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车行南山,若不离南山较近,又不想扎营住宿的游客。最好要做足心理准备,别让所谓的烦恼扫了游南山的雅兴。你看,我们误以为城步南山离武冈不远,才会酿成今日车行南山的疲惫;又因不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才会徒增不必要的烦恼和遗憾。
听外公讲,城步八十里南山,南山上奶牛成群结队,只可惜,快八十了还没去过。
是的。外公在湖南境内,凡有名气的旅游景点除张家界外,那还剩南山没去观光过。再说近点,在故乡(武冈)及邻县有三大名山:武冈云山,城步南山,新宁崀山。云山虽属湘西南名山,但名气较差,外公年轻时也走过不知多少回。崀山是国家瑰宝,闻名遐迩,外公七十大寿时饱尝过它的韵味。只有南山,名气夹在云山﹑崀山之间,不温不火。而国庆当日,外公便起了去南山的念头。他的想法,通过我们小孩子的戏语,传到了刚回娘家的姨妈耳中。于是,姨妈与舅父他们匆匆做出决定,明日去城步南山。
第二日微凉的秋晨,大约八点的样子,两辆自驾车才慢慢起程。开车多年的姨父,设好导航行驶在前头;开车经验不足的表弟紧随其后。窗外,熟悉的村庄、房楼、树木都向后涌去,车内,孩子们的欢声笑语,让所有人忘记了烦恼。 在这样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里,去户外走走确实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特别是常年守护家园不外出的老人,常年奔走于工作与家园两点一线的大人们。当然对小孩子也是大有裨益的,能让他们开阔视眼,了解不一样的生活情怀。
八点半左右,车经武冈境内。一大家子下车,填饱了肚子,又继续赶路。这时才可以准确地说,我们正式向城步南山出发了。武冈境内到城步南山,一路经过城西乡,邓元泰镇,资源乡,茅坪镇等。导航显示为八十多公里,要花费近四小时。我们总得意自驾车旅游速度比大巴车快,可实际上跟想象的不一样。在离南山最后几十公里路时,我们走错了道,硬是多转了二十多公里的路程。最糟糕的是,我们竟在一个小村落里拥堵了近一个多小时。
城步的路本来就窄,不好走。路面只能容纳两车驳身过路。又恰逢村落赶集,摆摊的商贩占了道。两辆大卡车面对面堵在了路中间。他们进退两难,不知所措。一时间,整条道水泄不通,连当地工作人员也无计可施。我们的车辆离集市还有一里路,也排起了长龙。排队的车辆还真多,车牌照有广西,广东的,也有邵阳,长沙的。我心里在想,中国人真多呀,小小的南山也有这么多人争着游玩,可想故宫,长城等名胜古迹的游人呀。总之整个场面车挤车,人挤人,嘈杂纷乱,让人心烦意乱。更气人的还在后头,后面有几辆车不守规矩。他们非要自作聪明,见一边路可通行,便直冲向前。谁知,两辆堵车的位置不远处有一岔道(方向不是去南山的),车一辆一辆朝着我们的方向驶来。那横冲直撞的司机不得不将车慢慢倒回。他们见事不妙,又起一计,看到“长龙”的空隙就钻。可车与车之间的间隙只有半米宽,后面的车一辆接一辆紧跟上来。这样一来,他们心中那点算盘打错了,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落到最末。
近一个多小时,集市才散去,这条臃肿的肠道终于疏通了。一辆接一辆的自驾车,向着南山一步步靠拢。根据导航显示路程的分析,此地距南山牧场还要行驶两个小时。我们为了解乏眼前的枯燥,向着窗外欣赏沿途的风景。苍翠的群山环抱,古老的木房散落。炊烟稀少,不见行人,仿佛走进了最原生态的生活。经过一段路程的观测,发觉这里的居民集中安住,每隔一处才会看到一个热闹的村落。
不知何时,我的眼前突然一亮,一条翡翠般的“丝带”在阳光的照射下绿得耀眼。它表面泛起点点的白光,一眨一眨如天上的星辰。它相随我们许久了,这才引起我的注意。当大家为这条河流名字争论不休时,一个非常显眼的招牌回答了我们。它叫边溪河,是巫水的一条支流。一端朝着南山的方向;一端夹在两青山间,一直延伸到天尽头。它给我们带路,一直潺潺不息地向前流。沿途有碧水作伴,内心非常畅快。浩浩荡荡的水声,天边野鸟的清脆声,是多么的富有节奏感呀,让人无意间进入了一种恬静的境界。望着远处两青山间的水流,我想到了李白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轻快活脱的诗句。心中忽又多了一条奇思妙想,若仿李白乘一叶扁舟,随着水流抵达南山,是多么有古人的风范呀。再或者任一叶扁舟随波逐流,自己坐在舟上垂钓,还能尝到新鲜野味,岂不快哉。正兴奋时,我的奇思妙想被干涸的河床撕破。边溪河下游,跟随而来的一端,河床上一颗颗鹅卵石尽露,没有半点杂草,干巴巴得没有生气。我顿感失落。只能渴望老天落一场大雨,将干涸的河床灌满,让它恢复从前的活力,助我实现 “一叶扁舟去南山”的美梦。我又想到了故乡乃至全国各地断流的江河,干涸的河床。我陷入了沉思:这是生态环境遭受破坏的缘由,还是人工截流造成的恶果呢?
不知不觉到达了南山售票站,可是大家怎么也愉悦不起来。觉路程遥远,坐车疲乏;觉走错道,拥堵耽误了时辰;不管哪有一种缘由,我们恨不得乘直升机飞上南山山顶。我们买了进南山的门票(八十/一人的门票,十五/一辆车,除去老人小孩,共花费外,共花费九百一十元。),重打精神,跟着前面的车辆向南山进军。
上山的路,是一道特别的风景。几十多里的山路,如长蛇,从山脚盘绕到山顶。山路的一边是崇山峻岭,峦山之间连成了一道道“脊梁”。“脊梁”上不时有拔地参天的白色风车矗立。风车巨大的翅膀,在风的力量下不停旋转。蕴量电能造福百姓,都是它的功劳呀。羊叫牛哞入耳,我们循声而望,矮小的山坡上,许多头奶牛摇着尾巴吃草,中间有一牛犊趴在草地上伸长脖子吸母牛的乳汁。一群山羊“咩咩”叫着窜来窜去,应了那句“我的地盘我做主”的俗语。温馨的镜头,惬意的景致,被我们用相机快门一按永久珍藏起来了。一边是用绳索当护栏,千沟万壑的山谷。你若不畏高,坐在车中俯瞰山谷,也别有情调。首先你会为自己爬上“脊梁”的举动而自豪,另会感叹耸立的“脊梁”不知还有多少?若不想惆怅,那你继续俯视山谷。山谷间的山路似羊肠,专给峦山牵线搭桥。行驶在羊肠上的车辆如蚂蚁,行动缓慢艰难。转过头望眼前这条路,用“崎岖险峻,九曲十八弯”描述一点都不为过。它不仅还未铺好,行车如行船,颠簸不堪;而且有些转弯处很急,稍快一点就有跌落山谷的可能。这么陡峭的山路,这么突兀的山脉,让我联想起“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这种诗句来。
路旋屈而上,确实让我们为驾车稳当的姨父捏了一把汗。因表弟的车还远远落在后头,姨夫将车停在了第一个景点——老山界的石碑处。我们坐在车内等,生怕表弟打退堂鼓或出现什么意外。表妹坐在车内无聊,用手机百度老山界的介绍:老山界是中央红军长征中翻越的第一座大山,是多少老红军刻骨铭心的记忆。今日还被编写成了一篇语文教材,成为学生不忘红军翻越老山界的小窗口。我们终究白担心一场,表弟在舅父的压阵下,还是勇敢且安全将车开上了老山界。我们迫不及待想攀上南山山顶,站在顶峰上俯瞰南山全貌和周围百十里的湘桂河山。所以车又匆匆出发了,我们只能目睹老山界的苍崖陡峭,古树参天的风貌。连树上到底是不是镌刻着“红军万岁”的豪壮标语,都没来得及一探究竟。
攀爬了一道又一道的”脊梁”,下午三点左右,我们才到达南山牧场。一个与世隔绝并热闹非凡的南山集镇,让我们豁然开朗。眼前一座座“山脊”高耸入云,山顶还需自己步行上去。是惊讶,还是惊喜,心里五味杂陈。一下车,我们饿得直奔饭店。分量不足的菜肴,难以接受的价格,外公笑道,这还真不如自家的口味,肚子饿了连辣椒都吃得个精光。精力恢复了,天色却不早了,大人们只带领我们草草环顾。我们看到了青翠连绵的山顶,三五成群的牛马,集中驻扎的蒙古包。可实际上还有什么紫阳亭呀,南山湖呀等等旅游胜地,我们都没有去成;更别提搭帐篷第二日看日出美景的雅致。这还真让人的心里留下了一个小小的遗憾。
天色太晚,表弟开车不熟的安全考虑,我们在南山牧场的大道上稍作休息,又急促返程。真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呀。不过往好的方面想,这次南山之行,给了表弟开车锻炼的一个好机会;也满足了外公一时兴起的心愿。我们还尝到了南山清脆的萝卜,香醇的牛奶。也不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