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哦来哦,来来来来来来来……
呵呵,先声明一下,我是个老实人,不是什么“标题党”。写下这个标题,我自己其实先笑了一下的,很多人不明白这个标题是什么意思,不过若有人连起来多读一下,或许就有些感觉。像我这等年纪以上,自小在农村生活,而且家里有养过鸭子的人家,想想小时候傍晚时分,逗鸭子回笼时,嘴上所叫的声音,再读读这个标题,你嘴上会笑,心里会酸。
来哦来哦,来来来来来来来……
这是我们双牌那边的方言,用来逗鸭子回笼的。小时候在我们那里的农村人家,除了猪牛鸡等必养之禽外,用心的人家,往往还会养一些鸭和鹅。养的鸭,大抵除了喂养一些剩饭和谷子之外,平时就放它们出来自食其力。鸭子们或在院中的一些小池塘,或在附近的小溪,有时也在田里(但限水稻未抽穗的时节)等找寻食物。等到傍晚时分,各家主人,就去自家鸭子常去的地方,开始喊:
来哦来哦,来来来来来来来……
听到主人声音的鸭子,大都会一只接一只从田里、小溪、池塘里,摇摇摆摆的顺着声音,跟着主人往家走。所以每到黄昏,这小山脚下的院落,逗鸭子的叫声,是此起彼伏,连绵不断,直到最后一只鸭子回家或进了笼。
不但大人叫,有时跟着大人的小孩,也一个劲儿的扯着喉咙冲着鸭子叫:
来哦来哦,来来来来来来来……
当然,也有很多时候,并不是所有的鸭子都会这么听话。有时光用声音逗是不行,还得实质一些的,就是抛洒一些谷子。一边走,一边叫,一边抛谷子,鸭子们就沿路捡着谷子吃,一路跟着主人往家走。
在小溪或田里实在不听话的鸭子,叫不来,用谷子也逗不来的,最后还有硬办法,就是可以下田赶,在小溪拿着长长的竹杆赶。但游在池塘不听话的鸭子,就很恼火的。常常主人家喊破了嗓子,谷子抛满了上岸的小路,小小鸭子就不上当,嘎嘎嘎的就在池塘中央,也叫得欢,就不靠岸。拿着长长的竹杆在池边拍水,终因了竹杆不够长而失效。
眼看看天色越来越暗,主人家急了,有急不可待的主人,就会脱了衣服跳下池去,小时候家乡的池塘水不但干净,而且很深,须会水的主人,而且水性要好一些,才敢冲进池中央与鸭子斗法,赶它上岸。但有时终是鸭子水性要好,常常眼看着就赶到边了,一不留神又冲回池中,游水的也游累了,靠在岸边喘着粗气。
就只剩下妇人家,还在那不死心的向天空把抛着谷子,嘴里有气没力还在叫着
来哦来哦,来来来来来来来……
来哦来哦,来来来来来来来……
鸭子们张着头听着主人熟悉的声音,看着抛在空中又落在地上的谷子,丝毫不动心,估计这一天在池里已经“酒足饭饱”,不在乎了。
这时候我们还有最后一招,就是会回家拿一根长长的麻绳,一人系一头,在两岸抛动打着水,顺一边把鸭子往岸上赶,有时还会有游水的主人家跟在绳子后面招呼着才行。当然,前面妇人家的“来哦来哦,来来来来来来来……”的叫声又重新振作起来。
来哦来哦,来来来来来来来……
折腾到天黑,终于把鸭子们赶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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