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奶奶早年丧偶,一直独居。现年事渐高,饮食起居也需要人照顾了,三个儿子便理所当然承担起照料她的责任。根据三兄弟的约定,将一年十二个月划分成三等份,每家奉侍四个月,先从老大家开始,然后老二家,再老三家,轮流循环。
一晃四个月过去,到月底了。
老大:“明天该去老二家吃住了。"
张奶奶:"我这就走。"
老大:"我送送吧。"
张奶奶:“反正也不远,我自己走过去就行了。”张奶奶便拿起了一些换洗的衣服,出了老大的家门。
一路的变化也太大了,以前路旁好些低矮的旧房,不经意间变成了高楼大厦。以前熟悉的路,变得有些陌生起来,张奶奶东张西望,找不到原来的路了,老二家往哪个方向走呢?向路人打听,别人也不知道她的老二。张奶奶心一急,全身冒出了细细的汗珠。只觉得口干舌燥,四肢乏力。
先歇息一下吧。张奶奶心里这么一想,两条腿就再也迈不动步了。看到街旁的一溜台阶,手往地上一撑,也顾不得干净不干净,顺势坐了下去。却猛然发现眼前一张小小的纸片,花花绿绿,漂亮极了。张奶奶自言自语说:“这个把戏好乖态,我拿去把我孙子玩,我孙子一定喜欢。”便捡了起来,这边瞧瞧,那边看看。
坐着坐着,张奶奶的肚子开始"咕咕"向她提意见了。她抬头看天,时间也不早了,老坐着也不是个办法,还是走吧。这么一想,就站了起来。然而,就在她刚刚站起,还没有站稳的时候,突然觉得眼前金星直冒,金光万道,街道和房子在金光中不停地转动,转动……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手里紧紧地撮着那张捡来的纸片。
张奶奶的突然倒下,引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的围观。其中也不乏热心的人。一个戴着眼镜,白面书生模样的人,从围观的人群中挤进,径直走到张奶奶面前,看了一眼张奶奶手中的纸片后,立即驱赶围观的人群,一面高声大喊:"大家散了吧,散了吧!"一边掏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不一会,警笛响起,救护车急驰而来。白面书生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主动跟随救护车陪张奶奶医院急救。在医院,白面书生以亲属的名义,为张奶奶交付住院费,要求住进最高档的病房,并请来医院最有名的医生诊治。白面书生一直陪伴左右,不离不弃。
张奶奶终于苏醒了,她一睁开眼,发现了身边陪护的白面书生与护士,心想,我不是去老二家里吗?怎么到这地方来了?急忙问:"我这是在哪里?你们又是谁?"
白面书生微笑着,十分亲切地告诉张奶奶:“老人家,我是某局办的小刘,今天上午发现您老在一条街上昏倒了,就送您上医院来了。您老先好好休息,杨副县长也一定很忙,等您好点,我明天再打电话告诉他来接您,这里有我,您老尽管放心。"张奶奶听得满头雾水,疑惑着问:"什么杨副县长?他来接我做什么?”杨副县长不是你儿子?”这回轮到小刘惊怔了,他指着名片问,“那杨副县长的名片是怎么到你手中的?"张奶奶淡淡的笑了笑说:"我在路上捡到的,一看乖态,就想拿回去给孙子玩。”
白面书生小刘目瞪囗呆。过了一阵才急切的问:"你儿子是谁?有他的电话吗?马上联系他来交住院费!"
张奶奶一直沉浸在深深的感动之中,并没有注意小刘面部表情的瞬间变化,喃喃着:"好人啊,我遇到好人了。"
[作者筒介]周前进,网名老大,企退职工,湖南师大汉语言文学自考毕业,追梦纯文学,有文学作品见之于报纸副刊及网媒。
[本文已在《英才文萃》周前进专栏推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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