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华的打工岁月（三） 出租屋里的老乡们

                       阿华的打工岁月（三）

                                       出租屋里的老乡们

      阿华从工业制品厂出来，用了不到三个小时就被聘进一个离原来厂子不远的塑胶化工厂。这是一家刚刚起步的新厂。阿华在这个厂里做会计。办公室只有阿华和经理两个人。经理三十岁，脸色乌青乌青，经常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阿华除了有点不能忍受经理和经理的朋友把妓女带到办公室来，其他的事情都还满意。
      阿华每天上班八小时，星期天不用上班。现在阿华有大把的时间，她要去会会老乡了。
      阿华来到老乡的出租屋，这是一座旧房子。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天井，老乡们就用天井里的水。天井住右进去就是房子，房子里摆着用纹帐和布幔围着的两张双人床：一张是一对夫妇的，一张是一个女的睡。两张床相对排列着，中间是个小过道。这间房子进门口的地方摆了很多炊具，老乡们就在这屋里做饭吃。房子靠里一方的上面铺着楼板，楼板上铺着被子，几个帅哥就在这里睡。每晚在这里住的老乡都要上班上到很晚，回来时已是凌晨二、三点了。出租屋里虽然很简陋，却是其他老乡经常来这里落脚或聚会的地方。
      阿华每次来出租屋，都受到老乡们对亲人一般的热情款待，大家向她嘘寒问暖，让她在这里感受到了在家一般的温暖。
      常来出租屋的有一个叫二毛的老乡，二毛从来不上班，一直在外打流，靠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来维持生计。还不时地把一些偷来的东西带来出租屋里兜售。二毛没有固定工作，他的女友却换了一个又一个，那些女友一个个长得如花似玉。二毛偷盗成性，后来发展到吸毒，抢劫，终于在一次犯事的时候被送进了监狱。
      阿华在出租屋里邂逅了十多年未见的儿时玩伴阿莲。阿莲漂亮聪明，待人和善友好，小时候是她们那一班小姑娘的头儿。阿华碰到阿莲时阿莲已经出嫁并成为两个孩子的妈妈。阿莲和丈夫一起在外面打工，说是打工，阿莲的丈夫却从来不肯找事做，整天游手好闲，没钱时就向阿莲要，阿莲不给他就对阿莲拳脚相加，一直要打到阿莲拿出来钱来为止。
      一次阿华和阿莲正在出租屋闲话，阿莲的丈夫又来要钱，阿莲身上实在没有钱，她丈夫在搜光了她的口袋没找到钱后，对着阿莲就是几个耳光，逼着阿莲去借钱给他用。阿莲的丈夫是当过兵的，身强力壮，找个工作自食其力是很容易的事情，可他就是不去找事，养成了好逸恶劳的习性。碰上这样的丈夫，阿莲从来不向人诉一句苦，还经常把挣到的钱交给他用，把自己省吃俭用省下来的钱寄给他的父母，回家时给他的父母买衣服和补品。阿华在思考阿莲的命运时，觉得是阿莲逆来顺受的性格害了她。
      阿莲在塑胶厂上班时实在太清闲，就经常藏着书在办公桌的抽屉里偷偷地看，被经理多次发现后，经理就找了一个阿华的不是把她打发走了。