轻伤,不但没受到处罚,反而被做为见义勇为受到嘉奖。
如今满舅老了,他患了内风湿病,已在家养牛度日,可至今凡认识他的人却依然叫他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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