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我脸蛋很白净,我喜欢笑,两个深深的酒窝一笑,特逗人爱,有人说,我象个小女孩子。我妈生了我和弟,把我就当女孩子一样的爱在了心里。我到现在都很怀恋那种浓烈的母爱。
读书的时候,我喜欢打翻板,技术好,总把同学的翻板赢个精光,得了个“翻板王”的称号,老师不喜欢学生打翻板,到现在我也弄不明白是为什么。老师常告戒同学们打翻板影响学习,爱打翻板的同学不是好同学。可我对翻板的偏爱就象现在的学生爱网络游戏一样的热烈和沉迷。那次与同学一起被老师抓了,将我们的翻板当着大家的面全烧成了灰,罚我们站在讲台上,让我们伸出双手,老师手里拿着一根打断了半截的竹条,照着我们细皮嫩肉的手掌,一顿乱打,我的“板友”都哭了发誓保证不在打翻板,我咬紧着牙关,把眼泪吞在心里,在同学面前始终保持着红润的笑脸。
那天我最后一个回家,是妈妈喂了猪之后才来接我的。我很饿,师娘看到老师留学生这么晚,就心疼,边责怪老师边给端来一碗饭,老师凶狠狠将饭碗砸了,不给我吃,一定要我做了不准打翻板的保证才能回。但我可能那时很小,不识时务,就是不向老师保证。后来妈妈提着马光来学校接我,问老师我做错了什么,老师说我打翻板,还顶老师的嘴。我母亲并没有责怪我,而是质问着老师,打翻板犯了什么法,为什么不讲理打孩子,带着我路凶凶的走了。第二天,我没有去上课,第三天也不想去。第四天,我爸说,让我到我舅舅的学校去读书,那里可以打翻板。我激动得跳起来,马上就去了。
我不打翻板做不了保证,但我考第一能做保证。后来,我向我们村里那些女孩子一样,考上了公费中专,毕业后进城工作。
我长大了,满脸的胡子黑黑的,一天刮两次都刮不干净,人比同龄人看上去要老十岁,脸上再也找不到那种坚强而纯真的微笑,就算与人打交道,也是皮笑肉不笑。
我的理想是当一名老师。可是最终事与愿违,我当了一名公务员。因此,很想站讲台的我从此打消了站讲台的念头,可是,有些事情,你想来的时候它不来,不想的时候却又降临在我的头上,前不久党校要我去培训班负责最后一节入党积极分子表态发言课,我以老师的身份如约去了。我严肃的扫视着台下百余号学生,有四五十来岁,老态龙钟,有二三十岁的,嬉皮笑脸,有四十来岁的,顾做沉镇状,白脸黑脸黄脸,还有花胡子脸,后排有几个从乡里打扮的样子,倒很憨厚,沉默无语,吸着闷烟,熏了满屋。
我不知道点谁的名上去发言,就照着讲台上的名字随便乱点。几个下来,大家的发言八九不离十的雷同,都是套话,让我心寒。后来,我就想点后排那几个老实点的,眼睛一扫,竟然有人的名字和小时打我的老师同名。我就点了他。没有人应,后来后面就起哄了,将那个伏在桌子上的烟鬼推到了台子上,我一怔,真的是他,只是他没有认出是我,他脸红红的站在讲台上,嘴唇直发颤,哆嗦了半天,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我以为呢,以为。。。以为不会抽,抽到我,所以吗,我冒做好准备,对不起,同志们,我的发言完了。”正准备走,我要他站住,听我点评。我说:“看样子,你虽然是个入党积极分子,却对党的学习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以后你能保证你忠于党吗?据了解你还是个老师,懒懒散散,不成体统。”
后来,我就要他下去了,竟然当着大家的面笑了起来,同学们不知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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