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梦,而不是我的梦想。
小时候常做一些被人追赶或追杀的梦,总是在掉入万丈深渊的霎那惊醒。探究这种梦的根源:是源于我们的祖先,远至猿人时期,因为在森林栖居,常被猛兽袭击的缘故。这些记忆的残片不屈不挠地遗传下来,终究是多少万年的担惊受怕啊!
当我终于成长为一个大人,且历经岁月的洗礼。于今常做的梦是找不到回家的路,或者找不到自己的家。在梦中,我总是焦虑万分地想啊!想啊!我知道我的家就在这个城市,我就是想不起具体在哪个地方。
我的家应该是我最熟悉的地方,为什么在梦中,我会屡屡迷茫,莫非是我经年漂泊在异乡的缘故?我从来不把异乡当作家乡,我从来不羡慕那些在异乡生根定居的朋友,同事。所以尽管我在此生活,工作快十年了,异乡的景物人事从来不曾进入过我的梦境。我的梦总是回到故乡,然而我却找不到自己的家。
我找不到我父母居住的地方,我也找不到我的妻子儿子居住的地方。但周围的景物分明是故乡的景物,我分明是置身于熟悉的街道或小区。我迷茫,我焦急。我越焦急,我越迷茫。
这样的梦屡屡造访我。贺知章《回乡偶书》诗:“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哀。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真的,莫非我离开我的故乡,离开我的家园已经太久,太久了,太久得我在梦中已经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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