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辉 摄影/清辉)
29号。
从这天开始,我们租了一辆车,别克凯越,是神州租车里租金最便宜的一款。我们仨都有驾照,却只有海燕敢于开车上路,那么此行的司机大任,就非她莫属了。
租车花了一些时间,再加上我们起床很晚,我们真正出门时,已经不早了。此行的每一天,我们都不赶时间,早上睡到自然醒,就算醒了,也赖在床上聊天,就像我们的小时候,晚上不舍得睡觉,早上又不愿起床,必定有谁下了决心,呼喊一句起床了,才不情不愿的起床洗漱。一旦洗漱完,又开始了精神饱满的一天。
不紧不慢地朝今天的目的地——玉龙雪山驶去。束河与玉龙雪山连通的公路,是来回两条单行道,路不宽,但很平整,且极具特色。道路两旁,是长得笔直的一排排的树,我们的车,像是从梦幻森林里穿越。何况还有蓝天白云、耀眼的阳光、草甸和鲜花。
我们首先见到的那片花海,名束河花海,停下车来,我们准备大摄一场。
花海由几大部分组成,一片苍茫的芦苇丛,一片花开过盛即将凋零的百日菊,一片齐整的向日葵,最美的则是那片高过人头的格桑花海。宽广,辽阔,四野静寂。我们穿行于中,看阳光洒落花间,头顶的蓝天与远处的青山辉映环绕,怎不心旷神怡。
雪山,一直是我心目中的圣地,它代表着圣洁和永恒,也向征着诗歌与远方,它是可远观而不可触摸、可朝拜而不可攀登的。
一路上,近处的树木飞速后退,远方的青山却与我们同行,而雪山却在远处若隐若现,似在召唤我们。近了,近了,我们终于到了雪山脚下。
如今各地的景点都越来越人性化,为了节省人们的脚力,在平缓处建盘山公路,在陡峭地造人工索道。我们购了票,先乘大巴到牦牛坪索道处,再无缝对接乘索道上山。一同上山的,除了我们仨,还有一个小小的旅行团。一脸艺术范的导游,被景区方要求携带我们仨上山下山,以免我们落单,需要专为我们服务。
上索道,两人一组,我们中的一位,与他们正好落单的一位凑对。那是一位四十来岁的大姐,善谈,她是独自一人来旅行的,跟了团,不至于太孤单,但接着她便吐嘈跟团的种种坏处,比如每天七点就被要求起床,比如行程太满,看风景的时间太少,而购物的时间有点长……我们每次坚持自由行,原因也就在此。下索道时,在工作人员的协助下,从那个小铁盒里跳出来,才刚站定,工作人员递了一自拍竿给我。原来自拍竿从我的背包滑落在车厢里,被他一把捞了出来,不得不感概他的眼疾手快。
牦牛坪是玉龙雪山景区北端的一高山草甸。起伏的草甸、悠然的牦牛、弯曲的栈道,还有一座小型的雪花寺,与或明或暗的天空、随意飘动的雾霭和白云,组成了这里的风景。
我一向喜欢这样的空旷,又恰巧没有更多的人潮拥挤,人行于草甸中,你能真切感受到自身的渺小。有时候,什么也不做,就在这样的地方坐半天,从眺望与冥想中,也许能发现某种真义。
停留的时间没有太长,也来不及思索更多的哲学问题。我们跟着他们下山了,还有另一处风景在召唤我们。那是蓝月谷。上山时从车窗外瞥见了,那耀眼的蓝,像月亮跌入山谷,像不真实的梦。
我们却走入了这梦中来。彼此相连的几个湖泊,散落在山谷里,深深浅浅的蓝,吸引着人们的目光。比起牦牛坪,这儿更像景区了,人也稍多一些。我们沿着湖畔行走。如果光是湖泊,颜色再美也是单调的,但这儿有青山环绕,而且还有高高的雪山,在那儿静默地俯视着我们。阳光从云层里投射过来,似从白色的雪山之巅掠过,带着神迹,我们能看到它的光束,像聚光灯,打在冰雪融化形成的湖泊中。此情此景,人不由得也静默了下来。在朋友圈写下一句话:“从玉龙雪山之巅,漏下缕缕阳光,蓝月谷的雪水清澈,可以洗涤灵魂。对着雪山,许个心愿,我的虔诚,你懂。”
带着经受了玉龙雪山的雪水洗涤过的灵魂,我们回束河古镇去。回程的路上,却也有一小插曲。路途中,我们看到一“雪山玫瑰庄园”的标牌,便拐入其中。恰遇今日是这个庄园的开园典礼。
毋须门票,我们闯入其中,玫瑰花虽多,却还在培育之中,并没有以怒放的姿态迎接我们。但参加开园典礼的人不少。恰是他们的答谢晚宴时间,一个临时搭建的大棚,有鲜花和彩色布幔装点,人们正在入座,白衣尖帽的传菜员正手托盘子,鱼贯而入,将美食佳肴一盘盘地端上桌去。我们正饥肠辘辘,密谋着要不要装作嘉宾,混入其中,饱餐一顿?
最终还是因脸皮厚度不够而放弃蹭饭,仅仅是蹭了一下景区的多人自行车,在空旷无人的景区里骑游了一番。然后开车回古镇,点菜吃饭,点的素菜名叫“水性杨花”,名字风流,可味道却普通,也算是可惜了这一菜名。自己花钱的一顿饱餐,还是比蹭吃蹭喝更令人心安些。
安静的束河的夜,雪山下的寂静。想起了我很喜欢的一首有关雪山的诗,其中有这么几句:
这么多年,我们从雪山的两面相向而行
一步一步靠近
彼此用雪水遥相清洁
那雪山之巅,雪莲花在蓝光下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