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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叶舞·无声

逸风 2007-11-17 09:06 1

秋叶舞·无声

秋天这样的季节,总让人想到决绝和宿命,无从逃躲。

窗外的叶又换上了这样的颜色,凄黄的。这是阿萨不喜欢的季节。依着窗,阿萨想;秋天到了,冬天就近了。我就可以看到雪了。好象所有的女子,对于雪,都有着近乎自比倾向的喜爱。冰雪聪明吗?好象喜欢雪,就接近这个词。阿萨傻笑着,为什么喜欢雪?因为雪让她觉得还好,这个世界还好!

阿萨是个乖张的女孩,她的棱角分明,让她无法做其他小女子都会做的事情,比如说打围巾,聊八卦啊,和男朋友你侬我侬啊。她做不到,因为做不到,所以她是孤立的,孤立的来和走,孤立的悲和欢。大学生活都过了三年了,她在众人眼里,除了是个谜样的女子,就是那眼力的冷,让人对她只能可望而不可及。

戴着耳机听大声的,差点炸聋耳朵的音乐,让阿萨觉得这是一个安全的空间。阿萨就这样招摇的走进图书馆,图书馆是阿萨觉得这个学校唯一合格的建筑,所以她喜欢来这里,这里的世界让她觉得空旷。是的就是空旷。她又习惯地走道最后一排,那里的书很丰富,本来只是一般般丰富的,可阿萨一努力就把她喜欢的书全搬这里了,这样就变的很丰富了。抽了一本《圣经》,她坐在旁边的位子上,读起来。《圣经》是她钟爱的,因为她觉得如果有下辈子,她一定是一个修女或者是个传道士,所以她喜欢。正当看到起劲处,一嘈杂音砰的响起,然后就有一个牛高马大的男生,坐在她的对面。因为打扰到她,所以阿萨瞟了他一眼,有着一张不让人讨厌的脸。仅此而已,阿萨继续看书,不知过了多久,那男生传张纸条过:美女能和你借一下音乐听吗?我也喜欢边听音乐边看书。阿萨看了一眼,然后回到:我是有边听音乐边看书的习惯,但我没有和别人共个耳机听歌的习惯。男生无味,只得埋头看书。末了,男生又丢过来一张纸条来:我叫阿飞。阿萨快生气了,因为这个男生打扰到她看书了,她潦草地回到:不用自我介绍,你一看就像。男生不语,笑了笑,然后离开。

接下来的日子,这个叫阿飞的家伙,就这样侵犯到了阿萨的静土。他总是坐在她的对面,听歌看书。若无其事的样子。偶尔会把他的熟食分给阿萨吃,阿萨本来是拒绝的,但到后来就习惯了,习惯的大吃起来。甚至还吃了阿飞的那份。这时候,通常阿飞通常会传张纸条过来;听过学友的《你好毒》,就是你的写照。阿萨这个时候通常是死撑着,然后回到:本姑娘赏脸才吃的。然后阿飞就会笑意盈盈看着对面的女孩,充满怜爱。这个女子,就像她的文字一样,乖张而冷冽但又让人觉得宁静,真正靠近她,你会发现其实她的宁静,只是代表她的世界,只需要如此。在大一的时候,阿飞就在校刊上看到她清新而又干净的文字,这么久,这么久,他才找到她,并且靠近她。他什么都不能说,因为他知道打扰她的宁静是一种罪。她会排斥的。

可是只能这样望着就是结局吗?阿飞终于忍不住要说什么,但最后他只是写到:于千万人之间遇到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的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阿萨对于无厘头的一切,总是可以不闻不问,但是这一刻,她还是忍不住猜想这个家伙,到底要说什么。于是她回到:你可真是感情丰富啊。在正确的地点正确的时间遇到正确的人,那也只能是一声叹息。重要的是两人是否有感觉。阿飞点点头,这小丫头说的没错,我必须让她体会到我的感觉。

以后的日子,阿萨明显地感觉到这个男生的体贴,他会在阿萨到之前帮她擦好桌子,他也会偶尔把自己的音乐仍给阿萨听,是那么煽情的歌曲,是那么温柔而又虔诚的眼光,总是一碰到这样的眼光,阿萨就得别开,因为不是傻子都读的出来那里面的深情,可是阿萨不明白,她对他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不讨厌他,不防备他,也不会在他面前需要掩饰什么。一句话,和他在一起,她比从前快乐。这就是喜欢吗?可是这种喜欢又有什么意义吗?他们只是在图书馆里认识的人而已,因为还说不上是朋友,所以只能说是人。又一次阿飞带来很多小零食,全都是阿萨喜欢的。阿萨看着这个男子,为自己忙碌,以及那随时都好象等她问起的眼神,她终于想要问到:又何必对我如此好,我们只是在图书馆认识的陌生人而已。阿萨没去想这些话有什么不妥,只是她看到阿飞的脸那一刻就突然有了悲戚的表情。就这样一个小小的表情,让阿萨心生疼痛。是啊,这么会有如此好的陌生人呢?天上掉馅饼吗?她起的也不早啊。他们应该是朋友的。等了一会,阿飞才回纸条。可这一小会,阿萨却突然觉得漫长。他写到:是啊,陌生人,已经喜欢了你那么久的陌生人。阿萨木然。他终于说了。而她只能无助以对地写到:我们并不了解,除了对方的名字,对彼此一无所知。阿飞用了极短的时间回到:那是你,而不是我。我了解你的文字,你的人,你的过去我不在乎,但你的未来里绝对有我。阿萨觉得他还好,直接豪爽,不像有的男孩扭捏做作。是啊,一个人呆的太久,虽然快乐但还是不够真实,两个人也许会更精彩一点。以后的日子,一切来的就更加理所当然,她吃他带的便当,她用他的随声听,她记得他里面的歌曲总是轻摇滚的音乐,让人舒服而不烦躁。有时候阿萨的情绪会很低落。因为爱写文字的人,就像长期在进行一种慢性自杀。那种情绪的低谷,让人像陷入深渊,就算自己想使劲往上爬,也是无能为力的。这个时候阿萨的沉默让阿飞想真的能飞,要是真能飞,把她带走,放到天空里,也许会使她高兴起来。因为这里的世界对于她来说,确实太局限。阿飞绞尽脑汁想:怎样才可以让她快乐起来呢?灵光一闪,他忽然记起她曾记起阿萨问过他;你知道骑脚踏车的感觉。她说过:骑脚踏车就好象飞一样,很畅快。如果骑的很快,就像长了一对翅膀。刚听完,他以为只是她又开始幻想了,没想到,现在却有用了。于是他拉起阿萨就跑。阿萨只能跟着他跑出图书馆。阿萨已经习惯了他的突然,就像那次他突然写到:我想我上辈子是只鸟。因为我总能体会飞翔的心情。阿飞一直拉着阿萨跑,来到学校外面,他气吁吁地对阿萨说:你站在这里别过马路,我到对面去一下。不一会儿阿萨就看到他推了一辆脚踏车从马路对面要走过来。她看见他那么开心的表情,好象他这一秒死掉也无所谓的样子。阿萨马上在心里骂自己,想什么呢?咒他啊。只见他从马路的对面,推着车一个劲的对着自己挥手和傻笑,那一刻她想她是真的爱上这个男子。她用上帝的名义起誓,她爱上这个男子了。可是就在她确定她爱他的这个时候,一辆货车飞驰而来,她想要叫他走开,她想要叫他小心,可是绝望扑头盖脸的袭来,货车太快阿飞终究飞不起来,太急也太近了,“砰”巨大的撞击声,阿萨的脑子一下轰响,最后模糊的影象里,她看到阿飞白色的衣服飞扬在空中,像极了白色的翅膀,她的脑子里最后告诉她的是:阿飞真的要像鸟儿飞离她的世界。

阿萨清醒过来后,同学告诉她,她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阿萨不敢问阿飞怎么样了,而那些同学也似乎不想谈起什么?只是阿萨的心空了一大个洞,很大很大,所以她总是没心没肺的听那些阿飞给她准备的轻摇滚,这样她就感觉阿飞还是在图书馆认识的那个人,他还活着。可是一个人坐在图书馆里,看着自己对面的空位子,她的害怕让她无法醒过来,她总是让自己听着轻摇滚,然后呈现昏睡状态。只是梦境里他看到:阿飞骑着脚踏车,拼命叫自己,他大声的笑着说“阿萨,快来骑脚踏车,这样我们就可以飞了,然后阿飞越走越远,都分不清他在骑车还是在飞。总在这时阿萨惊醒,她发现没有阿飞,只是梦境而已。而她的脸上却已经泪水涟涟。阿萨无以附加的疼痛,她想:要是没有认识他,要是他不曾喜欢她,他也许会更好的活着。可是一切都已在那一天那一幕定格了,他飞了,像来的时候一样钝重。

半个月后,阿萨的憔悴已经不成人形,她已经太瘦了。室友虽不是很好的朋友,都心痛的提醒她注意身体。她也只是虚弱的笑笑。她时刻想到阿飞,那个他对上帝发誓她爱他的那个男子。他在的日子不长,可他却为她做了很多,可是阿萨自己知道,她什么都不曾为他做,她甚至不曾说过喜欢他。不曾珍惜的一切,在没来的及幸福之前消散。

阿木找到这个在图书馆最后一排睡觉的女子,他敲醒她,看到她的憔悴,让他惊讶,但他知道谁都帮不了她,除了它。阿木对这个他朋友为了她而死的女子说:你是阿萨吧。我是阿飞的朋友。犹豫很久还是想要把它给你,它应该是你的。说完他给了阿萨一本黑色的精巧的日记本。阿飞走了,是在撞车一天后死去的。他一直不能说话,但我知道他想要见到你的。因为他一直带着耳机不允许我们把它取下来。而阿飞是在见到你以后,才有戴着耳机听轻摇滚的习惯。

阿萨捧着黑色的日记本,她已经没有眼泪了,她的生命好象失去水分一样干涸不已,外界的一切,让她觉得冷。她也不能一个人停下来思考,那样她的痛苦就像虫子一样吞噬她的心。她打开日记本来。不敢看,却也不能不看。鼓起勇气看下去,里面贴了很多剪辑下来的文章,看了署名才知道是自己的文字。后面会写一些句子:这个女子的文字,让我一看到就想把全部身心的爱都给她,她需要满满的爱温暖她。还有很多日记。 10月14日  天气晴 星期3 

我今天和她擦肩而过,她总是一个人来往,脸上有着安静而倔强的表情,可我想她只是想要保护自己而已。这样的她真叫人心痛,我怎么才能闯进她的世界,给她我能给的呢? 

10月25日  天气阴  星期5 

今天很高兴,因为我已经离她很近,我告诉她我的名字,没想到她既然把我和流氓阿飞联系起来。只怪我爸妈取的这名字太不艺术了。 我靠她那么近,可我觉得还是很远,她的排斥让我却步,可是我不泄气,直觉告诉我,她不讨厌我。我会让这个女子幸福的。这是我与她相识的使命。 

11月10日  天气多云  星期4

我越来越觉得她的单纯在于她的特质,我明白于是我要给她更多,才可以让她足够有安全感。她常常会瑟缩一下,淡淡的,可我知道,她是真的很冷。她说骑脚踏车能使人有飞起的感觉,我其实知道,她是因为累了,才想要飞走的。这样一个她,我到底要怎样呵护呢?真的想,如果可以,真想把她兜在衣袋里,这样我就可以让她安全的幸福了。

给她准备了很多听上去很舒服的轻摇滚,她听的重摇滚,只会让她的心听到近乎决绝。不是想改变她,只是想她幸福多一点。 

阿萨没哭,她只是眼泪掉下来,像水晶一样。最后她又微弱的笑笑,这样的人来过她的生命里,为她的幸福连命都不要的男子来过她的生命里。而它没有认真的珍惜过,在她终于知道爱他的时候,他已离去,像天使一样。当这个世界的人类,已经明白爱和付出多么珍贵,天使就会悄然离开,好像从来不曾来过。那么还有什么理由一直沉浸在悲伤里。阿萨一瞬间明白过来,她应该过的好好的。这样在天国的他,应该就可以和那些天使一起舞蹈了。

阿萨没有哭,她只是眼泪掉下来,像水晶一样。阿萨擦去脸上最后一滴泪。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滴为阿飞掉的眼泪。从这以后她将不会为任何人掉一滴眼泪。因为她的世界将会阳光普照。

两年后,阿萨离开了这个城市,干起了她认为最自由的职业。她继续写文字。很多读者都会情不自禁的喜欢读她的文字。因为她的文字永远充满了生命力。

后记:真正的幸福是拥有的过程,真正的爱情是付出的真诚。 

是爱还是在乎,都请不要让一切成为迟来的祝福。 

生命还光彩依旧的时候,请好好爱你身边爱着你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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